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媛皱起眉头收回脚步,带着谢启方和胡其法两人急忙回到来时的大厅。眼前猛然一黑,原本还亮着灯的大厅已经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触动了机关!”顾诗媛冲着黑漆漆的空间喊道。
一只大手突然揽住了她的腰肢,吓了她一跳,“谁?”
谢启方凑到顾诗媛的耳边轻轻说道:“是我,等一下,握住我的手,免得失散了。”说着慢慢放开了她的腰。
“哦!胡叔叔呢?”双手相握,顾诗媛放心了一些,顺便问起了胡其法的去向。
黑暗中,谢启方看不清顾诗媛的脸,只能通过两手的接触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凭着记忆伸出一只手在四周掏摸了一下,开口喝道:“胡哥,你在哪里?”
“少在哪里叫嚷,我就在你们的左侧!”浓厚的男声随即响起,“快听,有声音。”
顾诗媛、谢启方侧耳倾听,果然在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痛苦呻吟。
谢启方大叫道:“蒋哥,你在哪里?”话刚问完,忽然感觉一股轻微的风声响起,一道劲气扑面而来。谢启方心中一沉,赶紧一个低头,左手成拳朝前打去。随即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面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心下暗思:“莫非是什么硬物,并非是有人偷袭?”
顾诗媛突然开口说道:“大家不要出声,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说完,手一晃,重新将锂光灯点亮了。
谢启方暗道:“哎呀,自己可真笨!怎么没想到开灯呢?”想到这里,左手从腰间取下冷光灯晃了晃。
一个灯光接着一个灯光的亮起,谢启方数了数,“咦,怎么多了两盏?”
“嘭”“嘭”,一个黑影滚到谢启方的脚下,他连忙带着顾诗媛往后一躲,耳边却听到一声暴喝:“你妹滴,那个死不要脸的二货敢打伤我们顾家的保镖。”正是胡其法怒急了嗓门。
谢启方低头一看,倒吸口凉气,蒋柏行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嘴里有气无力的呻吟着,手中的荧光棒掉落一旁。顿时醒悟过来,刚才躺在角落里呻吟的不就是他吗?可蒋柏行不是在蔡承刚的身边,怎么会被打成这样?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你们是什么人?”胡其法高声问道。
一枚光亮处传来阴测测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人若是就这么离开,我做主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嘿嘿,别怪我们不客气。”
“尼玛一大早起来没刷牙是怎么着,说出这种粪话!”胡其法须发皆张,断然否决。虽然被代表了,但谢启方在一旁也深表赞同。怎么看这伙人都不像是要放过他们的样子,就算现在答应了,说不定出了外面就反悔。
现在蒋柏行受伤,顾诗媛纵然有些神神秘秘,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没练过几天武功,多半也是一个累赘,仅仅胡其法和谢启方两人,着实没法照顾周全。还不如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与敌周旋,只要顾诗媛和蒋柏行手中的火光熄灭,至不济也能让对方无暇搜索他们的位置。
听到胡其法的叫嚣,对方像似在商量什么,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却没有再理会顾家四人。
顾诗媛凑到谢启方的耳边轻声说:“我猜他们遇上麻烦了。”
“什么?”谢启方问了一声。
顾诗媛继续解释道:“这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缺了第十八位尊者坐镇,只怕会有一些怪物秉晦气而生。他们不知道怪物的底细,现在有些手忙脚乱,我们趁机逃走吧。”
谢启方心里一动,拉着顾诗媛的手小心翼翼的挪到胡其法的身边,将原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胡其法没有半点犹豫,一把捞起地上昏迷不醒的蒋柏行,压低声音说道:“快走,快走。”
没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焦急愤怒的声音,“我身上有枪,难道还要怕区区一个不知名的生物?”话音刚落,那一片角落陡然大放光明。
胡其法回头看了看,嘴角撇了撇,继续埋头跟着顾诗媛走。可谢启方却明明白白看到有一道急速旋转的气流围着那些人打转。正中的恰好就是脸色铁青的蔡承刚。
“我说怎么半天没有看到蔡承刚,原来他和那伙人是同党,嗨,我怎么这么糊涂,应该说,那些人是蔡承刚的手下。不过看胡哥和顾诗媛的表情,似乎他们对蔡家是幕后指使人根本没有半点惊异,想必是早就认了出来。”
大功率聚光灯将四周照得宛如白昼,光线所及将大片黑暗祛除,显出三人远去的背景。蔡承刚眼神阴郁的看着他们,朝着身边的老人吩咐道:“新老,我们快追上前面三人。”
新老身材不高,又是弯腰驼背,更显得矮小,脸上皱纹密布,头发花白,看起来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驾鹤西去,但他的嗓门却如洪钟大吕,震动四野。
“情况不明,不可妄动!”
蔡承刚跺了跺脚,“那我们就干等在这里?”
“莫急,莫急,此物喜暗惧光。盘桓一阵,见拿我们无可奈何,自然就会另选目标。”
蔡承刚沉吟了一下,“这个怪物会去对付那三人吗?”
新老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圈,皮笑肉不笑道:“我挖了这么多年的墓从未遇上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却是不好妄下断言。”
“啊!啊!”突然响起了两声惨叫,外围两名黑衣大汉捂着手臂退回中央。新老花白的长眉微微抖动,沉声道:“退回去!”
那两名大汉闻言一愣,还没等他们清醒过来,眼前一花,一股大力撞在身上,不由自主的连退几步,正好退回原来的位置。
“你干什么?”其中一人狠狠瞪着新老,愤怒的吼叫起来。
新老一双老眼看着他像看死人一般,没带上任何情绪,随手抄起手边的步枪,“哒哒”一梭子过去。两位受伤的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便带着满身的窟窿,轰然倒地。临死前,这两人还圆睁双目,兀自不敢相信新老这么心狠手辣,居然真敢开枪。
“咳咳。”蔡承刚脸色煞白,不停的干咳,显然也是被吓坏了。
新老转过身来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摸样,闻言解释道:“非是我不近人情,实在是这两人伤口有毒,若不及时处理,怕是会传染开来。到时候,我们这伙人都得死绝。何况,以毒性而论,这两人也来不及送下山了。”
“是,是吗?”纵然听了新老的解释,蔡承刚仍然心有余悸,多少有点保留,其他人虽然没有多说话可也下意识的离新老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