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在做什么?”
严西爵此时正好从门外进来,见梁悠悠毫不犹豫的给了冷天煜一巴掌,生怕两人发生什么大的争执,赶忙上前来阻拦。双手紧紧的抱着梁悠悠。
“呵呵……”梁悠悠冷冷的笑着,声音近乎疯狂,“冷天煜!你还敢来这里看萱!萱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吗?要我是你的话早就去死了,你还有脸活着?你除了有一个万贯家产,你除了有权有势你还拥有什么?你根本不值得拥有萱的爱!”
梁悠悠歇斯底里的大喊完,那些话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着,震动着病房里的人的耳膜。空气里没有一丝的声音,静得出奇。
梁悠悠在一旁大喘着气,说出刚才的那一堆话似乎是耗费了她许多的精力。
“说完了吗?”冷天煜冷冷的开口,面色没有一丝的暖色,抬起一双冷眸朝梁悠悠看去,“说完了就出去!”
梁悠悠的脸色有些微愣,还是严西爵最先反应了过来,拉着梁悠悠的手就朝门外走去,关上了病房的门,转眸眼底带着深深的焦虑。
“悠悠,你刚才是想做什么?”
梁悠悠一把甩开严西爵的手,眼底带着深深的冷色,“我在做什么?哼!严西爵你现在在做什么?不就是在维护你的好朋友冷天煜吗?怎么?你的朋友是错的你都要维护,我的萱现在都变成那样了我都不应该去为我的朋友做一些什么吗?!”
梁悠悠的眼底带着深深的冷意,同时,那些冷意又仿佛是化作了利剑一般,一根一根的向外射去,眼神尖锐的让严西爵移开了目光。
良久,他才开口说话,“悠悠,煜他真的很痛苦,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梁悠悠冷哼了一声,面色不变,“他的苦衷把萱害成这样?究竟是他有苦衷呢还是他自私呢!”
严西爵转眸朝梁悠悠看去,深深的吁了一口气,“悠悠,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话都不重要了吗?反而还会伤人心,现在最主要的是让萱萱好起来。”
严西爵的话刚刚说完,梁悠悠的眼底一愣,随即慢慢的低下了眼眸,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一只爆棚的气球突然之间泄了气,“对不起,西爵……萱走了,我太难过了……我真的……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梁悠悠的身体顺着墙慢慢的开始向下滑,似乎是身体找不到了支撑点,严西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闭上了眼眸。
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梁悠悠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转眸朝身后看去,眼底有着一丝惊讶,是南宫澈。
南宫澈来到严西爵的身旁,眼底带着一丝冷意,“萱在哪个房间?”
萱?
梁悠悠一听火气又冒了起来,刚要上前对着南宫澈劈头盖脸的说话就被严西爵拦了下来,严西爵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了一眼南宫澈,淡淡的开口,“萱在病房里。”
南宫澈没有再多的言语,转身来到了安仅萱的房间,推开房门,房间里静静的没有丝毫的声响。冷天煜坐在病床的一旁,静静的低着头,凝视着床上的安仅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只是淡漠的开口,“你来了。”接着又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我们联手把凌昊风杀死了,却没想到萱萱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看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木偶人一般,我宁愿她和凌昊风结婚,宁愿她活的好好的。”
南宫澈静默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冷天煜这样,也许只有在面对安仅萱的时候他才能对别人如此不设防的吐露悲伤吧,南宫澈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眼底的悲伤深深浅浅的流露在眼角。
风在耳旁呼呼的作响,安仅萱静静的躺在床上的苍白的脸颊始终在眼前浮现。南宫澈轻轻的闭了闭眼眸,将所有的痛苦掩去,脚上一个用力,加大了油门,车子向前飞速的驶去。
天边的云彩仿佛是被人泼了红色的油漆一般,那红霞映的人的脸颊发红,南宫澈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边,身上带着彩霞的印迹,面无表情的看着打开门的安仅洛。
安仅洛见是南宫澈,眼底浮现出了喜悦,“澈,是你回来了!你现在……”
南宫澈的脸色冷然,眼底带着深深的冷意,手里握着的银色的枪直直的指向了安仅洛,眼底带着一抹深深的痛楚。
“你为什么不爱我?究竟怎样你才可以爱我?!”
