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次遭遇风俞候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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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江依跳到岸上,回头看见于啸天惶然的样子和小雕站立不稳和样子,冷冷地说道:“我早就说过,善恶循环,强弱循环。不要自以?是善者强者。我有何恶?我有何强?既然要跟着活佛救人危难,何以下重手反要置人于危难之中?我冒充活佛,自有其因,是善是恶,你们又怎能知道?好笑!好笑!看姓钟的风流倜傥,姓小的貌美如花,想不到灵魂却是糠渣做的,不知道用心灵去分辨善恶,好!好!你们走吧,是怨是恨,我都接受和奉陪!”

  于啸天去扶小雕,小雕摇手不语。一会儿小雕用手捂住胸口,默默不语。于啸天问道:“胸口受伤了?”小雕仍然不语。于啸天看了羽江依一眼,目光充满怨毒之色,然后蹲身背起小雕,上了岸,徒步而去。

  羽江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起小雕默然的样子不知是受伤甚重,还是心有震撼。如果是心有震撼,他应该欣喜;如果是受伤甚重,他下手未免过分。他一时不觉欣喜和愧疚交错,心内七弯八转,竟然难以平静!

  。。。。。。

  “嗖”地一声响箭,划破烈日炙烤的长空,声音像流星一般窜向远方!

  玄墨心中一震,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一时身心爽然,不禁放眼四望。只见峡谷两岸的灌木丛里,影影绰绰,似乎埋伏着不少人影。仔细一听,没有虫鸣鸟叫,也没有人的声音,连丝毫风儿也没有,出奇的静,让人感到大自然的空旷和单调,随即便滋生了一种寂寞。然而响箭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人迹已在或远或近,这里一定快要热闹起来,也许还是凶险无限!玄墨的心血又涌动起来,直冲脑门!

  果然,当玄墨再次四望时,几十个汉子一齐从灌木丛中现身出来,在几丈开外将玄墨团团围住!这些汉子手持各种奇怪的兵器,虎视眈眈地看着玄墨。

  一个大胡子中年人越众而出,背负着双手说道:“上天,幸会幸会!”

  玄墨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与各位好汉素昧平生,我不是上天!”

  大胡子中年人哈哈一笑,说道:“上天深居简出,连受过你恩惠的人也都没见过你的庐山真面目,我们自然更是无缘相识。不过,你就是上天,这绝不会假!我风俞候某能一睹丰采,也算是三生有幸!哈哈哈哈!”

  玄墨宣了一声名字,说道:“上天也是人,没有什麽大惊小怪!上天之所以深居简出,不愿示真面目于世人,只是?了给世人留下一点神秘感,让他们对至真至善有一些敬畏,不致于唐突和简慢。想不到善恶循环,敬仰和敬畏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权力,却被风俞候施主看中了,想要取而代之,滥用这种权力,满足私心贪欲,荼涂世人!这真是上天的罪过,惭愧!”

  姓风俞候的大胡子中年人笑道:“应当感谢上天,用真和善创造了一种无形的权力!这种权力比起那些以暴力作?后盾的权力要温柔得多,亲切得多,令人不忍抗拒!想起来真是奇妙啊!”

  玄墨自然明白这种权力的潜在威力,邪恶的人运用它,不知要造成多少人的飞蛾扑火和羊入狼口?善良的人心,不知要受到多大的强奸?正如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用羊的温驯和善良,诱惑着群羊的信任和抚爱,然后逐个地将群羊践踏吞噬,想起来是多么可怕!肉体的伤害,可以恢复和愈合,不会影响心灵上的美满;而心灵的割伤,却是一种永远的创痛,即使想要遗忘或麻木,也不可能真正办到!玄墨想到这里,心如刀割,又义愤填膺,不禁冷冷地说:“确是奇妙!然而天道循环,轮回不爽!善到极致,便滋生恶欲;祸事接踵,焉知不是福份?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换了环境,很多情况都会大变!有一对父子,父亲教导儿子说,要成大业,必须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不留祸患。父亲就靠着这些秘诀一路披荆斩棘,闯过亲情、友情、仁义的重重障碍,快要到达顶峰时,却被儿子一剑刺入心窝!父亲无法理解儿子的行?,儿子说:‘你不是要我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不留祸患吗?我不杀你,就永远是你的臣民,听你颐气指使,我又怎能成就大业?你一死,一切都是我的了,任我享用,任我摆布,这才是我的目标!这是你教的,怪不了我!’作父亲的一时哑口无言,他怎么知道,世上有一个钢铁一样的法则:一切言行,在用来对付别人的同时,也意味着将被用来对付他自己!善水者死于水,杀人者被人杀,践踏别人的人将被别人践踏!贪欲的人,焉知不会成?别人图谋的物件?风俞候施主,你还是回头是岸吧!”

  风俞候哈哈一笑,说道:“鸭子都煮熟了,难道还把它放掉?”

  玄墨冷冷地说道:“上天死了,会有新的良善出现;正义良善会像汪洋大海一样淹没一切邪恶贪欲之人!”

  风俞候笑道:“那你就慢慢等待那一天吧!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风俞候占城白玉?堂金作马,妻妾成群儿满堂,发号施令,也享受够了,快哉!快哉!”

