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东西?”
锦囊被打开,侍卫捏着一角将开口往手心中一倒。一只白色的瓷瓶落到他手中。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侍卫又问。
“冰脑粉末。”他如实回答。
侍卫倒出来一点,用手指撵了撵又闻了闻,冷声说:“带走!”
“哎?我不是说了不让他们抓他吗?”祭司官又开始叠叠不休的抱怨,“要不还是把人放了吧,我自己去跟大王子解释……”话虽这样说,但他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脚却一步也没挪动过,“思陌兄,你就这么跟他们走了吗?”
卫长安无语的看着他一个人忘我的演着独角戏。
“阿宁,你也不去救思陌吗?”他问,“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担心他。”
“您这叫猫哭耗子。”她撑着笑脸说。
“虽然这不是朔族的俗语,但是我看过的书里面有提到过,你骂我我能听的懂哦。”
他的眼睛眯成细细的一条缝,笑容中并没有暖意。
“那我下次就直接骂了。”她说。
“你真无情,明明对相欢就很好,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这样?”他问,“我有什么比不上他吗?”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说这些叽叽歪歪的话,卫长安将金戒指抛给他,问:“你故意让长霓公主把这里拿给我,是什么意思?”
祭司官捏着戒指举过头顶,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去看,散发着昏昏白光的日头被放进了戒指圈内。
亮光抚摸戒指光滑的内壁,转动半圈就能看到那上面刻的字。
“我看到了,里面刻了一个如字,这枚戒指有主人。”
他收回目光,稍稍偏头斜眼看向她,“看来是我说漏了,我确实是让她拿给你,你去还给君后。”
凡是牵连到君后的事,她都不由得加强了戒备心。据她亲眼所见,君后将祭司官与公主王子们等同试之,可他是怎么回报君后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因为我不会安慰人啊,君后看到它后一定会难过,你不正好可以安慰她?”
如果手里有东西,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那张带着理所应该的神情的脸上砸去。
既然知道会让人伤心,他还故意要这么做是吗?
“我不想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做这种事你真的笑的出来吗?”她厌恶的说到。
戒指被握进他的手心,祭司官说:“为什么不能笑,物归原主难道不是好事吗?而且它还见证了一段令人钦羡的感情……”
不管她愿不愿意听,祭司官已经自顾自说了起来。
当年君后还只是贵族之女,相貌出众身份尊贵,所以有不少追求者。
就如同书中写的贵族小姐那般,不论追求者是丰神俊朗还是腰缠万贯,她们看上的总是那些什么都没有的男人。
落魄的穷苦书生,医术未得赏识的游医……
君后待字闺中时和家中收作大夫的游医传出了一段逸事,她的父亲得知后勃然大怒将游医赶出家门并勒令对方不许出现在朔城。
消息封锁的很严,再加上后来两人分开也没了后续,人们对这件事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
祭司官说完睁开了总是眯起的眼睛,“她们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已经挤破头投了这么好的胎,一出生就是千万尊贵的命,竟然还爱上了浑身沾着灰尘的人。”
“你拿给君后吧。”他将戒指放回她的手心,郑重地说,“她应该会开心。”
第一次见他正经为人考虑的模样,卫长安还有些不适应。或许祭司官仅剩的那么点良知还让他存有生而为人的温情。
只不过戒指应该还吗?
君后现在的身份应该容不下当初那些流言蜚语来抹黑。
“这是那个游医送给君后的?”
万一由此又引发了不必要的麻烦,她是不是就害了君后?
“不是啊。”祭司官爽快的回答,“你在想什么呢,我哪知道那个男人送了君后什么东西?这枚戒指是晚凝公主送给君后的,她丢了好一段时间了。”
纠结紧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卫长安的嘴角抽了抽,看着他又开始不管发生什么都一脸事不关己喋喋不休的样子脑袋轰然一懵。
合着听他说了这么多废话都跟这枚金戒指没有半点联系。
“我正好看到有只猫把戒指叼走了,你知道的那里面又脏又可怕,我是不敢进去所以才让长霓公主顺便找找。”他得意的说,“不得不说运气真的好,正巧就碰上人了。唉?干嘛?”
卫长安握紧拳头,戒指硌的手心疼。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已经绷到极限,她扭头就走,再慢一步她可就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阿宁,你可一定要记得还回去啊!”他冲着卫长安的背影大声喊。
等它回到它主人的身边,该知道的人自然会明白。
容黎笙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赵姬耳中。
她立马从软榻上弹了起来,正在给她捶腿的宫婢吓了一大跳。
黄莺暗中给那宫婢使了个退下的手势,等人走了,黄莺又小声说:“这次可没办法解释了。大君平常喝药的茶盏上出现了冰脑粉,闻公子又扶了茶盏,他又正好又这东西。这可不是巧了吗?”
“这是毒药?”赵姬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黄莺愣了愣说:“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听宫医说就算是药里有冰脑也无大碍,大君此次无法入眠怪病并不是此药的问题。”
因为此时盛传敌国奸细已经潜入,到处都戒备森严人心惶惶。为了抓到传闻中的奸细,他们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既然没办法证明他有罪,那就是没罪。”赵姬挑眉说。这次只有靠她来救容黎笙,她要让他看清楚自己比那女人有用的多。
“王妃,要不然还是别管这事了吧。”黄莺担忧的说,“这可是直接跟大君作对,而且长霓公主在咱们这里,您要是出了事那公主也有危险……”
“啪!”
赵姬打了她一耳光,问:“你最好记住,你的主子只有我。轮不到你来替别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