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茹口不择言,大剌剌地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
温爸爸听得一阵惶恐,离婚,呸呸呸,这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他忙说着话安慰着妻子,“别哭啊,温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也会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虽然是成年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有多么的单纯,不然也不会被盛浩哄得团团转。”
顾茹侧开身子,狠狠瞪了温爸爸一眼,“你现在这么铁石心肠,要是之后温暖真的被人骗了,我看你后悔都来不及!”
“瞧瞧你,怎么就不把女儿想的好一点,一个人在外,当真会出事吗?”
温爸爸手忙脚乱地扯着纸巾擦着妻子的脸颊,可顾茹却跟他作对,不管他,拿出了手机。
上面的新闻触目惊心,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遇害的消息。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是女孩和陌生男人独处,就会有不少的危险。
温爸爸看得心惊肉跳,他家温暖长得这么可爱,要是被这些禽兽欺负,那该怎么办!
“这些男人怎么禽兽都不如!咱们是时候去看看小暖了!”温爸爸突然出声。
顾茹破涕而笑,搂着温爸爸亲了好大一口。
温爸爸一张脸涨得通红,嘴上说着“肉麻”,手还嫌弃地擦了一把脸,心里却是甜蜜。
晚上温暖又接到了温爸爸的来电,她又惊喜又紧张:“什么?爸,你们愿意来了?!”
正被肥皂剧牢牢吸引的徐清漪也侧过了眼,竖着耳朵倾听。
“没关系不用住酒店……嗯……待遇不错,我租,租了个房子,小区安全也很好。”
挂断电话,温暖喜滋滋地不停哼着歌。
“要是叔叔阿姨看到你租的房子在那么好的地段,他们肯定会瞠目结舌。”
“次啦”一声,徐清漪撕开一包薯片,津津有味地投喂着自己。
“不会的,我爸我妈肯定不会怀疑我的,现在要怎么通知盛一泽?”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徐清漪电视剧演到高潮,立马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啊啊啊啊啊啊,男二怎么死了?不要啊!男主就是个大猪蹄子,呜呜呜……”
她已经是完全陶醉于电视剧的模样,温暖瞅了一眼捺古装剧,没兴趣,转身回房。
温暖不停踱步于徐清漪窄小的卧室中,徐清漪走进来的时候差点撞上她的背。
“哎哟,温暖,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再转悠了,头疼。”
徐清漪忍不住吐槽,因为温暖已经来来回回转了不下十圈,她不晕,自己有点想吐。
一个电话就完事的事,温暖竟然在这里兜兜转转这么久,徐清漪忍不住翻白眼。
“怎么办,我就好害怕,我突然好心虚,觉得好对不起他……”
“你怎么变成了小怂包?犯错的人明明就是盛一泽,你在这害怕什么呀?”徐清漪不断开解着,“你要是不给他一点教训瞧瞧,那你可真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他会变本加厉的。”
“可我爸妈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岳丈丈母娘啊……”温暖小声嘀咕。
自己都已经见过盛家的家长了,而盛一泽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她觉得他有点可怜。
哦,原来就是因为这事纠结?徐清漪半眯着眼眸,心里“嗖嗖”地被穿了几箭。
温暖这个臭丫头,真是在无心之中虐了一只母胎单身狗,她好想哭哦!
徐清漪生气,后果很严重,她一把夺过温暖的手机,噼里啪啦点开微信,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温暖都要放弃的时候,突然被对方接起。
“喂,温暖?!”盛一泽的声音相当欣喜,惊讶温暖主动给他打电话。
天知道他这几天有多么焦灼,不论发多少消息,总是石沉大海。要不是他是一个有骨气的大男人,恐怕早就捏着被角,嘤嘤嘤痛哭了。
温暖抿着唇,不知怎的,脑海间不由自主浮现起盛一泽脑袋上顶着两朵毛茸茸的大耳朵,满眼热情殷切地瞧着她,像一只等待主人爱抚的大狗狗。
只可惜,这个主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善良,温暖横下心,冷冷道:“是我。”
盛一泽有些错愕,还以为温暖不生气了,主动和解,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这么冷冰冰语气。
“怎么了温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些事你不必胡思乱想,我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盛一泽捏着手机,语气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然而温暖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样被全城人民宠着羡慕着的男人,竟然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听起来还委屈极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恶了一些。
“温暖,不准心软。”徐清漪拍了拍温暖,用唇语向她诉说着。
温暖点点头,捏紧了手机,“那些事我现在可以不追究,但现在,我要告诉你另一件事。”
盛一泽也屏住呼吸,偷偷地往里藏了藏,害怕于连庆发现自己正在通电话。
他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旁边的陈栋瞧着他,看到他左手上的手机,吓了一跳。
“我靠参谋长你不要命了!赶紧把手机收了,等会营长看到了,你就等着挨批吧。”
“没关系。”挨批就挨批,哪有老婆的电话重要?
“盛一泽你现在很忙吗?”温暖试探问着,心中却是窃喜,既然很忙,那肯定一时半会也不能回来了,自己也不用这么残忍地告诉盛一泽有家不能回的这件事。
“没,怎么了?“盛一泽狠狠给了陈栋一手肘,可怜的陈栋眼泪汪汪有怨不能言。
“哦这样啊。”温暖蔫蔫的,鼓足勇气才开口:“盛一泽,你最近要是放假,能不能别回来?”
徐清漪听得一愣,揉了揉温暖的小脑袋,明明让她通知一下盛一泽,怎么就成了商讨?
这小委屈的模样连徐清漪都忍不住想要蹂躏几下。
盛一泽登时愣在原地,他老婆果然还没有原谅他,现在甚至是想要把他赶出家门!
他的命怎么可以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