  玄墨感到了佛家与名利世俗的巨大反差,知道多说不过是白说,索性住口不言,神守心田,静静不动,以逸待劳。

  风俞候占城见玄墨久久不言不语,犹如老僧入定,不觉笑道:“原来上天也不过如此!那我就送你上天堂了!”说罢头左右一点,只见他左右各走出一人,都是面目深沈的精悍汉子,一人持刀,一人持环,双双向玄墨步步逼来!

  空气紧张而凝固。玄墨知道,谁也没见识过上天的真正本事,谁也不知就要发生什麽样的恶斗,大家都屏息静气,静待着不知将是谁死谁伤?玄墨静下心来,心中不起任何波澜;他也不看逼进的敌人,只用心和感官去感觉和捕捉一切可能的杀气

  两个精悍的弟子看着离玄墨还有两米多远,相互使了个眼色,突然同时发出袭击!持刀的弟子将刀舞成一团白光,箭一般向玄墨射来!持环的弟子将环脱手一掷,铁环直向玄墨头顶飞来!

  玄墨已经全身放松,神游物外,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针刺一般的痛,同时太阳穴也旋晕起来!他知道长刀指向他的胸口,铁环则要轰击他的太阳穴。玄墨判断已定,随即向旁飘出一丈,依然老僧入定,不言不语。

  持刀弟子果然刺了个空,但他身形不住,立即射向玄墨,其势之快,间不容发!

  铁环也在空中呼啸一圈之后又向玄墨的后脑飞来!

  玄墨立即感到后脑和后心有风飒然,带着针刺的尖厉之气!他想也不想,便腾身而起,手中同时多了一把折扇。这时左右环跳穴隐隐生痛。只见玄墨鸷鸟下击,挥扇一格一旋,兜住了腿下利刀,再往旁边一引,“当”的一声尖厉的碰响,长刀砍着了铁环,震得人耳膜生痛。玄墨再随手一挥,长刀铁环各断成数片,呼啸着飞入渡河,连一点波浪也不起便消失在河水中。

  那两个弟子相顾骇然,随即面带愧色,转身便走。风俞候赶紧叫道:“两位留步!”两个弟子停了一下又继续前走。风俞候叫道:“川西铁环王!风流快刀刘!”两个弟子仍然停了一下又继续前走。风俞候大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二位英雄何必在意?况且成王败寇,勿以过程计较名份,当以最后结果判断输赢。二位英雄难道小肚鸡肠,竟容不下一次小小的失利便吓破了铁环王和快刀刘的英雄胆魄?”铁环王和快刀刘不再停留,径直向前走了。风俞候大叫:“回来!我们一定能如愿以偿!”可是铁环王和快刀刘反而闪身腾跃,一会儿便翻上山顶,消失了踪影!其速度之快,真是罕见!

  玄墨见风俞候的言语诱惑失败了,不由冷冷一笑。但就在此时,两片柳叶刀已悄然而至,直取玄墨的后颈与后心!玄墨由于那一笑,已不能神游物外地感知危险,幸好他刚刚落地,不经意地向旁边移了一步,两片飞刀从他身边擦衣而过,呼声飒然!玄墨心中一惊,再不敢大意,重新凝神,以待不测。

  “六龙回日!”风俞候沈声说道。只见人群中突然飞出六把飞刀,有快有慢,有长有短,参差错落,都向玄墨飞来!快的越过玄墨的头顶而去,慢的就在玄墨身前落在地上,一时之间,六把飞刀全部放空。玄墨心中诧异;“所谓六龙回日原来如此不济?莫非有诈?”转念之间,又去看飞刀,却见六把飞刀全部平躺地上,白晃晃地闪着寒光。突然间,三把飞刀凭空飞起,带着急速的啸声,分射玄墨胸、腹、背心三处要害,其速之快,令玄墨无暇思索。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旁边的飞刀又蓦地弹起,直扑玄墨胸膛!玄墨又是一闪,只觉耳边凉风飕然,他的身形已如强驽之末,再难闪避,不由一挥折扇,“当”的一声,一把飞刀掉头飞去,呼的飞向一块崖石,“扑”的射入石中,连短短的刀柄也没入石中!

  玄墨回看人群,一个蓝衫弟子从人群中退出,大步离开峡谷。

  风俞候眉头一皱,他担心如此下去,那些江湖好手会一个个败阵离走,只好走最后一步,叫道:“天网伏魔!”话音刚落,周围数十江湖弟子各持刀枪棍剑,?喊着奔涌过来!

  玄墨知道敌人一旦近身,就会缠斗不休,那时双拳难敌四手,必定吃亏。心念一转,他俯身拾起两把光滑坚硬的卵石,暗中用力,待敌人冲至一丈左右,猛地一手“天女散花”,几十粒卵石挟带着微微的劲风向群敌飞去!

  群敌尚未出招,便纷纷倒地,剩下的敌人震慑于活佛的威力,四散飞逃!风俞候见势不好,无心再战,也如飞退出峡谷。只一瞬间,峡谷又空旷起来,几十具躺着的弟子一动不动,好像在填补着这种空旷。玄墨面无表情,重新静坐船上,闭目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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