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冷天煜还很不适应现在给自己的角色。
他的脑子像是被人给控制了一样,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看见安仅萱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亲切的感觉。
但是,他却忘记了,安安在哪里。
他下意识的转身,在心里有一种强大善念,想要下意识的去寻找安安。
眼看着这个男人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又要抽身而去。
安仅萱慌了,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睛里全都是哀求的神色。
“你要去那里。”
男人微微愣住,看了一眼安仅萱。
“我要去找安安。”
安安,这两个字在自己耳边的时候,让安仅萱觉得脑海里五雷轰顶一般的神奇。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好像是生命中所有神奇的东西都被唤醒,丝丝缕缕的连接成了一朵巨大的烟花。
她第一次开始警觉,原来自己自己不在的时候,真的有一个女人陪伴在冷天煜的身边,做所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以至于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蹉跎了三年。
到了现在,小宝都已经长大了,但是冷天煜却还不知道。
她看着冷天煜,深吸了一口气。
“我求求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这一声又一声的哀求,在冷天煜的耳边好像是爆炸一般,刚才安安好像也说了,不要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全都是泪珠。
她不想要让这几年的东西,全都变成了一场幻灭的梦,在自己的耳边经久不息,一次又一次的点燃希望,却只能够换回来好像是泡沫一般的存在。
“安安是谁?”
安仅萱觉得好笑,原来一直都有一个和自己名字差不多的女人,陪伴在冷天煜的身边。
冷天煜这才变得清醒,不对,那不是安安。
他转过头,眉目之间带着清冷,带着好像是一个少年一般的温柔和清朗。
“没什么,她说了,她不叫安安。”
等一下。
安仅萱觉得这个男人如今一切的表现都很奇怪,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神志不清的样子。
说神志不清有些太过难听,但是是真的,让自己觉得不太一样。
不仅仅没有了从前的凌厉之气,如今他的表现,就像是一个被控制的人,一个傀儡一般。
“恩,她叫什么。”
冷天煜的名气之大,那个叫做安安的女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的内心闪现出来了警觉,这个女人,说不定代表了什么阴谋。
这个想法在自己脑海之中成型,安仅像是疯了一样,跑到洗手间用冰冷的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继而用擦脸巾将水珠擦干净,还描眉画眼,画了一个比较精致的妆容。
不论如何,都不能够让这个男人有压力。
她泡了一杯西湖龙井,这是冷天煜一直最喜欢的茶叶,以至于到了现在,每年新茶叶上市的时候,安仅萱还会让人送来。
一直都放在茶叶柜子里,只等着这个男人回来,慢慢品尝。
“你看,有没有很满意。”
一直到了现在,两个人可以面对面交谈的时候,安仅萱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三年,现在竟然又回来了。
安仅萱甚至想要把他给牢牢地坐在房间里,从此以后只留在这个方寸之地,再也不会出现在别的地方。
“你这几年,都在什么地方啊。”
冷天煜很平静,他穿了一双白色的休闲运动鞋,裤子是好看而又带着自然褶皱的牛仔裤,坐在那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慵懒的气势。
很久很久了,他忘记了自己从前长得什么样子,只知道现在坐在这个地方,莫名的有些熟悉。
他看着安仅萱,还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
“这里很好看,我可以四处看看么。”
安仅萱微笑的示意,心却像是被人给掰开了揉碎了一般。
的确如此,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早就已经忘记了好好生活到底是什么滋味。
可是有了冷天煜,她觉得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所以愿意细心的搭理这里的一切,等着冷天煜回来,然后将这些美好全都赠与给他。
安仅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她看着冷天煜的手抚摸向柜子里的每一个展览品,看着他认真而又妥帖的将那些他最喜欢的摆件给擦拭干净,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是他。
纵然已经换了一个风格,纵然已经让自己不再清晰的认识,但是一举一动,还是从前的她。
手蜷缩起来,安仅萱流露出来一抹苦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冷天煜,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地人。
在你的心里面,还有没有把我给当成是最爱的人。
全都看完了屋子里面的陈列,冷天煜表现出来了出奇的冷静。
他坐下来,眸子里好像没有一丝丝的神采,但是依然能够看出来其中的波涛汹涌。
“我一直都在滨海路生活,是安安在照顾我。”
安仅萱微微侧身,用一种温柔而有舒缓的语气安慰冷天煜。
“能不能告诉我,安安是谁?”
冷天煜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这里,他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边说道:“安安说了,他的名字叫做江舒蕾。”
安仅萱正在喝一口茶。
听见这句话,那一口滚烫的茶水,突然就咽了下去,烫到生命变得麻木,烫到整个人都没有了直觉。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她。
对于冷天煜的喜欢,依然没有改变。
依然是如数家珍一般的对待她和冷天煜的点点滴滴,只是没有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江舒蕾依然对冷天煜这样。
她觉得生命好像变了一个颜色一般,酸涩的感觉弥漫了全身。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对你怎么样?”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么,有没有孩子,有没有……
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掌心之中,疼痛的感觉让安仅萱变得麻木,变得失去了知觉。
好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要成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