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毫光闪动,谢启方暗道:“可惜,此人道法高明,看不穿他的过往经历,要不然接下来商量的事情必会顺利许多。”
血人施展法术略微查探,心中一沉,对方气度森严,高深莫测,区区小法术探不出对方实力大小,实是自己的劲敌,不能大意。
血人畏惧谢启方,再不肯托大,一声呼哨,从地面鸟兽蛇虫身上冒出无数血滴,都朝空中血人身上汇集。经此一弄,原本生活在黑河山上数目庞大的生物几乎死绝。
谢启方眼皮一眨,不动声色的朝李随风等三人挥挥手。不等三人反应过来,一道黑风将他们卷起,飞向黑河山外。
等这几人远去了,谢启方方才不悦的说道:“你这么做实在是有伤天和。”
血人腰背一挺,在无数血滴子滋润下,身躯不断壮大,脚下的血光也不断凝聚、扩大,渐渐犹若实质。
“嘿嘿。”实力不断攀升的血人冷笑道:“杀一人为盗匪,杀百人为豪杰,杀千人为名将,,杀万人为诸侯,杀得万万人便能坐得住龙庭。你怎不说朝廷有伤天和?”
谢启方哑然无语,半晌方才失笑道:“看来,你也并非不讲道理。”
血人仰天大笑,“若是我不讲道理,早就将这片岛上的人杀个干净。正因为手软,才迟迟陷入瓶颈,不得存进。否则,狠狠心,抽取全岛生人精血练成血影之身。这世上还有谁能杀我。”
谢启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也不用激我。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本来犯不着找到你的头上。不过,中土近日有大举。为了以防万一,我却是不能不来一趟,以便万无一失。”
血人冷笑道:“大举?蛮族朝廷,噢,现在叫蛮族政府还能怎么大举?早就被洋人打得萎靡不堪,要不然,我等华夏豪杰又何必起事!”
谢启方盯着血人左右瞧了瞧,“蛮族朝廷?你活了百多岁,怎么不知道中土已经改朝换代?现在是华夏人的政府。”
“呀?”血人惊呼一声,随后兴奋的说道:“这么说,那些蛮夷被杀光砍尽了?真是大快人心。”
手舞足蹈一番,血人忽然放声大哭,面朝东方跪下,仰天大叫道:“列祖列宗可曾看到,华夏腥膻以被消除,你们当瞑目了。诸位兄弟姐妹,你们可曾见到大仇已报,你们也当含笑九泉。”
谢启方静静看着心情激动的血人,喟然叹道:“无数英烈心怀华夏,奋不顾身,毁家纾难,却又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此乃真义士!”
血人哭闹半晌,方才对谢启方说道:“你说中土有大举,却不知有甚举动?又为何要找到我的头上。”
谢启方摇头说道:“具体事情,我也不知道其中详细,不过既然华夏人在这里扎下根,未来自然要夺取此岛的主动权。至于找到你嘛。反正此地无人,正要与你商量。”
血人盯着谢启方瞧了一段时间,点点头说道:“看你来意,想必为了大势。我虽然不才,若是中土有事,倒是能尽力做些事情。”
谢启方双眼放光,笑道:“如此说来,却是正好。中土四方皆有义士镇压气运,独独海外尚未有高手坐镇。假如义士有心,不如坐镇此处。若有闲暇,也不妨借助土著、阿三提升实力,也好防备外族高手入侵。”
血人眨眨眼,“这么做可与刚才杀灭鸟兽虫蛇性质不同。”
谢启方冷漠的说道:“不过是一些土鸡瓦狗,有什么性质不同。何况,这些土著、阿三天生懒惰,生活艰辛又不思进取,却愤恨华夏移民的勤奋,实是无可救药。留着徒然浪费精力管教,倒不如废物利用。”
血人颇觉兴奋,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高声喊道:“什么人敢在此偷窥?”血海震动,一波肉眼看不见的血纹荡漾开来。
谢启方不动声色,肩头摇动,十八颗铜珠飞向四面八方。
“咣!”一道洁白的光芒冲破血纹在东北角升起,洪钟般的祈祷声遥遥传来。
血人蓦然大喝道:“西洋的淫和尚来了!”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十八颗珠子倒飞而回。
豪迈、雄浑的歌声从西南方向传来。
谢启方目光凛冽,寒声道:“毁灭一切的骑士!”
血人、谢启方两人相对而视,都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血人笑道:“我在此修炼百年,无人理睬,今天他们才想起我,真是目中无人。”
谢启方也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就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
“你选那边?”血人久没经过大战,现在被人打上门来,颇有些兴奋,跃跃欲试。
谢启方淡淡说道:“我没和他们交过手,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不如你先选。想必你对取胜更有把握。”
血人嘿然道:“那是,百多年前就领教过他们的手段,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有没有当年的强横霸道。净化之光是我的克星,我就选那些骑士好了。对了,你记住,我名叫曹质曹思明。”
不等谢启方有所表示,血人脸上神色一变,气质也随之变得凶厉狠毒,尖叫连连,操纵血海朝西南方冲去。
谢启方摇摇头,喃喃低语道:“怕是不止这两拨人马。罢了,我先去试试,看能不能地拦住。”手中印玺一声震鸣,化作一道黑光飞向东南,接着一本阴气缭绕的书册从怀里飞出,奔向西北方。
脚下图画卷起,托着他向东北方向飞去。
李随风看着几波人马擦身而过,面露忿恨,“这些洋鬼子进去做什么?也是为了对付那头怪物吗?”
徐子怡面色凝重道:“这些不是我们雇佣军的人,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
“哼!”李随风怒道:“我去看看,你小心看着钱大忠。”
徐子怡拉住他的衣袖,神色惊慌的说道:“这些人实力不凡,你进去不过是送死,何必送羊入虎口。”
听到徐子怡的话语,李随风越加不忿,“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阴谋得逞。虽然谢启方与我势同水火,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对上外族,自然要同仇敌忾,岂能坐视不管。我……”
就在李随风说话的当儿,一阵恶风从头而降,疾若闪电,不等地上三人反应过来,已经是身在半空。
李随风尤其被重点照顾,一只大手紧紧扣住他的窍穴,让他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过,他看见徐子怡神态安详,便知道抓住自己的这人并无恶意,尽管如此,他还是难以抑制胸中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