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为自己赶了大半个晚上蚊虫最后累的睡着的人从自己怀中轻轻抱起,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理来了理她的碎发,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日头升起,透过茂密的枝叶撒下缕缕光辉,暖而刺眼。
叶莨归醒来,下意识地往旁边看,脸色顿时发青。
燕子楚又不见了!
“燕子楚?”
叶莨归跑到河畔边,却并没有见到那个人,四处找了找,都没有发现,脸色苍白起来。
他身上还有伤,这附近还有猛兽,若是遇上了该怎么办!
昨天就应该告诉他的!
叶莨归刚醒,头脑还有些沉沉的,心慌起来,更是仿佛置身于油锅。
“来了!来了!”
正是焦急万分之时,熟悉的声音传来,扭头就看见从另一头跑过来的燕子楚。
“我来了!”燕子楚看了看自己一不在就心慌意乱的叶莨归,笑嘻嘻地回答。
火!
蹭的上来了!
“燕!子!楚!”叶莨归抬手就是一把掌,将兴冲冲的某人揍的晕头转向。
“人家.......人家........人家是给你找吃的去了。”燕子楚摸着脸,委屈地说道,将手往前一伸,一个雨滚滚白溜溜的东西赫然出现在眼前。
叶莨归打完就后悔了,冷静下来,气消了不少,有些愧疚地看了看燕子楚,嘴唇嗫嚅着,长叹一口气。
“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跑,这附近有猛兽,会伤了你,我饿一饿不会有事,反倒是你........”
“我怎么样?”燕子楚脸色一敛,正色问道,眼神期盼。
“你有事,我没有保护好你,怎么像燕国交代。”叶莨归垂下眸子,躲闪道。
“哦——”燕子楚拖长尾音,似乎有点失望。
“啾啾啾啾啾啾!”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燕子楚的手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长长的耳朵扑通扑通,红豆似的赤色眼珠子一溜溜,湿湿的鼻子一动一动,凑到燕子楚手上,似乎闻对了味,伸出粉嫩的舌头就是一口。
“嘤——”燕子楚咬紧牙关,惨叫一声,欲哭无泪。
“你一早上就去找这个东西了?”叶莨归将毛茸茸的嘴巴挪开,解放了燕子楚。
“是啊,你不是不允许我下水了吗?我就捉这个东西了。”燕子楚答道。
“快吃吧!”燕子楚把还吐着舌头的小兔子塞到叶莨归怀里,就去采食材了。
摘了几片香叶,又取了一段花椒枝,将树枝筷子洗净,取了干净的水洗器具,满头大汗。
叶莨归被燕子楚压在一颗树下坐着,怀中的的兔子还想啃一口,挣扎着要从叶莨归怀里奔向燕子楚。
叶莨归看了一眼燕子楚差不多磨成形的石刀,又摸了摸怀中一门心思要找燕子楚的兔子,有些哭笑不得。
而怀中的兔子却只觉得抱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找那个小美人男的人太坏了,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小半时辰后,锅已经架上了,食材作料一应俱全。
“那个,小莨莨,你会杀兔子吗?”良家煮夫燕子楚一脸犹豫地说道。
“不会。”
“哦——”
燕子楚无奈,接过兔子,看了又看,“可不可以帮我把它放到石头上?”
“哦——”
叶莨归照做,肉球兔子不乐意了,还没啃到嘴,又把手缩回去了!挣扎不休。
叶莨归一手按着兔脑袋,一手按着兔腿,肉球兔子被翻了个身,平躺在石头上,这个姿势似乎有点舒服,肉球兔子打了个哈欠,摇摇尾巴,还砸吧嘴。
叶莨归看着兔子,燕子楚拿刀在兔子身上比划,就是迟迟不下刀。
“怎么了?”叶莨归疑惑地问道。
“我.......我........我不会杀兔子!”燕子楚欲哭无泪,他知道杀人要取其心口,一刀毙命,杀人不见血要一剑封喉,但是兔子地心他不知道在哪里啊!
叶莨归挑眉,接过石刀,和燕子对换了一个姿势。
叶莨归举着刀,几次比划,刀还没下去,燕子楚先叫了起来。
.......
“那个......人家暂时只有这一件衣服了。”燕子楚脸颊一红,虽然他很想赤身~裸~体在小莨莨面前,没准儿能勾起小莨莨的某种激动,可是现在小莨莨不准他那个啊!
真是叫人苦恼!
叶莨归几次口,又无话可说,她似乎也不会杀兔子。
两个人一只兔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兔子终于睡着了。
“我采了些果子,应该够今日吃。”叶莨归松了口。
“嗯!”燕子楚答应道。
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松手,那险些被一锅煮的兔子留在一边,侧着身子继续休憩,睡的香!
囫囵吃了几个果子,叶莨归抬头看,一如既往的茫然一片。
“也不知子凌怎么样了。”逃走的时候,那群土匪全追回来了,也不知子凌有没有趁机逃走。
说来古怪,子凌明明躲在后面,怎么会被绑匪发现,还有保护他的侍卫,都去哪里?
越想越烦躁,叶莨归忧思难解,眉目满含倦意。
“那小子不会有事。”燕子楚躺在草地里,衣服松松垮垮,双手撑着脑袋,滚了过来,淡淡地说道。
叶莨归瞥了一眼又醋意大发地男人,无话接口。
当时也怪不得他,就算自己回去了,也不一定救得了子凌。
想起那些土匪地凶残,叶莨归打了个冷颤,只得在心里默默祷告阮子凌不要有事。
“你一直都急着回去,就是担心那小子吗?”燕子楚挑眉,尾音拖长。
“是。”叶莨归干脆的回答,某个一脸冷酷的人瞬间垮了脸,幽怨地看着叶莨归。
“殿下伤还没好,休要调皮,当心伤口又裂开。”叶莨归劝道,很是无奈,燕子楚伤的地方虽不是要害,可一直没得到疗养,加上这厮不听话老是乱跑,伤口迟迟未好。
叶莨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湖,想起那日燕子楚身边流经的鱼心里有了主意。
再三威胁过燕子凌不能乱跑,才放心出去,时至深秋,水里有些冰凉,一脚踩上去边如坠针芒。
叶莨归顿了顿,待适应后才继续向前走,滑过河桑花,里面藏着许多小雨。
叶莨归松了口气,将小鱼捉进自己衣兜里。
鱼儿虽多,却都是些小如绿豆的。
叶莨归望了望前方,远处生起了淡淡的薄雾,笼罩的河面如失了边际的镜面。
“或许会有大点的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