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主子大事不好了！”
经过卫长安一顿训斥，御膳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将她指定的饭菜送了过来。
只是看着这些东西，她连拿起筷子的兴致都没有。卫长安正在发呆的时候，素心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主子，主子那……那慎妃肚子疼，现在正在找太医呢！”素心一边喘气一边指着门外说。
“她找太医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饿不饿，我没什么胃口你把这些吃了吧。”卫长安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精致的菜肴。
现在哪里是吃东西的时候！素心咽了口唾沫，拼了命的把气喘匀了，大声说：“合秀宫那边说是咱们送去的菜把慎妃吃出毛病来了！”
卫长安眸子一抬，虽然有些诧异可并未太放在心上。她惊讶的是自己这边本就想去折腾一下慎妃只是还没想好理由，结果人家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主子，咱们现在就去跟皇上解释。万一让她们抢了先诬告是咱们故意下毒的就不好了，慎妃肚子里有龙种，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她焦急万分，而卫长安却像个旁观者似得悠闲从容。
“主子，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毒害皇嗣可是大罪名啊！”
“着急也没用，向来理由都是解释给愿意相信的人听的。他若是不愿意信我，说的再多都是辩解。”卫长安冷笑了一声，“走，我们去合秀宫。”
好不容易晴朗的天空却没有给人温暖明媚的感觉，在宫墙之间游窜的风还是冷嗖嗖的。
她还是第一次来合秀宫，朱红色的宫门被推开，里面花草鱼鸟各个齐全。即便是冬季也能望见满眼苍绿，冷冽的风中还带有淡淡地花香。
此处原本是个没人住的地方，此刻却全然看不出破败之处，可见皇上肯定是为了住在这里的人修葺过。
素心偷偷地看向斜前方的卫长安。既然她能从装饰想到皇上对慎妃很用心，那她主子定是想了更深更多，可从那张冷若冰霜的侧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发觉自家主子眼中的柔软和快乐都消失了。偶尔自己主子也会笑，可是笑眼中含着的确实一种看破尘世的无奈，那是一种这般五彩纷呈的年纪所不该有的沉稳老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素心想了想，变化似乎就是从不同寻常的生辰宴开始。
“主子，奴婢觉得还是要先去找皇上解释一下比较好。您现在只身前去，慎妃万一又……”
“谁说我只身，不是还有你？”卫长安笑了笑，抬步跨进门槛。
外殿的宫婢们看到她一时手足无措，慌慌张张跪下行礼却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要说了皇后娘娘这四个字，慎妃肯定会狠狠地惩罚她们。可若是称呼为卫王妃，那她们的下场肯定不止五十大板那么简单。
“奴婢，奴婢……”
“怎么？”卫长安淡然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不认识本宫？也对，本宫不经常出来走动。可能你们只知道宫里多了个未册封的皇后，但是不知道长什么样。这次本宫不怪你们，只不过……”她的声音愈加寒冷，“没有下次了。”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皇后娘娘责罚！”两名宫婢慌忙磕头。
“罢了，奴才有错就是主子没教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本宫是来看慎妃的，她人在里面？”
不等宫婢们回话，她就擅自走了进去。
只见羽仙躺在床上，粉金色的薄纱窗幔垂下，从里头伸出来一只纤纤素手。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躺在里面的人也正偏头看向她这边。
太医发现她的到来后退到一旁行礼，拱手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卫长安毫不掩饰脸上的冷笑，她没必要跟这个女人玩阴的，她此次过来就是为了找茬，“慎妃还好吧？你可不能倒下，那些奴才还得好好管管。今儿认不得本宫是谁，明天还能记得你？”
纱幔后一丝声音都没有。
“怎么，难道合秀宫的奴才都是跟主子学的？你见了本宫敢不行礼，他们自然是照葫芦画瓢。还是说慎妃觉得这宫法森严的皇宫也和你们那种穷乡僻壤一样能不守规矩为所欲为？”
“皇后娘娘误会了，慎妃娘娘有病在身不便起床。”慎妃的贴身宫女上前说。
卫长安冷冷地斜眼盯着她，问：“你刚刚是不是也没给本宫行礼？呵，看来合秀宫上上下下都是这种不懂规矩的人。慎妃，以后你可要给这些奴才立个榜样，懂了？”
“奴婢知错！”宫婢一惊当即跪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说，“那你就去让合秀宫所有的人都去院子里面跪着，好好反思自己的错。”
羽仙咬了咬牙，既然卫长安主动往刀口上撞。那她就成全这个女人！
“扶本宫起来，既然皇后娘娘都这样说了，臣妾自然是要言传身教。”羽仙坐了起来。
“娘娘，您的病……”宫婢担心的说。
“病？”她惊讶的感叹了一句，“瞧本宫这记性竟然忘了慎妃还带病在身。太医，慎妃得了什么病？你可诊断出来了？”
太医迅速的看了卫长安一眼后又垂下眼皮，正要开口却听她抢先一步说：“既然本宫问了，那就说点实话来听听。刚好本宫也略通医术，若是本宫看到的与你说的有出入，说不准还想认真讨论出个谁对谁错。”
“宫中的太医个个医术超群，不会连一点小问题都看错吧？”
羽仙听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身边是不是有卫长安的人。要不然她的计划怎么会被这个女人如此轻而易举的拆穿？
她睁大眼睛看向太医，心中已经不对刚刚他们二人商量好的事抱有希望。
果然，太医说：“慎妃娘娘只是吃了不洁的食物才会导致腹痛，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