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力的人很重,没有意识的支撑,身体是会变沉的。
宋子安动了下自己的手,意外地发现红尘凭借着姿势优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力气竟然不轻。
他自然可以将人掀开,但是……
红尘脸色发白,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额上一滴滴的冷汗将她所承受的痛苦清晰地表达无疑,那尽力凝聚精神的眼睛褪去了畏缩,竟是少见的狠厉。
宋子安忽地想起了那块玉佩,玉佩已经交到了洛凌手中,至于他是如何处理,宋子安没有过问,但结果,十之八九已经在预料之中。
红尘在废弃的宫苑中找到了这块玉佩,没有经过太大的翻找痕迹,说明她很容易便寻到了,或者,早就知道玉佩的位置。
她的背后有人,她入宫也有目的,到底是什么目的,而今南蛮异动,战事将起,难道……
宋子安眼波微动,藏住目光里的森冷寒意,手臂抬了一下,红尘便不自觉地将在双手上施加了一分力道,“别动!”
宋子安便真的不动了,他看着红尘,有的是时间消耗,“红尘,你想干什么?”
红尘好不容易才将脑袋里源源不绝的刺痛压下,一回神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才看清了彼此的状态,目光一凝,面色登时有点尴尬,“皇上,奴婢……”
她抬起头,四处在房中寻找着什么东西,然而兽香铜炉、玉瓜佛手、香帐遍布,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玉箫。
红尘蓦地想起,似乎早朝过后,宋子安身上的玉箫就不见了,方才沐浴时她也并未看见,没有玉箫,她要如何控制宋子安?
糟糕了……
红尘僵硬地低下头,同面色从容但若含冷意的皇帝对视一眼,不知道说自己想调戏美男子,会不会得到一点点的……宽宥?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宋子安微微眯了下眼睛,“你在找什么?”
红尘忙摇头,“不是不是,皇上误会了,奴、奴婢只是有件事想跟您说,真的。”
“有件事同朕说,”宋子安看了看她的手,脸色悄然变黑,“不知有什么事,需要用这种方法说?”
这一看就不是好事啊!红尘欲哭无泪,脸皮僵得好像是带着一层面具,胆战心惊地看了下飞霜殿的殿门,忧心忡忡道:“这、这个,奴婢想说……呃,奴婢卑贱之躯,实在当不起太医看诊,所以皇上还是不要叫太医了!”
急中生智,红尘随口扯了个理由。
宋子安冷笑,“就因为这个?你当真以为,因为一张脸,朕就能任你为所欲为?”
似乎的确有点数不过去啊,红尘左右为难,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要是松开手,她但心宋子安会让人把她抓到铸礼堂,那个恶心人的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去了,但若是不松手……
红尘眼神微妙,难道要这样僵持到天荒地老不成?
“松手,”宋子安见她若有所思,那眼里闪烁着精光,同昭阳要使坏主意的时候简直如出一辙,顿时皱了下眉头,“如此僭越,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你都这么说了,更加不能松手了好吗?
红尘讪讪笑了两句,脑筋急转,委屈地眨着眼睛,又道:“皇上,奴婢跟您打个商量如何?其实,奴婢刚才只是条件反射,以为有坏人靠近,您也知道,我在铸礼堂……您、您能别把我关铸礼堂吗?”
宋子安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朕,看起来像‘坏人’?”
红尘咽了口口水,“皇上是真命天子,万人之上。”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好人,你不记得你上次在飞霜殿做了什么吗?!
“原来如此,”宋子安忽然笑了起来,眼角叠起了笑纹,嘴角慢慢勾了起来,风流意态流泻而出,俊美动人,红尘一下子呆住了,而后,她听见宋子安咬牙道,“原来你还知道朕是皇上!很好,来——”
咯噔一声,红尘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宋子安瞪大了眼睛,眉心紧紧皱在一起,脸色铁青。红尘后悔不已,恨不得捶胸顿足将自己捶出三斤血来,玉箫都没有看见你试个什么啊!自投罗网!自找苦吃!
“唔唔!”放手!
红尘哭丧着脸摇头,“皇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您看我这也不没把您怎么样,您就不能大人有大量,网开一面?”
那你也要先将我放开再说!宋子安气得黑了半张脸,恶狠狠地瞪着她,瞪得红尘下意识又加重了力道。
宋子安眼底划过冷色,手脚忽地凝聚力道,身体陡然一震,巨大的力道想些将红尘闲下床,捂住嘴的手一滑,按在了枕头上,宋子安冷笑一声,张开了嘴……
“别啊!”红尘一急,豁然低头,整个身体都压了下去。
挣扎的力道同时一停,宋子安惊愕地看着她,羽扇似的睫毛扫过脸颊,红尘静静看他半晌,心中无奈一叹,忽地捧住了宋子安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死就死吧,死前能够睡了西晋皇帝,也值了!
宋子安没有愣住多久,甜软的舌尖深进口中的时候,宋子安禁欲三年的身体颤栗了一下,神情却慢慢模糊了起来,看不清情绪,等到红尘在他喉间一咬,他才问:“这就是你想要的?”
红尘脸色通红,什么话都没说,用行动回答了他。
她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皇上,奴婢真的挺不喜欢铸礼堂的,您把它撤了好不好?”
宋子安背后划过一股电流,宽大的手指钳制住红尘的肩膀,倏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深吸两口气,“就为了不想看到铸礼堂,你就爬上龙床,来勾引我?”
红尘甜甜地笑开,倾国颜色如花绽放,拿着宋子安的手,按在了自己胸膛,笑得却有些冷,“因为,看着就犯恶心。”
夏日宫衣丝薄而柔软,沾了子安身上的水汽,红尘胸口的衣裳,近乎于无,能可看见那绣着牡丹的抹胸,叫人心头欲火大起。
宋子安目光一沉,指尖微微用力,一把撕了她前襟的布料,冷道:“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