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撞,盛一泽毫无防备,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跟。
双手摁住苏宁月的肩膀,他冷着声音:“你冷静一点。”
眼泪汩汩而下,苏宁月听着他冷漠的声音有些发怔。
从前盛一泽可是最害怕自己哭的人,现在眼泪都不能激发他的怜惜了吗?
温暖就在不远处,苏宁月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脆弱,她乞求地喊着:“不要松开我。”
盛一泽手一顿,心中有微微地叹息几声:“宁月,我们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苏宁心中一紧,“就这么一会儿,满足这一会儿,可以吗?”
她擦了擦眼泪,目光灼灼地望着盛一泽。
女孩眼中的哀求太甚,盛一泽被刺得心中一痛,喉头滚了滚,最终没有拒绝。
苏宁月眼中满是欣喜,再一次地扎进盛一泽怀中。
从他胳膊缝隙悄悄探出头,她望着不远处,露出了个挑衅似地微笑。
温暖靠近的时候,就看到一男一女争执不下。
她有些尴尬,左右为难的时候听到熟悉的嗓音,盛一泽。
心中顿时默然,那个簌簌落泪的女人,看来就是苏宁月了。
两人的争执在温暖眼中顿时就像是打情骂俏,明明她才是盛一泽的老婆,此时此刻她的脚全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无法动弹。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苏宁月拥入盛一泽的怀抱,又看到她投向自己的灿烂笑容。
温暖麻木地摸了摸唇角,弯弯的,自己竟然在笑。
幽幽望了一眼,她再也承受不住,毫不犹豫地转身没入了人群中。
随意地叉着蛋糕泄愤,刀子划开的刺耳声音引得旁边一种不满。
“这人还有没有公德心了?我靠难听死了。”
“小点声,这女的是盛一泽带来的女伴,我刚刚无意间听到说是他老婆。”
“老婆?你别开玩笑了,我还看到盛一泽和苏宁月在那纠缠呢,这老婆估计就是个摆设。”
不少名媛窝在一旁私语,她们毫不避讳,甚至是故意说给温暖听,她们无所顾忌,因为温暖孤单一人,没有靠山。
餐刀狠狠地撞击着餐盘,发出尖锐的叫声,然后静静地倒在地毯上。
议论声稍有些停顿,女人们怯怯地望着脸色沉沉的温暖。
温暖没有与她们争吵,只是横了她们一眼,吓得她们瞬间闭了嘴。
等到她走后,那些个女人竟然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一旁的苏宁晨看得起劲,从下人那夹起两个红酒杯,悠然地走到温暖身边。
“赏个脸?”依然是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
温暖睨了他一眼,随即转过了身。
悬在半空的手忽然有些尴尬,苏宁晨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他望了望苏宁月的方向,“啧啧”道:“盛一泽还真是口是心非,我就说他不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还是挺顾念旧情。”
盛一泽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啪啪打响了他自己的脸,温暖都替他脸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温暖满眼嫌恶地望了望苏宁晨一眼。
就好像他是阴沟里的臭虫,她多看一眼,都要长针眼似的。
苏宁晨咬紧牙,“少在这装清高,你还看不起我?就凭你的出身,要不是没有盛一泽,你恐怕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既然我不配给你提鞋,苏少爷还在这瞎转悠什么呢?”
“你!”苏宁晨似乎被温暖梗住,愤恨地盯着她,随即又笑开,“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是不是想到盛一泽和月月卿卿我我,你心里相当难受?他心中有我妹妹,不会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不如这样,你跟了我……”
苏宁晨双手去搭温暖的肩,却被她灵活躲过。
“刚还说不配给您提鞋,现在又让我跟了你,你不觉得很掉价?我福薄,招惹不起你们这些大少,你还是不要逗我了。”
周围嘲笑的视线更多,空气仿佛瞬间稀薄,温暖心中压抑,拨开人群往卫生间走去。
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这不,外面的人又开始津津有味地探讨着她的三角恋情。
“那女的长得不如苏宁月还和她撞衫,简直是找死。”
“她身上那股骚味我都受不住,看到老公和前任好,她竟然转身就去勾搭前任的哥哥。”
“那要是没点手段,怎么能爬上盛一泽的床?”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又美滋滋地冲着镜子给自己补妆。
恼人的流言声散去,温暖推门而出,冷眼望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拿着粉扑的女人脸色一僵,挂着尴尬的笑容。
“说够没有?”温暖向前几步,冲洗着双手,漫不经心地开口,“既然你们有这么多的埋怨,不如在盛一泽耳边吹吹风?看看他能不能听取你们的意见?”
看起来软绵绵的温暖忽然这么咄咄逼人,那两个女人吓得哑声。
其中一个深呼吸几下,像是给自己打气,走到温暖面前,“真不知道盛一泽怎么会和你结婚,哦,我知道了,就是长得像苏宁月吧?”
“不管像不像,那也是我嫁给了他,要是你还要在这废话不停,我在我老公耳边吹吹风,恐怕你们家就得抖三抖了。”
女人嗤笑几声,谁不知道盛一泽不爱插足商界之事,看着温暖大放厥词,翻了个白眼。
温暖不愿再和这样的女人纠缠下去,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昂着头走出卫生间。
眼睛下意识地穿梭于大堂间,仍然没有发现盛一泽的身影。
嘴角拉开一个嘲讽的弧度,看来他是到今天才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苏宁月,直接抛下妻子,去找前任复合了吧。
眼底落寞浓稠,温暖垂头眨了眨眼才把水雾克制下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别流泪,敌人会笑。
这是苏宁月的地盘,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要是表现出一丁点的落魄,都会成为众人之后谈论的笑柄。
觥筹交错之际,温暖晃眼看到了盛一泽。
他神色焦急,在他视线投过来的时候,她飞快地躲进了厚重的窗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