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讪讪的笑一笑,面面相觑一番后也不在说什么了,而温暖又继续投身于方才的项目中去。
会议结束后,也就意味着可以下班了,温暖回到办公室拿了自己的衣服后便准备离开。
她来到公司楼下,站在夜色中,望着手机屏幕发呆,然后点开那个未接来电拨了过去。
温暖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倚靠在车身上,她用手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此时此刻的焦灼。
电话在响了四声之后才被接起,“一泽,我刚才没有接你电话是因为在开会,不过现在我下班了,想吃什么吗?”
她顺势看了一眼手表,嘴角露出一抹笑。
“你来趟市医院吧,爷爷病重住院了。”
这句话让温暖脸上洋溢的笑意渐渐消失,盛一泽的语气冷静的让人害怕。
温暖只觉得五雷轰顶,“好,我马上去。”
而此时此刻,医院四楼的心脏科手术室外面已经七零八散的站着一群盛家人,个个面色凝重,好像随时会传来坏消息一样。
温暖这一路也可以称得上是过五关斩六将了,当她气喘吁吁的直奔四楼时,心跳加速的心脏却怎么也没停下来。
“爸,一泽,爷爷他怎么样了?”温暖开口,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手术室门。
“在家突然晕倒了,还是老毛病啊,医生在抢救。”盛流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镜片上隐约有朦胧的雾气。
温暖注意到盛一泽黝黑的眼眸里深藏着痛苦,态度异常平静,和前几天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定会没事的,爷爷身体一直很健康,我们要相信他能挺过去。”温暖握住盛一泽的手,除此之外,她也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盛一泽抽开了她的手,含混的说了一句“但愿如此”,然后就走到一边了,留给温暖的只有一个落寞背影。
医院里特有的来苏水味道浓烈,走廊里不时有几个医生护士经过,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都写着疲惫,这真是一个让人很难不胡思乱想的地方。
至少在此时此刻,她脑子很乱,只得靠在一面墙壁上,放空自己的思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暖开始在心里祈祷,爷爷一直以来对她都很不错,像是亲孙女一样对待,她真的不希望出事。
隔着远远的距离,她看到盛一泽在阳台边上站着,温暖上前,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盛一泽留给她的感觉异常落寞,就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一样。
他一口一口的抽着闷烟,烟圈在浓浓的夜色中弥漫,像是化不开的忧愁,面朝窗台外。
“你明天还要上班,自己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盛一泽言语中依旧透漏着冷漠。
温暖摇了摇头,“不用,我也要留在这里,回去我也睡不着。”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额头上全是渗出的汗。
“医生,怎么样?”一向成熟稳重的盛流年第一次惊慌失措,迫切的拉住医生的手。
“病人现在情况紧急,这个是病危通知书,麻烦签字,时间紧迫。”一旁的护士开口,说罢把纸和笔递到面前。
盛一泽眼眶突然泛红,隐忍着问了一句,“有那么严重吗?”
“非常严重,老年人心脏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要快点决定签还是不签,病人还在里面等着呢。”医生有些着急,连忙催促到。
“签,请你们尽力。”盛一泽拿过纸,然后快速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没有人愿意离开,手术持续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最后盛老爷子还是去了。
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人没有任何心里防备,如晴天霹雳般让人无法接受。
裴新和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盛浩还有继母舒洁匆忙赶来,盛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抱着裴新爱哭泣,。
“你们进去和尸体做最后的告别吧,病人走的很安详,请节哀。”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对家属进行一番鞠躬,神色庄严。
盛流年腿一软,身体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目光呆滞,嘴唇颤动着,需要被盛一泽搀扶着才能站起身来,舒洁安抚着盛流年。
盛老爷子离去的消息实在太过突然,所以葬礼的一切事宜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着手,从墓地的选址,到葬礼现场的布置等等。
温暖最近公司上的事情也暂时搁置,此刻她不能再抛弃盛一泽,什么也不管不问了。
盛老爷子一走,整个家都顿觉冷清不少,最核心的人物一旦撒手人寰,就好像没有家最初的感觉了。
——
“一泽,你爷爷生前本来还想等着抱你和温暖的孙子,没想到也没这个机会了。”盛流年在家里整理老人遗物的时候,若有所思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