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摆着让她有口难辩,餐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沉重到了极点,旁边的盛浩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有意让她收敛点。
温暖脸色煞白,不敢看向爸爸妈妈,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便听到了盛一泽的声音。“叔叔阿姨,其实我和温暖已经结婚了。”
盛老爷子“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明显不悦,往日人人惧威的老司令做派隐约又出现在脸上。
“敢情这门子婚事还没被二老知晓,一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盛老爷子虽说明面上是在指责他,但却有一番埋冤温暖不够坦诚的意思。
盛家人向来讲究清白和诚信,有些事情本就不该藏着掖着,也难免盛老爷子会动怒。
温父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儿,继而绽开一个舒心的笑容,“盛老先生,没能来参加俩孩子的婚事也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责,今天看到温暖有这么好的归宿我也放心了。”
说罢他便举起酒杯,“咱两干一杯,也算是进了一家人的门儿。”
这句话倒是说到盛老爷子心坎儿里去了,他拿起酒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温暖心里忐忑无比,父亲是一个明白人,在外人面前自然是会给足她面子,更何况这也是给温家挣脸面。
酒桌上好说话,盛一泽选择这个时候把话挑明也是走投无路,纸包不住火,倒不如早一天知道。
只是从始至终舒洁就没给过好脸色,冷冰冰的看着她,嘴角讽刺带笑,“温暖是个聪明人,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然也不会和一泽走到一起了。”
说完往口里送了一杯酒,似乎在谴责她在盛家两个少爷之间盘旋,玩弄感情的高手。
“要是这孩子有哪里不足的,你们就直说。”顾茹看两人之间的谈话有点缓和,不禁随口说了一句。
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当着亲家的面台面上的话还是要有的,这也是她对温暖的期盼。
做一个好妻子的同时,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爸妈,您们放心,我会保护温暖一辈子的。在我这里,没人能欺负得了她。”盛一泽说这话的时候不忘看身边可人儿一眼。
这句承诺是他以一个军人的身份许的,不是为了应付温暖父母,而是发自内心的。
温老二人大抵是默认了这个准女婿,既然生米煮成熟饭,就只能祈祷女儿的未来生活可以顺风顺水一点了。
“好好,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你们好好的……”
餐桌上俨然一副双方父母第一次见面的寒暄场景,身为被温老二人鄙弃的盛浩夹在其中,甚是难堪。
从头到尾也只能闷头吃着饭,还要时不时接受来自裴新爱眼神的质询。
晚饭过后,顾茹特意把女儿叫到了一旁。见母亲迟迟不发话,温暖到底是心虚又按耐不住了“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把头埋的极低,声音柔软的像一只小猫,如同犯错误的孩童般委屈。
最坏的结果都已经想到了,无非是被谴责加上思想教育一顿,毕竟两人结婚都没通知父母着实说不过去。
秋天的夜晚凉意十足,后花园的河水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她挽着母亲的手散步,面容平静。
“这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妈妈放心把你交给他,只不过……”顾茹话到嘴边,又犹豫不讲。
温暖看出来了,毕竟父母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满露欢喜,这是之前在盛浩身上从未曾见到的。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乖乖女,遇到爱的人也会有敢于和父母对抗到底的决心,不过有时候她也会听从父母的建议。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过来人的经验总归不会害了自己,她亦能体会到这份感情盛一泽有没有在用心。
两人在小亭里坐下,温暖把头靠在顾茹的肩膀上,轻轻呢喃,“其实如果没有遇到盛一泽,可能我会回到我们的城市,然后嫁一个你们口中所谓的‘牛牛’。”
顿了顿,又继续道,“但可能让你们失望了,我到底还是绕不开盛家这个圈子。”
“妈妈没有怪你,你的选择没错,只是我很好奇他们俩都是干什么的啊?”
“一泽是参谋长,他的爷爷以前是军区大名鼎鼎的老司令,一家人都是军阀家庭出生。”温暖的眼睛在月色下亮晶晶的,说这番话时都是对自己丈夫的仰慕之情。
顾茹恍然大悟的点头,这也能解释了她第一次见到盛一泽时他身上的伤,现在看来自己女儿还真是落到了个好归宿。
温暖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侧头睨向顾茹,“这样你该相信以后没人可以随便欺负你女儿了吧?”
“是啊,妈妈相信。”顾茹拿她没办法,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
母女两人谈完心回到盛家的时候,佣人六姐从厨房里出来,笑容和蔼的走到顾茹身旁。“夫人,这是少爷让我为您准备的人参汤,说您畏寒,喝点对身体好。”
顾茹接过参汤,心里暖暖的,后和温暖道别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似乎应付了前所未有的临时意外,温暖洗完澡躺到床上的那一刻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手撑着眼皮子,发呆的望着天花板。
忽然身边一陷,盛一泽从卫生间里出来坐到了她的身边,只半裹着下半身的浴袍好像随时会掉落,头发上滴着水,却不忘目光在温暖身上停留。
“今天老公的表现怎么样?满意的话,能不能给个奖励呢?”说罢便凑不要脸的用手指了指脸颊一侧,嘴角扬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差点把我吓死,亏的我父母开明,否则你把我都……都吃干抹净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温暖两只手扯着他的耳朵,没好气的说道。
说不定还要加上一条“诱拐良家少女”的罪名。
盛一泽不打断她,挑着眉梢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泛着莹润,让人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