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脑海中闪过无数弹幕：楚剑毅什么时候来的？那些流言他听了多少？他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那种女人吧？怎么办，我是不是要被开除了？
可她面色仍然如常，只是淡淡地看着楚剑毅。
此刻楚剑毅也并未把视线落在她身上，而是瞧着他正前方的两个女人。
“刚才不还能说会道，怎么现在就成哑巴了？”
温暖扶额，完了，楚剑毅这是把所有的都听进去了。
不知道楚剑毅是什么表情，温暖垂着头，又眯着眼悄悄觑着，只一眼，又迅速回头。
她不懂读心术，窥不出那面无表情的面容潜藏着怎样的情绪。但是那双眼，似乎是正在酝酿一场盛怒的风暴。
“转过来！”见女人没有反应，楚剑毅低喝一声。
女人身子瑟瑟发抖，颤着腿转过了身，看到楚剑毅，两人都犯错似地背手垂头。
楚剑毅咧了咧嘴角，冲着两个女人点点头，“徐琳，田……田甜？”
假若是平时，知晓楚剑毅知道自己的名字，认得她们这张脸，这两人恐怕早就心花怒放。
可如今，她们头垂得更低了些，生怕被楚剑毅认出来似的。
“田甜，上月的实习生，其间不知弄错了多少份文件。徐琳上周采访艾莎，然后被投诉的，是你，我没记错吧？”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缓步走到二人面前，俯下身看着两个女人。
突然的面孔让她们感到压抑，徐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要是你们的工作像嚼舌根一样热情，恐怕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了。”
这样阴冷的楚剑毅让温暖大惊失色，竟然不管她的事儿，她像是鞋底抹油，瞬间开溜。
“站住。”楚剑毅没回头，却直直地叫住了想要逃脱的温暖。
温暖浑身也冒冷汗，乖巧地站在楚剑毅身后。
“楚总，楚总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楚总原谅我这一次。”
徐琳和田甜不停地鞠躬道歉，希冀着楚剑毅能够放她们一马。
楚剑毅垂眸望着西装上的灰尘，轻轻掸了掸，说得随意：“我一个大男人，供你们议论下实在不应该和你们计较。”
徐琳眼前一亮，她就知道楚剑毅不会这么心狠地开除她。即使她现在业绩下滑，员工后来居上，把她狠狠踩进泥里。
可到底她还算vogue的老员工，从前它还算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中，她就已经跟着林婉梅手下工作。楚剑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田甜瞧着前辈不断点头，她也紧随其后，冲着楚剑毅点头，服软。
“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其他人就说不定了。”楚剑毅往后退了一步，把温暖直接拉扯到她们面前，“凭什么她就要平白无故被你们谩骂？”
“我，她……”徐琳望着温暖，突然间就有些结巴。
“刚刚还侃侃而谈，现在就说不出话来了？都在我眼底下，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会不知道？”楚剑毅冷着一张脸，“要是再在vogue说闲话，那就给我滚出去！”
楚剑毅向来对温暖和和气气，此刻他站在她背后几乎咆哮出声，让她也跟着乱颤。
他双手把她肩膀捏得死紧，温暖感觉，要是自己稍稍一动，恐怕都会脱臼。
徐琳和田甜应声之后，想要逃离楚剑毅所营造的压抑环境中。
可脚还没往前踏好几步，楚剑毅又冷冷说：“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你们可以不用和我道歉，可温暖被你们恶意讨论那么久，是不是该给她一个道歉呢？”
“不用了不用了。”看着徐琳的脸猛然煞白，温暖连忙推脱，“没事的。”
楚剑毅眼一会横，温暖就不再言语，默默闭上了嘴。
“对不起……”拗不过楚剑毅，田甜和徐琳不得不向温暖低头。
楚剑毅左手摁着温暖，右手小指挖了挖耳朵，“没吃饭呢，？听不见！”
“对不起温暖！我们不该那样讨论你！”
徐琳提高了音量，惹得另一边埋首工作的人都抬起头，好奇地观望着。
可惜她们只能看到楚剑毅厚实的背影，和徐琳田甜吓得发抖的声音。
如此羞辱让徐琳捏紧了拳，眼眶不经意染湿，温暖虽然有些愧疚，可一霎那，心底也是无限快意。自己默默忍受流言蜚语的日子，终于是要离去，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等两人道歉道得喉咙嘶哑，这才让楚剑毅满意，身子一侧，就让她们跑了出去。
“开心了吗？”楚剑毅站在温暖身旁，询问着。
开心吗？温暖亦在询问着自己，她望了望徐琳逃窜的方向，嘴角止不住往上扬。
一直在背后戳脊梁骨的女人终于是遭到了报应，温暖哪能不开心呢？
只是这样一句话让楚剑毅问出来，怪怪的。这种话应该盛一泽问才对。
她别过头望着楚剑毅，突然被他眼眸中闪烁的情感吓得一惊。那是温暖从未看到过的情深，仿佛是在夜晚中练习过无数次，才这么的熟练。
自知失礼，楚剑毅咳了几声别开眼，“以后她们应该不敢再随便讨论咱们了。”
“谢谢楚总。”温暖也对刚才的眼神闭口不谈，道谢之后，接了水回了办公桌。
同事对于徐琳和田甜的遭遇很是同情，但又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被打的出头鸟。此刻看着温暖从远处走来，她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该是怎样的表情。
楚剑毅紧跟在温暖身后，在她落座后，他站在正前方停住，扫视着众人。
“我和温暖，自始至终都是上下级的关系。要是你们还要捏着此大做文章的话，那不好意思，vogue这座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话间，众人都是垂着头，屏住了呼吸。
楚剑毅很是满意她们的反应，他的视线也渐渐地落在了苏宁月身上。
他细细打量着这女人的容颜，分明是和温暖如此相似，两人的性格却是截然不同。
他甚至搞不懂为什么苏宁月的性格会是那样的扭曲？
同事们暗自交流着视线，从中都得出一个结论：温暖，当真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