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柳茹脸上尽是慌张的神色，裴言一下就明白了。
“风险有多大？”裴言看着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奶奶，神情同样也是很严肃。
医生脸上的神色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虽然是见多了生命在眼前消失，但心中还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百分之五十，要么生要么死。”医生的话也是很严重的，正是因为太严重了，所以裴言一时之间还没有决定。
“用药呢？”
医生摇了摇头，“不行，颅内持续出血，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淤血被吸收是需要时间的，肯定赶不上出血的速度。”
裴言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明明就是单纯的一个昏迷，怎么到了最后偏生就演变成了这样子？
“那就手术吧。”最后裴言还是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气氛完全的冷凝了下来。
柳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医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好说，裴言说的明显就是最好的方式，既然如此，那么还在意什么。
有了裴言发话，医生也是一点都不怠慢的，时间就是生命，仅仅十分钟手术室以及准备之类的就完全的做好了。
看着奶奶被推进手术室，亮起的红灯，看着就十分的揪心，但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来。
不过，再仔细的想想，其实还是挺庆幸的，要不是有裴言在，柳茹说不得还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看小姑那十分担心的样子，裴言就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的看着，再说他也是受到了影响。
“小姑，小姑父为什么没有来？”
柳茹愣了一下，十分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想要给裴言一个没有什么事情的神色都办不到。
裴言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出了问题，心中虽然是好奇，但是他也不是柳依依那样的无所谓的人，只能是这样的勉强的笑了笑，不再追问。
裴言没有多问，柳茹也松了一口气。
“奶奶不会有事的，小姑你别担心。”好歹裴言这样的安慰了一下，虽然说最后不见得有什么效果。
应该紧张的还是会紧张，该担心的还是那么担心，至于更多的事情，那么就真的没有什么了。
“你回去看着依依吧，我在着了等着。”柳茹说着，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手术室，神情说不出的疲惫来。
裴言想了一下，看柳茹那样着急的样子，还是没有走，“没事，我在这里也放心一点，要是依依知道奶奶出事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总不能就让依依担心吧。”
柳茹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一抹的欣慰。
她的侄女儿嫁了一个好人，没有跟她一样，这就已经足够好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虽然是看着没有什么好的样子，但是那越发沉重的心情，让人有点焦躁。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柳茹的眼睛就是一脸，“医生，我妈是不是没事了？”脸上的期盼实在是太明显了。
裴言稍微的冷静了一下，最先注意的是手术室那还亮着的红灯，这表明手术还在进行当中。
既然在进行当中，那么从里面出来的人，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心中就是一跳，也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来。
“是出······”
裴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医生说的话，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
“我是。”
裴言和柳茹异口同声，神色如出一辙的担心，但是这样的情绪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来，心中越发的有一种紧张来。
“过来签个字。”医生明显的是见多了在手术室门口担心的病人家属，带着口罩的脸，让人看不出有什么样的情绪来。
柳茹愣了一下，心中的预感越发的不好起来，裴言同样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结果医生手中的单子一看，那明晃晃的病危通知书十分的刺眼。
“是手术发生了什么意外嘛？”
裴言还算是比较冷静的了，但是手中签字的速度还是一点都不慢的。
明显医生也没有什么想要为难的意思，微微的点了点头，“老人家去年应该是生过一场大病，虽然调养得不错，但还是伤了身体，脑科手术风险本来就大·····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从裴言手中抽走病危通知书，医生再次回来手术室。
柳茹这个时候已经着急得哭了出来，那种忍者的哭声，听着就让人心软。
“小姑，奶奶会没事的。”裴言能怎么说，只能是拍了拍小姑的肩，有点生硬的安慰了一句。
裴言这个时候还有一点的后悔，家里面铺的地毯，就应该再厚实一点，不然也不会摔成这样了。
柳茹啜泣了两声，“我妈···”
“小姑你放心，奶奶不会有事的，依依还等着给奶奶看重孙女呢。”裴言说道，语气肯定，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确定啊。
现在也就只能是期望奶奶的求生欲比较强烈了，想想依依的孩子，这要是连面都没有见到，那会多么的失望。
裴言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然后想到了这些，但是不得不说，世事无常，谁也不能确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叹了一口气，有些时候裴言真的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但是没有用处。
“我知道了。”柳茹稍微的缓和了一下心情，虽然没有完全的平复下来，但是已经很让人觉得舒服了。
虽然说是在无声的流泪，看得让人心疼，这个时候裴言也就只能是骂两句孟凡朗了。
这妻子的妈在手术室里这么长时间了，最后却是连个电话都没有，这老公当得也太失职了。
“裴言，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柳依依生了吗？在哪儿呢？”李明珠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裴言听着就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了。
有这么说话的吗？就不怕最后出点什么状况。
李明珠看了一眼手术室亮着红灯，“这是难产了？还在里面做手术？”
裴言微微眯了眯眼睛，他怎么不知道他有通知裴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