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卫长安惊了一下,立马推开容黎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只是看着她烧红了的脸轻笑。
素心刚才见到那一幕就羞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听见自家小姐的话后才缓缓的睁开一条缝。
虽然见二人分开了,可是她还是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回话:“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见门没关,所以……所以就……”
“你快说说怎么了,让你慌慌张张成这样子。”卫长安本来就脸红心虚,只想赶紧把这件事翻过去,可是坐在身边的男人倒是一脸淡然得笑。
素心这才想起她是有重要的事情,赶忙说:“小姐,太子和二小姐来了!”
卫长安蹭的一下就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她下意识就转头去看容黎笙。
他像是早知如此没有多大的反应,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一双寒眸幽深让人猜不透此刻他想的是什么。
当时皇上已经下旨将赈灾的任务交给了容黎笙,容奇怎么又跑来了?
他们出的去时候正巧碰上容奇和卫娇莺走进院子里。
“姐姐!”卫娇莺一看到卫长安素净的打扮比不上自己身上的丝绸就在心里得意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荡漾开。
当初她就看出来了,嫁给这个残废王爷能有什么好处。卫长安那么精明的人现在不还是跟个叫花子似得。
“姐姐,人家可担心你了。放心不下姐姐所以来看看,殿下担心我的胎还执意不让我来。”她说着扶着后腰让那个还没有显形肚子也能挺起来一点。
卫长安能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原以为终于能清净一段日子好歹做些有用的事情,可是这两块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哼,我劝你还是放手。我刚接触过瘟疫病人还没洗。”她冷声说。
卫娇莺一听脸色大变,立即松了手,可双手停在空中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容奇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在卫娇莺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时刻意避开与她的眼神交汇。
“素心,你将苏妃带去空房间陈醋洗手,艾草熏身。”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请两名大夫跟着一起去,他们等在门外就好。”
卫娇莺如今有孕在身,要对付起来还得小心一点。
素心领命便将人带走了。
容奇已经跟容黎笙互相冷冷地打了招呼,这才看向站在容黎笙身边的卫长安。
“卫大小姐近日可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叫皇嫂这两个字的。
据他所知,卫长安同容黎笙还没有夫妻之实。也对,这个残废连上床睡觉都要人帮忙,哪里还有这种力气。
卫长安迟早是他的女人!
“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她问。
他没明白话中的意思,也就闷声没有作答。
“若你是用太子的名义来视察二王爷赈灾的进度,那于情理你该称呼我为二皇嫂。若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那就叫我魏大夫。这里没有卫长安,只有魏大夫。”
“本宫和父皇都担心皇兄的身体不便,所以父皇才派本宫前来看看皇兄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容奇反应敏捷,立即将话题转向容黎笙的双腿,“本宫知道皇兄也是一片好心,可是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动了心也该看自己配不配。”
卫长安忍住了怒气才没冲上去动手,容奇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早体会到什么见过君王家的薄情,他们对手足尚且能够如此残忍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幸好容黎笙的腿就要恢复了,若是从前被人直戳痛处该多难过……
“太子说的对,不管什么事都得在心里掂量看看自己配不配,免得让人笑话。”他的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将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容奇。
容奇顿时脸色铁青,“我们还是进去坐下说话,舟车劳顿了好几日,本宫乏了。”
茶已经上了两遍,他们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总是那些台面上的话夹着刺耳的字眼翻来覆去的说。
卫长安总感觉坐在面前的两个人已经在无形中大战了一百回合,可表面上装作心平气和的喝着茶。
“你们聊,该我去看病人的时候了。”她说着便走了。
关门前她还听见容奇在问容黎笙她脸上伤痕的事情。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只觉得可笑。
卫长安来到煎药的地方,看守药炉的伙计见她来了就说:“魏大夫,已经熬了两个时辰了。”
“多谢。”她笑着点头,用粗布包住药罐的手柄端进了配药的屋子里头去。
她不想风头太盛,所以只能让病人一点点好起来。而药方子也只能一点点的改。
上一回加了百转草和龙涎果,这一会又去了茯苓加上忍冬。
“魏大夫。”周正走了进来笑着打招呼,“上回的药吃了倒是没什么不良反应,只不过……”他的笑随即变成苦笑,又将袖子拉起来给她看。
他手臂上的红斑还是同上一回看到的一模一样。
“病总要一点点的治,不要急,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她摆出两只药碗,愣了愣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司明稍后就来。”周正连忙解释,像是怕卫长安误会司明不敢试药似得。
她点了点头便倒了两碗黑漆漆的药汁出来,刚将瓦罐放下就烫到了指尖。
卫长安疼的缩回了手,幸好药罐已经平稳的放在了桌上。
一双手将她的手拉了过去吹了吹,等周正反应过来后率先红了脸张了张嘴就要解释。
如果是容黎笙做出这样的动作说不准她还会脸红心跳,可是在别人面前就只有尴尬。
“没关系,你先喝药吧。”她说,“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周正脸都埋到了碗里,听见她的话点头的动作几乎不可见。看她坦然大方的反应再看看自己这幅样子简直就是形容猥琐!
“喂!”一只手拍在周正的肩上,吓得他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怎么?”
“我刚刚听说太子也来了,而且太子侧妃竟然是魏大夫的胞妹。”司明说。
“你何时对旁人的私事有了兴趣。”周正将另一碗药端给他,“你的。”
“刚告诉有个不认识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看,一闪人就不见了,我猜应该就是那位侧妃。她们两人还真的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