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月听得面红耳赤，直喝着牛奶，声音低低地说着：“May，你说什么呢！”
她知道林婉梅最讨厌那些没有能力靠着皮肉上位的女人，所以她只是稍稍一引导，温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她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温暖可能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她的潜力还是不可估量的。”
苏宁月之前只是想做做人情，让温暖能够进vogue。没想到，这次招员却是这么严格，早知道是两人中只留一人，那她绝不会傻乎乎地把温暖介绍进来。
慢条斯理用完早餐之后，楚剑毅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海边。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湛蓝的大海之上，她看得一阵恍惚。
好久好久以前，盛浩曾允诺她要带她来海边玩玩。因为温暖家乡在一个小县城中，生活不拮据，但也说不上富裕。
她时常提出想要去海边旅游的祈求，可父母总是以忙搪塞她。
温暖想不明白，只能偷偷攒钱，打算和盛浩去。只是如今钱已经不止攒了多久，那个承诺她的人也已成了别人的丈夫。
她轻轻摇晃着小腿，冰凉的海水扑打在她脚踝，她激得浑身哆嗦。
“温暖！”
兴高采烈的女声传来，温暖一回头就看到明眸皓齿的苏宁月正笑眯眯地瞧着自己。
温暖看着她的笑颜，心中还是有些许愧疚，所以她淡淡出声：“宁月，楚总那个人说话就是这样的。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比对你还要凶百倍呢，你别介意啊。”
苏宁月莞尔笑着，拉着温暖的胳膊，“他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要是和他生气，我要不要在vogue混了？”
她故意夸张说着，满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温暖浅浅笑着，这样的苏宁月才是最好的模样。要是她真为早上那件事耿耿于怀，自己都不该怎么面对她。
就算楚剑毅不喜欢她，虽然温暖有时候也讨厌她的聒噪，却也无法做到真正厌烦她。
是苏宁月从“夜色”中出手为她和徐清漪解围，也是她勤勤恳恳为自己介绍工作，就算有再多不满，她也无法不感激面前的这个女人。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烦恼的事情了。老板教训下级，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要是真的恨楚总我就是傻子了。”苏宁月狡黠地眨着眼，“他给我委屈受，我就撒了欢儿地玩，让他大出血一番！”
温暖噗嗤一声笑出来，更不停地晃着海水。
“温暖你会游泳吗？”
温暖点头，当时为了能来海边，她每个暑假都往游泳池里钻，一泡就是一整天。
苏宁月的眼里充满了崇拜，她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教教我好不好，从前我扭着父亲……”
话还没说完，苏宁月刹那间变了脸色。小脸上全是恐惧，唇瓣都吓得止不住地发抖。
“怎么了？”温暖好心询问着，想着应该是苏宁月从小因为游泳这事挨了不少责骂。
“没，没什么。”苏宁月抖得不成样子，拉着温暖就往水里走。
越往深处，苏宁月越是发抖。
这样的她实在太过反常，温暖一把攥紧了她，“要不咱们还是不去了。”
苏宁月一张脸煞白，手也是凉得惊人。她现在状态实在太过糟糕，温暖害怕她时刻会出什么事。
“不要，你就教教人家嘛……”苏宁月的声音依然如平时那么软，但那嗓音里却藏着无尽的恐惧，好像是从她心底最深处发出的恐惧呐喊，“我，我想忘记一些事情。”
苏宁月神情恍惚，温暖很是迷惑，但也没多嘴问。
见她坚持要学习游泳，温暖没有办法，只好摘下头上的潜水镜无比轻柔地戴在苏宁月的头上。
“到时候我拉着你的手，你就慢慢沉下去，我拉着你走，知道了吗？”
温暖不由得软了声音，苏宁月这模样实在太脆弱，害怕自己稍稍一大声，就吓得她魂飞魄散。
苏宁月很是乖巧地把手交到温暖手中，她轻轻地潜下水去。可能是太过紧张，她在水中不敢动弹，直愣愣地往下沉。
温暖看得一阵错愕，又慌忙地把她拉起来。
苏宁月从水中扑腾起来，不是地咳嗽着。她呛了好几口海水，整个喉咙难受得不行。
她不停地抚顺着胸口，满是歉意地望着温暖，“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笨了。”
温暖善意地摇头，“我当时学的时候更惨呢，比你更愚蠢些。”
她又细细地安慰了好一番，苏宁月才从那一阵失神悲伤中回过神来。
以为苏宁月要走，温暖很是雀跃。因为她的表情太过凝重，这样的气氛实在压抑得很，让温暖很是不适应。
但苏宁月只是走了几步，又把手交给了温暖。她是从心底里想要学会游泳，那时候如果自己会游泳，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她也可以幸福的和盛一泽在一起。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回来已经是沧海桑田。
温暖则是不停吐气，拂开了那双手，径自走到了苏宁月的身边，小手缠上了她的腰。
“啊。”苏宁月紧张地惊叫一声，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这样倒下去，我扶着你的腰，你慢慢地往前面游。”
苏宁月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她不住地咽着口水，眸光不停地颤动着。
她似乎是不停地在安慰自己，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她才控制住发抖的身子。
最后像是下定了重大决心，她屏住呼吸慢慢地往水里去。
温暖看着这一幕只觉好笑，不就是学游泳，怎么会这么惊恐。
“啊！”耳畔的巨大尖叫声让温暖回神，她手中的苏宁月正在剧烈反抗着。
“畜生！放开我！”苏宁月的手伸到温暖手前，指甲不停地抠着温暖的那双手。
“放手啊！呜呜呜！你真是个畜生！”苏宁月还在不停地骂着。
温暖吃痛地松开了手，脚下也不停地打滑，紧接着两个人都有些往下沉。
苏宁月还在不停扑腾着，温暖游过去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拍打，不停地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