“莨儿最近都忙着酒店的生意。太夫人也十分支持,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矛盾?况且,我的莨儿才不会像你这么蠢,下药都不知道封锁拿药的信息,更不至于像你这样心胸狭隘。狠辣歹毒!”叶玄激动起来,眼里是莫道不清的恋爱,神色飘到远方,似是在回忆什么。
叶意欢已面如死灰,爹爹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不是最疼她的吗?那个贱人,爹爹明明看都不想看他的。
那个贱人又灌了什么迷魂啊?
“哼!”瞧着一脸愕然的叶意欢,她还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女儿,叶玄冷哼一声,偷着浓浓的讽刺,挥了挥手,那几个侍卫便退下了,叶意欢摔在地上,身子颤抖地像八月份的胡乔在空中被风吹的一颤一动。
“你以为你是我的孩子吗?看来你那个心思歹毒的娘还瞒着你,没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叶玄的嘴角上扬,嗤笑道。
这样的爹爹,让她陌生。
“当年,莨儿的母亲死去,我知道,皇帝一定会报复我们,所以我故意疏远莨儿,让皇帝以为我不在乎她,即使伤了也无所谓,不过这还不够,为了保险,我才对你们好,我越是对你的好,皇帝就越在心里盘算折磨你们,他以为伤害了你们就会让我难过。呵呵,你以为在猎场被绑匪凌辱的时候,皇帝为什么不帮你,还故意让你被人重伤,宠爱莨儿而忽视你?你还不明白吗?你和你娘只不过是我为莨儿做的垫脚石。本来,你们可以安安稳稳过完一生,可是你们太狠毒太自私了,一再伤害我的莨儿!我以为你们会是她的垫脚石。,可没想到你们是只养不熟的恶狗!”叶玄疾言厉色,生平第一次用恶狠狠的语气说话。
“既然是恶狗,那就不必留了。”叶玄语气一转,平淡起来,仿佛是在与人寒暄,而不是要杀了表面上与自己亲昵了十多年的女儿。
畅快!
他的大半辈子都活在伪装之下。在朝堂之上,他要伪装成只知荣华富贵的大奸臣,避开皇帝的怀疑,在外,他还要伪装成宠妾灭妻的庸人,疏远嫡女亲近野种,冷眼看过莨儿受人欺凌,他忍受不了!
叶玄睁开眼,飘向远方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发青色软皮鞋踩在地上,摩擦间发出轻微细小的声音,在突然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要不.....不要.....不要!!爹爹,我知道错了,是我的错。我不该伤害太夫人更不该家伙给姐姐,是我年幼无知,爹,求你看在我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份上,饶了我吧,求求你了!”叶意欢脑袋一片空白,双腿打颤,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看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短刀。
“你死后,我就说你是暴毙而亡。”叶玄拿着泛着冷光靠近了她,她不断哭喊着后退,狠劲地敲门,可门已经被从外面锁死了。
衣领被提起,她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抓住,从来不知道看似文弱书生的爹爹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她惊愕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如狼如虎的眼睛,似要将敌人咬碎和血吞。
叶玄伪装的太好了,十几年来,和睦的父女关系让叶意欢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叶玄是真的要杀了他。
脖子一凉,短刀已经贴上来,她不敢呼吸......
碰——
短刀突然滑落,沿着叶意欢的身子往下掉,皮裘被划出一道裂缝,里面冒着热气,叶意欢的惊恐由内至外。
“你...”叶玄的嘴唇颤抖,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一丝不挂的头发散乱在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白的变化着,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像老死一样。
“啊——”叶意欢被这诡异地一幕吓的高声尖叫,背后一道里顶过,门被打开了。阳光投了进来,屋子暖暖的,可叶意欢却浑身发着无尽的寒冷。
她看见,红玉夫人进来了,手里拿着奇怪的东西,像是暗器。
红玉夫人走进来,讲那东西放下,做了手势,眼神一扫,叶意欢闭了口,直直地看着她讲叶玄扶上床,像是照顾醉酒的人一样,给他盖好被子,房间点上熏香。
半刻钟后,红玉夫人才做完。
“娘......”
“回去说。”红玉夫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穆,像是泥塑一样,看不出表情,却觉得僵硬。
叶意欢奋力从地上起来,在红玉夫人的示意下整理了衣衫发髻,从容不迫地走出房间,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的叶玄,叶意欢紧咬着嘴唇,红玉夫人扫了她一眼,让她赶紧离开,话里有话。
她要告诉她什么?
关了门,阳光被挡在外面,瓜果留香的房间不断阴暗,叶意欢走进来,拢了衣衫。
“娘,爹爹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叶意欢闪烁着泪花,脸颊颤抖,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她有很多话要问。
红玉夫人坐在地上,摊倒着,眼神却冷漠地看不出神情,听着自家女儿的质问,不置可否,半天才抬起头,眼皮挑起。
“他说的没错。”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叶意欢本就颤抖不已的心击碎成粒,一时间像被抽干力气一样,脚底一软,心头凉了凉。
“告诉我,怎么一回事。”
“我出身并不算太高贵,能嫁给摄政王不能不说高攀,然而我却要给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当妹妹,那个病秧子,还有那个小傻子,怎么配?哼!我看出老太妃和爷并不太喜欢他们,正巧给了我机会,我就下了药,加速那个女人的死亡,我以为爷一直不给我扶正,不过是因为我的身份不够高贵,或者他对那女人心存愧疚,原来,他一直都是爱着那个女人和那个小贱人,无非是拿我们做挡箭牌!”红玉夫人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浮肿的眼皮一颤一颤,眉头狠狠拧在一起,狠厉的气息从周身散发,一看便是恼羞成怒。
“我为什么不是爹的女儿?”叶意欢没有得到红玉夫人的回答,厉声质问道,这些年她以叶府二小姐为傲,打压其他贵女,欺凌也莨归那个霸占嫡女身份的傻子,事事要比过其他人,她怎么能想象自己只是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