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定定的看着他,刚才两位年轻女生走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谢谢你的毛毯。”温暖尴尬的笑了笑,她当然明白小女生是想要搭讪。
三月的海风是温热的,不时有小孩在周围拿着拨浪鼓嬉戏打闹,温暖的脸发红发烫,像是一个红苹果。
“可不可以……”女生上前几步,只是瞄了温暖一眼,眼神亮晶晶的凝望着他,带着许多期许。
“早点睡。”盛一泽抿嘴笑了一下,意味明了。
当男人在拒绝女人的时候,有时可能不会像女人那样直接,但是却叫对方没了再搭讪下去的勇气。
女生神色黯淡了几分,盛一泽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她们身上,而是转过头来到了温暖身边。
突然被挡住去路,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对方的刻意而为,温暖只想明天就返回a市。
“明天早上七点,我会喊你起床,你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我们一起回去。”他依旧双手插兜,语气轻描淡写。
温暖甚至觉得,他已经忘记了两人目前的关系。
她没有应声,转身回到了帐篷中,枕头旁边放着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满了折叠的纸星星。
她躺下,打开旁边的一张纸条,“这个老情人的礼物,不知道会不会喜欢。”
繁星点点,这夜温暖到底是失眠了,凌晨一点走出帐篷,星星像是萤火虫般的挂在天空。
——
第二天。
没等盛一泽醒来,温暖就坐上早班车离开了,回到酒店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同事刚好过来敲她的门。
在滨海城的日子已经结束,温暖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上了飞机,那个装满星星的透明瓶子也被她放在行李箱中带走了。
刚下飞机的温暖就看到了盛一泽的短讯,“一路平安。”她看着这四个字,这种话可不像是他会说出口的。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像林婉梅汇报工作进程,温暖是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来公司的,田甜看她奔波劳碌,贴心的给她泡上了一杯咖啡。
关爱留守儿童主题一经报道,在社会也掀起了一阵不小的热潮,甚至当地的儿童基金协会都联系到了vogue。
按照他们的话说,既然有这个苗头,就应该呼吁下去,毕竟亲情是永远的话题。
此事确实再次让温暖在新闻界的名声又亮了起来,而karen也打电话调侃她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公司大会上,温暖被评定为儿童爱心大使出席活动,坐在一旁的苏宁月的目光却全在她的肚子上。
接下来接连几天,温暖都在主办方和公司之间交涉,一次次在新闻媒体抛头露面,说到底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
“你不会还真想将母性光辉散发到底吧?怎么回去了一趟,整个人都变了呢。”徐清漪看着她眉心紧皱盯着电脑,不由得叹了口气。
怀孕的女人果然不一样,看来她也该有做干妈的心理准备了。
温暖抬起头,“尽点本能,没那么夸张。”
工作上的事情她力求完美,当所有人都下班回家时,温暖在修改女性手表代言广告的创意。
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因为想赶在离职前把手头工作完成,不然撂下的摊子旁人也收拾不了。
这样高强度投入工作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睡的很香,绝对是真理。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苏宁月也安生了不少,她给盛一泽足够的清静时间,但是却没收到他的一个电话。
“查到这几天的踪迹了吗?”她坐立难安,看着下人说道。
当盛一泽在派人暗中保护温暖安全的时候,苏宁月也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始终觉得这份死灰复燃的感情来的太过突然。
一直以来,女人的第六感都是非常准确的,她虽然一边在享受盛一泽精心布置的爱情骗局,却同时也在暗中侦查他的行踪。
“只查到了三天前盛先生买了一张去往滨海城的机票,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下人没有看她的脸色,一字一句的汇报着。
苏宁月忽然想起温暖也是刚刚从那里回来,一切不可能那么巧合。
对比前一段时间盛一泽一直对自己的冷淡态度,一切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
苏宁月冷笑,温暖可真是一个集白玫瑰于红玫瑰于一体的女人。
——
四月伊始,一起孕妇因为坐电梯被人不小心撞到而流产的新闻迅速在网上走红,此刻苏宁月刚从林婉梅办公室出来,听到同事的一阵议论。
她没打算参与其中,却无意间看到田甜用肩膀夹着手机,在小本上记录着什么。
温暖每天早上都有要喝茶的习惯,而田甜也是会准时出现在茶水间,苏宁月料定了这个规律,打算在茶中做点手脚。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十万,但前提是要做的滴水不漏。”苏宁月将药递给徐琳,声音压到了最低。
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亲自动手,钱能办到的,不会让自己的手沾染上一点鲜血。
徐琳一直以来都是苏宁月最忠实的同伴,她点头答应,默默的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温暖已经彻底重新构思出一个手表广告创意,田甜端着茶水如约而至,“我要是有你这一半的脑子就好了。”
温暖放下手中的笔,唇边的弧度弯了起来,打趣的说:“可能你到我这个岁数也会如此了,你还年轻,有很多机会。”
她常常觉得自己老了,也明白田甜是真的把她当作职场中的榜样看待的,因此时不时的鼓励一下她。
“今天是碧螺春,我拖同学从她家乡带的,你尝尝。”
“嗯,帮我把这份文案交给阿may,你先下去吧。”温暖笑着看她。
下午,温暖准备回顾宅一趟,她对那里的感情也逐渐浓了起来,亲情的依托会莫名令她心安。
刚驱车行驶几百米的时候,顿觉胸中一阵闷,紧接着是剧烈的腹痛,撕心裂肺,好像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