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还是别到处乱跑,不然出了意外我可也无能为力。”站在外面的就是将她前来的官差,他此时目光阴冷,脸上的客套的笑容看上去可怕极了。
“活动活动筋骨,我这就回去。”她右手握住左肩肩头动了动,“不用送了,我记得来的路。”
话是这么说,可她压根就没奢望自己能逃的掉。
要是真的就这样回去了,她反而要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卫长安被两个下人压着手臂扭送到原先醒来的屋子里,她被往里一推踉跄摔了进去。
“夜深了,魏大夫先好好休息。”卓全说。
“喂!等等!”
她急忙叫住门外的人,“你把我抓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咱们早点解决不好吗?反正明天说也是要说,今天问也是要问。你就不怕我趁你们不注意溜了?”
她恐怕是头一个比绑匪还迫不及待的的人质,卓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
本来已经合上一半的门被重新打开。
“我只是想要你手上的证据,并没打算过把你带回来惹上麻烦。”
可是他已经将卫长安身上的东西仔细搜了一遍,除了那些银针什么都没发现,不得已之下只能将人带回来。
“原来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身为官职人员,知法犯法。就算你杀了我,以陈大人的睿智,不需要证据,最终还是能查到你头上来。”
卓全只是安静的听她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卫长安小心警慎的看着他,若不是他还一副阴冷的样子,她都快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走神。
“我说过不会伤你性命。”他终于开口说到,“倒是你不听我恩话到处乱跑,撞到了别人的刀口上,我也不会救你。”
她怎么觉得这个卓全也没那么坏……
“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会把你供出来。我知道你本性不坏,而我也只不过是想找到那些失踪的人。”
就在她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时候,卓全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话音也带着警告的意味,“话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是想找死,也行。”
“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着,等到了时候自然会放了你。”
“我……”
“杀了她不就行了,以免夜长梦多!大哥你要是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一个侧影出现在门上,她听出这声音就是醒来时听到的。
“大哥,你不除掉她,她回去后找到那个二王爷定会发现我们的身份。听说那个二王爷冷酷无情,杀人如麻,难道你想连累……”
“闭嘴!”卓全往黑影那边瞪了一眼。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绑架了别人还担心这里顾忌那个,不肯放她走也不想要她的命。这恐怕是活这么久以来遇到过的最迷惑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不知道二位可否听我一句。反正我也逃不掉,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让我去看看那些病人。”她说,“你们给他们吃的药不对,我刚好有个方子能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卓全那双眼睛忽然亮了亮。只是那亮光消逝极快,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大不了你安排两个人看着我……”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大声叫到。
门外的人先低声骂了一句跑走,卓全脸上的冰冷开始破裂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吩咐下人看住她也大步离开。
卫长安想也没想就朝外走,结果一只脚刚迈出门槛还没踏在地上就被两个强壮的男人拦了回去。
卓全说不为难她还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在屋内来来回回转悠了不知道多少趟。
天黑到天亮又到了黄昏。
她实在是无聊的紧,坐在桌边支着脑袋开始默背黄帝内经。
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抬眼看去确实两人抬着担架一路小跑的过去了。
担架上蒙着白布,不用多想也知道布底下躺着的人。
那些人……死了?
那些人来来回回抬了好几趟,卫长安越看越觉得心惊。
“快点,走快点!”
又来了一个人催促到,“车已经等在侧门了。”
“他动了,他还没死!”又有人惊呼了一声,可是立马就被打了一巴掌,“叫什么!迟早是死!”
盖在白布下的人似是不愿意就这样被归纳为死人一样,忽然动了一下就从担架上摔了下来。
白布飞到一边,他面朝下趴在地上走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起来。
站在周围的人如临大敌,睁大了眼睛僵在原地谁也没敢先上前接近。
要知道这可是染了瘟疫的人,他们就空着一只手碰的话也染上就病怎么办?
病人抽了两下开始吐出一口口的黑水,更吓得那些人不敢接近。
“把他翻过来,脸朝向一边。”卫长安严肃的指挥到。
那些人见到身边忽然多出来的女人又是一愣,也想不起来要把她赶回去了。
她见这些人呆若木鸡的样子明白是没指望了,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就去将病人摆好体位。
插满银针的布袋展开,她动作迅速的找到了几个穴位刺了下去。
病人青白的脸色慢慢恢复至正常,连呼吸也平稳了起来。
卫长安再搭上他的脉搏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些人这才反应回来,一张受惊的脸说变就变成了怒色要赶走她。
一只手拦在下人身前,卓全已经将她的所作所为都看在了眼里。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满心疑惑。
他的神色极其古怪,有震惊有希翼有担心痛苦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啊……我自己回去。”她说。
“魏大夫,我有一事相求。”他一撩衣裳前摆就跪了下来。
这年头还有绑匪给人质下跪的?
“要不你先起来说?你这样我有点担心你要害我。”卫长安的嘴角一抽,“你是不是想让我去看看那位小姐?”
周全惊愕不已,直勾勾的盯着她。
其实她也就是猜测,上一回听见那个小姐后他惊慌的样子还留在她的脑海里,恐怕能让他跪下的也也是同一个人了。
那一定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