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那么看不起我?
子间其乐融融的画面,一向冷漠的阮陵亲手喂给身边随意坐着的阮子凌,紧捏着手里的尚方宝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眼睛里满是不甘的冷光,
他做了那么多,还抵不过一个天真的犯蠢的皇子撒个娇!
阮渊,或许让你失去皇位才是报复你的最佳手段。
一旁的叶莨归察觉到阮渊阴沉的脸色,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讽刺,真是痛快!
“姐姐,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阮子凌嘴巴塞是鼓鼓的,一手一块糕点,对着下面站着是叶莨归喊道。
“谢殿下,臣女......不饿。”叶莨归站出声,看了一眼阮陵后说道。
她只道这少年是皇族,却不想就是阮陵最宠爱是九皇子阮子凌,阮陵那样冷漠的人居然也会这样宠爱一个人,更叫叶莨归好奇的是,如此天真烂漫的皇子是怎么在鬼魅的宫闱内活下来的。
“嗯?子凌和她认识?”
阮陵见叶莨归看向阮子幽时,眼里闪过一丝亲昵,有些诧异。
“对啊对啊!咳咳!”
阮子凌显得激动,连带着呛了一口,阮陵无奈地喂给阮子幽水喝。
“我正在追小红红,突然看到树下躺了个人,走过去一看发现就是姐姐,姐姐伤的很重,我费了好大力才唤醒她!”阮子凌似乎还对白天的事心有余悸,靠在父皇怀里打了个冷颤。
阮陵的脸色一下子沉了。
“出去打猎,为何会受重伤?”阮陵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问,众人便知皇帝发怒了。
叶莨归心里一番犹豫,本未做好打算,所以暂时压下这件事,可阮子凌那么一提,倒叫她不得不说出来了。
阮渊看向低着头一派恭顺的叶莨归,心头一紧。
“归儿,发生了什么,你只管说出来。”阮渊软了说辞,告诉叶莨归不必担心,同时也在暗示叶莨归,此事与他无关。
“叶女郎在朕的猎场受伤,究竟是被猎物所伤还是遇刺?”
阮陵冷眼扫过阶梯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冷冷的语气给众人心里蒙上一层寒冰。
叶莨归的指甲掐到肉里,她已经可以肯定,刺客就是阮陵所为,可这时候指出阮陵,她要拿什么证据出来?
更何况,此事一定不是阮陵一人所为,她那庶妹八成也有份,他们会相信人前柔弱善良的叶意欢会害她这个姐姐么?
细密的汗水从头上渗出。
纠结一番,叶莨归站了出来。
“回皇上,臣女.......”
“儿臣有罪,求父皇原谅!”
叶莨归还未发话,就被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游儿,你何罪之有?”
阮陵看向突然跪在地上的三皇子,皱起了眉头。
叶莨归转头,发现一个红衣男子跪在了地上,双手俯地,长长的头发随之落在地上,被阮陵责问的时候,紧紧咬着嘴唇,微微侧着头,和叶莨归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叶莨归这才发现竟然是早上拦截了她的人。
“回父皇,儿臣今日......惊了叶女郎的马,害的她被马带着乱跑,以至于受了伤。”阮游说完,狭长的眼睛闪现一丝懊悔。
“你为何惊了她的马?”
阮游看向叶莨归,有些为难。“儿臣......儿臣,只是.....只是......”阮游不敢说自己是因为道听途说叶莨归蛊惑皇上,一时气不过才惊了她的马,他以为那跑自己跑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哪想到.......
弱不禁风的死女人,为了争宠居然佯装成会骑马的样子,他以为她会骑马,才想要戏耍一番!
阮游这么一想,原本对伤害了叶莨归的懊悔已经变成对自己受了欺骗的愤愤不平。
“哼!身为皇子,却轻率鲁莽,倘若子凌今日没看见叶女郎,那么后果你能承担么?”
阮陵发了火,群臣下跪,皇子们又开始新一轮的冷嘲热讽。
“笑什么笑?叶女郎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娶她还不成么!”
阮游瞪了一眼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梗着脖子说道,嘴巴一撇身子挺的直直的,看向叶莨归,还带着豁出去了的模样。
叶莨归抿了嘴,被阮游无可奈何只能娶她的模样击败了。
她有那么差劲么......
“回禀皇上,是臣女马术不精,不怪三殿下。所幸九殿下将自己的血喂给我,臣女身子已无大碍。”
叶莨归忍着站久了腰部一浪浪的痛感,含泪说假话。
果然,叶莨归此话一出,众人又将注意力转向阮子凌。
“吩咐御医给九皇子医治!”阮陵急忙宣了人。
“你这傻孩子,怎么都不知道说出来!”阮陵对这太过纯真的九儿甚为担忧。
“儿臣还不是怕父皇您担心嘛!儿臣没事儿,父皇不要怪三哥哥了!”阮子凌躲在阮陵怀里软软地说道。
“起来吧,念在叶女郎和子凌都为你求情,今日暂且不责罚你。”阮陵说道。
“谢父皇,谢九皇弟,谢.......哼!”
阮游慢腾腾起了身,对叶莨归感谢的话到了嘴巴硬生生收了回去。
本来就是那死女人为了争宠惹出来的!
叶莨归也不计较,匿在一边,待到解散,才垂着肩膀回营。
入了夜,猎物送到了厨房,篝火将漆黑的天空染的通红,众人围着火炉载歌载舞,叶莨归被想看热闹的小宫女强行拉出去,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前来套关系的众人。
“诶——”
待到终于一个个敷衍完了,叶莨归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被满天星子的天空,七星连珠。
已经是重生后的第三个月了。
人生巅峰,载歌载舞,这热闹地,终究不是她能凑进去的。
“喂,死女人,你一直唉声叹气什么?不就是脸擦伤了一点点么,过几天就没了,再说我不都答应娶你了吗?”
阮游一直在关注叶莨归,大家闺秀哪个会深更半夜出来扎在一群男人堆里?还来者不拒地和一帮糙老爷们打招呼?
这以后娶了她,这不守妇道的还不天天给他戴绿帽子?
为了自己头上不顶绿,阮游决定守着叶莨归,不给她僭越的机会!
可观察了许久,那死女人怎么总是一幅棺材脸?
熟悉的讽刺将叶莨归从往日的回忆中拉回现实,给了一记白眼,不去理会那突发奇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