别墅里,昏黄的灯光落在了安仅洛的身上,她的身上只裹着一件浴袍,光滑白皙的皮肤展露在空气中,看上去是那么的诱人。
坐在欧式沙发上的南宫澈,他静静的看着在眼前仿佛是要跳脱衣舞的女人,眼底带着一丝深深的嘲笑,这张和住在他心底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真是让他爱恨不能,眼底渐渐的迸发出了一股狠意,“安仅洛,你不是爱我吗?帮我做一件事我就陪你一晚上。”
陪她一晚上?就好像是一个妓女在渴求金主一般,安仅洛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苦笑,转而眼底带着决绝,“什么事?”
就算是赴汤蹈火她也一定要做到,一晚上?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卖自己的身躯,但是一个晚上她也要得到。
将手里的烟蒂放在精致的烟灰缸上轻轻的磕碰着,眼底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薄唇轻轻开启,像是魔鬼的咒语一般,话语从嘴中轻轻的吐露,“杀了凌昊风。”
安仅洛的身体一震,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去,那冷意一丝一丝的直达心底,像是要把整个人的身心全部都给淹没了一般,安仅洛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角,忍受着那来自心底的寒意。
轻轻的闭了闭眼眸,默默的忍受着那像是小虫子的噬咬一般的疼痛,再次睁开眼眸里闪现着深深的决绝。
“好,我去做,但是你也一定要说到做到。”
安仅洛的声音里仿佛都带着深深的颤意,眼眸里迸发出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南宫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见安仅洛流出了眼泪,“啧啧啧……别哭,女孩哭了就不好看了,这是你自愿的,你哭什么?”
声音里仿佛带着无限的宠溺,眼底却仿佛是深潭一般看不到丝毫涟漪的起伏。安仅洛抬起手臂擦干了眼泪,有些恨恨的看着南宫澈,“就算我杀了凌昊风,姐姐她也不会喜欢你的!你究竟明不明白?”
南宫澈浮在嘴角的笑容顷刻之间散去,眼底带着深深的狠意,“这话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你只要乖乖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其他的都与你无关。”
话语里的冷意直接戳在了心尖上,安仅洛慢慢的闭上了眼眸,将那些悲伤和痛苦尽数的放在了眼底。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是真正的爱着他的啊!
安仅洛死死的咬着唇角,将唇角咬出了一道伤痕,血液的腥味在嘴里不断的回荡着。
南宫澈的心里微微的疼痛着,他没想到自己失控之下说出的话安仅洛竟然真的当真了,她杀了凌昊风,同时也让萱萱陷入了痛苦之中。
“呵呵……”安仅洛看着那柄直直指着自己的手枪,嘴角浮起了冷笑,“我杀了凌昊风了,你现在是来兑现你的诺言的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个字却又让人听得十分清楚。
南宫澈的手枪掉在了地上,上前一吻封住了安仅洛的唇,像是渴望了已久了,安仅洛积极的回应着此刻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别墅的房门被关上,暧昧的气息不断的在空气中渲染着,衣服撕裂的声音,女人的娇喘声,男人的闷哼声,一遍又一遍的在空气中响起。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安仅洛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或深或浅的吻痕,嘴角流露出了深深的笑意,她得手了不是吗?至少,她变成了她爱的男人的女人,这不是她盼望已久的事情吗?终于美梦成真了。
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南宫澈的脸庞,眼底带着深深的笑意,这男人的身上的每一处,他的性格她都爱,包括他杀人不在眼,冷酷无情,这些她都爱。
手腕被扼住,传来一股疼痛,安仅洛抬眸对上南宫澈冷酷的眼眸,求饶道:“疼……”
南宫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松开了自己的手,利落的从床上下来轻轻的一个转身将衣服全部穿好,在镜子面前打着领带。
看,房间里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气息,地上凌乱的衣衫,一路从楼下来到了楼上,安仅洛看着南宫澈不带丝毫的留恋的离开,自己独自呆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味。
“该死!”
南宫澈轻轻的咒骂了一句,加大了油门,将车子开得飞快。
那张和安仅萱一模一样的脸无时无刻的不在蛊惑着她,他知道安仅洛可以学萱萱学的很像,就像是昨天他本应该开枪杀死她的,可是那张脸庞让他下不去手。
“还是没有醒来吗?”
今天是梁悠悠在守夜,刚刚出门就碰上了南宫澈,梁悠悠收起了眼底鄙夷,“还没醒,你又来干嘛?”
南宫澈没有时间去理会梁悠悠,径直朝房间里走去,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场景,安仅萱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那个冷冰冰的杀人的安仅萱,那个为了冷天煜不惜放弃自己的亲情的安仅萱,那个在自己的婚礼上抱着自己的新郎从五楼纵身而跃的安仅萱,此刻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是接受着上帝的考验一般,命运不在自己的手中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