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月一脸讳莫如深，温暖看不懂，也不想看懂。她只是想来vogue学技艺，并不是来探听这些八卦的。
“我一般比较惯着你们，现在楚总回来那可就说不定了。”
员工们又是一片唉声叹气，个个恨不得捶胸顿足，再让楚总在美国进修个十年八年。
即使他们压根就没见过这传说中的楚总，只知道他是个留洋海归，到底长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平常犯错的时候，林婉梅就被远洋的楚总骂一顿，然后他们又被林婉梅骂一顿。
一级压一级，以此循环，他们苦不堪言。
如今大魔头回归，恐怕这日子不太好过。但是他们好歹还是有些经验，看看这新来的小绵羊，恐怕是有得罪受咯。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要是被楚总看到你们这样玩物丧志可就玩完了。”
幸灾乐祸的小表情瞬间收住，他们立刻抓过报告新闻，不住地审视学习着。
林婉梅看着好笑，轻轻笑了好几声，又叮咛她们好几句才拉着苏宁月进了办公室。
至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在苏宁月身上，温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找着自己的位置就坐了下去。
两个大人物一下去，整个办公间又小声地喧闹起来，似乎又是在讨论着温暖和苏宁月。
此时此刻苏宁月不在，她们对于这两个人的议论也就更甚了些。
“你看看她这穷酸样，和大小姐站在一起真寒碜。”
“她以为大小姐这么护着她当真是跟她当朋友？指不定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莫须有的虚荣心，这样一对比才会知道自个是多么优秀。”
……
无边无尽的嘲笑接二连三传来，温暖听得都忍不住地勾着唇角。不得不说，她们不去当娱记，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些。
到底是手握笔杆的记者，说起话来字字诛心，瞬间就把温暖贬得一文不值。
温暖及其克制与忍耐着这些流言，到最后终于是忍受不住，狠狠地拍着桌子，“你们有完没完？”
虽说她没有回头，但光看着这背影，众人也知道温暖周身都燃烧着熊熊烈火。
又是一阵噤声，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温暖。原以为来了个软柿子，能够任她们在闲暇之时谈论打趣，没想到却来了块臭石头。
“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你们，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好欺负的，那你们可就想错了。”
这样的气魄是苏宁月身上所没有的，她们很是稀奇地觑了好几眼温暖，又不甘心被一个新来的小职员如此训斥。
“看起来多能耐的模样，还不是照样走后门进来的。”
这话直接戳中温暖的心窝，她紧捏着手中笔，又死咬着牙才把这些怨气给咽了下去。
“怎么？现在vogue都变成长舌妇的天下了？”
忽然一道男声传来，声音凛冽，不带一丝波动，听得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想来这听不出波澜的声音一定就是楚剑毅，楚总了。
男人步子悠悠，闲庭信步走了进来。冷眼扫视一番底下的人，她们就如鹌鹑一般。
职员们幻想中的楚剑毅应该是不惑之年的男人，气场应当如林婉梅那样，否则以她的阅历，一般不会服人。
可这楚剑毅年纪轻轻，文质彬彬，压根就不像令人闻风丧胆的楚总。
楚剑毅的视线直愣愣地落在温暖发顶，温暖心思惶恐，生怕是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惹得这男人不快。毕竟自己是新人，而这里这么多老人，她这样怒气汹汹说着，肯定让他们面子不好受。
“温暖？”楚剑毅声音莫名变得温柔，又带了点小心翼翼。
温暖纳闷抬头，看着这张俊脸又似曾相识之感，可又想不明白，她到底在哪里见过。
“是，楚总。”不管见没见过，首先要做的就是回答领导。
“嗯。”楚剑毅颔首，“vogue是正规报社，并不是供你们闲聊的地方。要是你们话多，大可以收拾好东西，立即滚回家去喋喋不休。”
员工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楚剑毅一来就听到她们嚼舌根。初次见面就是这么不好的印象，要是以后他给她们小鞋穿那可怎么办？
“温暖你跟我进来。”
嗓音无比熟稔，温暖很是疑惑。但大老板发话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她慌张起身，连忙跟在楚剑毅身后。
进了办公室，楚剑毅上上下下打量着温暖，眸子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温暖有些发怵，但他的眼神太过正直，她也没什么被亵渎的错觉。
“你做的很好，在这种话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是该硬气些。你要是不足够强大，被欺负的就是你。”楚剑毅松了松领带，“有些渴了，你去帮我泡一杯咖啡。”
把她当丫环使了？温暖暗中腹诽还是规规矩矩给楚剑毅泡着咖啡。
“真烫。”楚剑毅拧着浓眉，“你喝了，然后再去泡一杯。”
温暖大窘，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咖啡。可在老板面前她又不能有所埋怨，她咕噜咕噜几口喝掉，又给他泡了一杯。
“淡了。”楚剑毅还是不满意，又把咖啡递给了温暖。
温暖忿恨接下，把一杯咖啡喝了进去。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温暖喝得整个肚子都有些胀鼓鼓的，楚剑毅还是不满意。
她又一次跑到茶水间，给他冲泡着咖啡。
这个楚剑毅看似有些熟悉，还以为跟她是一个阵营的人，没想到他的手段更加恶劣。
仗着自己是老板，就为所欲为，让她泡了这么久的咖啡。
“王八蛋。”温暖不停在心中骂着楚剑毅，而后她又偷偷地瞧了周围一眼，没人发现她的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骂着，手中搅拌咖啡的动作却没停。她也不敢在咖啡里使坏，因为楚剑毅要是不满意，灌咖啡的可是自己。
她才不会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温暖带着笑意，盈盈走进了办公室，楚剑毅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楚总，给。”
楚剑毅含笑接过，在手中好好摩挲了一番杯子，这才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