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卫长安跟不上他的步伐,只好小跑了起来,“请等一下,闻思陌公子!”
“你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容黎笙放慢脚步。
怎么她就只能想坏主意?
不过回想了一下,她确实没做过什么好事。
“经此一事,他们总不会再怀疑你的身份了。”她说,“我就说我可以帮你得忙。”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算作承认。
卫长安笑逐颜开,灵动的双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
其实冰脑粉末只是障眼法,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们把容黎笙抓走,这样一来等假扮的人出现他们就会更加相信奸细另有其人。其中还得多亏了赵国使臣能跟他们合起伙来演戏,都是彼此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真正使大君中毒的药已经被容黎笙暗中融入墨汁里,他沾了那种墨画图,再拿给大君。
那种药本来是她胡乱鼓捣做出来的失败品,既不能害人也不能救人。只是极易挥发,吸入少量一点问题也没有,若是碰的多了就会使人面色发青皮肤瘙痒,过一段时间这种症状自然会消失。
“让他假装是来找我兄长,那大君定会用我兄长作为诱饵。可他们还不知道人已经不在朔宫了。晚凝公主要怎么应对呢?”一边是倾慕的人,一边是父兄国家。
容黎笙站住,郑重地问:“你同她关系很好?”
卫长安也愣了愣,恍然发觉自己没有立场替别人考虑。晚凝的处境不正是她的处境吗?可她早就做好了选择。
“不要把他们当朋友。”他说。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晚凝公主……”
“我指的是朔族四王子。”容黎笙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冰冷的语气直接警告到,“不要再让我看到,他握住你的手。”
……
追踪的人马一直追到宫外,刺客被跟丢了。
晚凝勒住马,深呼吸调整心情。
跟在她身后的众人都不敢出声,连马都知道此时的情况不妙低着头。
“走,回去。”她说着摸了摸前襟,这里应该放了什么东西,难道是掉了?
她想了想,记起是容黎笙的玉佩。本打算用他的贴身之物引蛇出洞,既然他真的不是战神,那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你们先回去。”她的腿一抬就从马上跳下来,拍了下马屁股,马小跑着站到了侍卫们身旁。
他们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哪敢多问,牵着那匹马就跑了。
晚凝往另一个方向,走过一段小巷便进入了繁华的街道。
她隐约记得是在这附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了,不过当时追的太急没心思顾及其他。
她从不喜欢欠人什么,更道理随便把别人的东西弄丢了。闻思陌不是她要对付的人,那就把玉佩还回去两不相欠。
晚凝的目光在地上搜寻,余光忽然注意到一个背影与卫荣景极为相似。
“卫……”她急忙跑上去,抓着他的肩将人掰过来。
可看到的脸却让她大失所望,这种普通的模样和卫荣景一点也不像。这种平凡到极点的脸和这身材极其不相称。
“姑娘?”他不解的问。
“认错人了。”晚凝冷冷地说,不由得还是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是朔族人。”
“哎哟林兄,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你的朋友?头一件见到啊,平常藏的那么紧是不是在防着兄弟们?”又来了一个男人,笑着在此人胸膛上锤了一拳,眼睛滴溜溜盯着晚凝满是露骨的欲望。
她恶心极了,握紧了拳头却没动手,只是瞪了他们一眼后便走了。
“好险,这公主眼睛这么厉害!”
“快走吧,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卫荣景也松了一口气。
“到底掉在哪里?”她找了半天,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目光四处搜寻,目及之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腿,看的她都头晕。
她按了按眼角,闭眼往前走的时候无意中撞到一个人。
对方的袖子中掉出来一截青色的穗子,她一眼便发现了。
男人瞧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不过依旧强壮镇定问了声:“姑娘,没事吧?”
晚凝摇了摇头,眼前这个人明显认识她,为什么药装作不认识?
她平日里经常在城中出现,就是普通百姓认出她是谁也不奇怪。
男人咧嘴笑了笑,急匆匆的走了。
回到客栈,他立即把门窗关好,将袖子里的玉佩掏出来,“不好了,不好了,你们看这是不是二王爷身上带的玉佩!我在路边捡到,二王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另外三个人围上来相继传阅,神色也都变为紧张。
“二王爷出了朔宫?”
“还是派人去打听打听,万一王爷真的有危险。”
“可是他们已经去查天明教的事了,刚刚才走。”
有人说:“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你在哪里捡到的,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那人一一说了,确实没有异常。但提及晚凝公主时,众人都如临大敌,“快去通知他们!
呵!好啊,做的真是好。
晚凝倒挂在二楼窗外,尽管里面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逃不过她感知敏锐的耳朵。
好一场大戏,竟然差点把所有人都骗了。那个闻思陌果然就是战神,她的直觉没有出错。
不是喜欢演戏吗?她也来陪他们玩玩!
这一边卫荣景他们潜入了天明教教徒说的制作雷火的地方。
一个三人高需要两人合抱的烟火筒子立在房子最中央。四处还摆着没用完的材料桶。
卫荣景拍了拍烟火筒子,又去查看那些材料。无非就是常用的硝石,木浆等材料,可还有一桶黑乎乎的东西。
他抓了一把,手中的黑粉轻的几乎没有重量。也没什么气味,他搓了搓后疑惑的自言自语,“炭粉?”
“小将军有什么发现?”
“他们用炭粉做什么?”卫荣景往四周一看,这样的桶已经空了好几只可见用的很多。
“谁知道?那些教徒都神经兮兮的,完全不像个正常人。上一回我混进宫看到祭司官,果然也神经兮兮的,那笑容特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