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媛终究是不希望顾家和蔡家发生太大的摩擦,见场面有些失控,连忙站了出来,“承刚哥哥,谢启方似乎没有害兵哥的动机。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导致昏迷,我觉的你还是仔细检查一遍。若真是有伤,再商议也不迟啊!”
蔡承刚略微低头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些不对头,浑然没有以前的精明和自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干扰了自己的思维,使得自己屡屡做出出丑卖乖的举动,颇有些不正常。
“炮哥,你看看,兵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冷静下来的蔡承刚一改刚才的急躁,虽然还没有完全听信顾诗媛的话,放弃警惕,但也没有继续武断,而是开始着手调查。
炮哥仔细查看躺在地上的兵哥,从头到脚都翻看了一遍,又伸手探了探鼻息,把了把脉,整整花了一刻钟,方才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怪异的神采,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兵哥身上没什么伤势,不像被重物所击。“
“噢?“蔡承刚眉头一皱,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刚才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再一次发生了莫名其妙的骚动,若非自己已经有所防备,只怕又要暴走。
炮哥见蔡承刚的神色不对,还以为他怪罪自己没有查出原因,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也发现一些异常。首先,兵哥的身体机能出现大面积滑坡,比如皮肤就松软了许多;第二,兵哥本是外门硬功高手,全身皮肉、骨骼都应该充满力量,但我刚才发现,他全身的力气已经消失了七八成,比之常人还要弱上几分;第三,兵哥乃是练武之人,鼻息、吞吐与常人颇有不同,但刚才我发现他的鼻息较之常人还要微弱。所以我不敢下结论,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体原本就有问题,还是因为受了外力的缘故。“
“这样啊!“蔡承刚有些失神的望着地上的兵哥,心理乱成一团,但表面上却一如往常,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的真是想法。”既然人还活着,那就好。我们立即下山去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务必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炮哥肃然起敬,连忙抱起兵哥的身体,对蔡承刚说道:“蔡先生,那你怎么办?要不,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
“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我称不上是武功高手,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蔡承刚缓缓说道。其实他真正的想法却是想要知道顾诗媛到底会找到什么神奇的物件?再说,今天他大开眼界,很是看到了几件非同寻常的物事,自己身上又发生了一些异状。
这些都让蔡承刚有些费解,但同时也让他越发想要知道发生的一切是人为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炮哥见蔡承刚的态度很是坚定,又想到顾家家大业大,终究还是要讲些脸面,若非迫不得已肯定不会设计陷害蔡家的嫡亲长子,毕竟蔡承刚几乎被当做蔡家未来的接班人培养,一旦在顾诗媛身边出了事,就算顾家再怎么辩白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想通了此节,炮哥也就懒得再呆下去,毕竟救人要紧。朝着蔡承刚打了个招呼,便抱着飞奔离去。
“承刚哥哥,我们继续吧。”顾诗媛见事情终于得到缓和,便马上等不及的提出了建议。
蔡承刚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道:“既然事情都进行到这种地步,自然要继续下去。否则不是前功尽弃,白白来了一趟。”
见蔡承刚说话、举止与先前大异其趣,顾诗媛难免觉得有些奇怪,眼中神采一闪,便将手中的玉牌递给了谢启方。
“这个是?”谢启方不知道顾诗媛这么做的意图,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过去。
顾诗媛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说道:“你将自己练成的内劲集中到玉牌上试试。”
“哦!”对顾诗媛突然冷下脸,谢启方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有适应过来,心里还有些别扭,但随即想起自己的身份,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顾诗媛催的紧,让他没时间细想下去,小心翼翼将内劲布满捏着玉牌的手指头。
左看右看,这块玉牌始终没什么动静,谢启方有些泄气的问道:“顾小姐,这块玉牌没啥反应啊!”
“嗯,那你试试新炼成的功力!”顾诗媛开始也有些失望,但随即发现谢启方动用的内劲有些不对,便冷声提醒道。
谢启方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知道十八形变式用那种方法能修成内劲?难道她曾经练过?但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呀!假如是因为修为差才没法感应到顾诗媛身上的异常,那么像师父、老平那些人接触顾小姐的次数也不算少了,怎么从来都没人说起过?”
当然,谢启方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心中的这番想法,可不会宣之于口,。
换过内劲之后,这块玉牌渐渐发生变化。可以看到有一层青光隐隐浮现出来,接着众人都感觉到脚下传来了微微的震动。当震动停止之后,一道粗大的青光柱子猛然从他们挖出来的坑里冲了出来,直直射向天空,仿佛要将天戳穿一个大洞,气势雄壮。
当震动刚开始时,为了以防万一,众人都退出了那片空地,此时见到如此宏大的场面,照实吓了一跳。
“哎呀,这么一来,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干的事情,恐怕明天要上头版头条了。”谢启方不无善意的提醒道。
顾诗媛淡淡说道:“这个,你不用操心。除了这小片地界的人之外,其他人是看不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咦,这是为什么?”谢启方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问个不停。
胡其法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重重咳嗽了两声。谢启方眉头皱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些疑惑问道:“今儿可怪了,我怎么会这么多嘴多舌了?”
顾诗媛冷冷哼了一声,低声道:“你现在才知道哇!反应真的好慢!”
谢启方讪讪笑了笑,闭上嘴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顶天立地的光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蔡承刚一直都与自己做着顽强的斗争,坚持的很辛苦。这时听到谢启方说他也有类似的问题,蔡承刚心里不由一喜。倒不是说蔡承刚小鸡肚肠,容不下谢启方,而是他终于可以确认自己发挥失常绝对不是出自本意,的的确确是受了某种干扰才会这样。
眼前的奇景只坚持了半分钟,先是颜色渐渐变淡,然后是慢慢变细,最后青光消失不见,而整根柱子也随之烟消云散,就仿佛从没有存在过。
众人都缓缓吐了口气,刚刚的景色壮丽是壮丽了,但带给人太多压力,简直是像一座山一般压在他们的心口,都要踹不过气来。
现在景色终于没了,众人纷纷凑到大坑边往下看去。却见白茫茫一片中出现了一个台阶,直直通向下方。
胡其法首先说道:“小谢,你在前面带路。要小心。”
“好的。”虽然被安排在第一个位置,谢启方却没多少抗拒。原因倒是很简单,别说旁人了,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和这处洞穴似乎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要不然,怎么会让他打开通向下面的通道了。
谢启方回头看了一眼顾诗媛,径直走到台阶上,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胡其法等他走了几步,见没有发生了状况,也跟着踏上台阶走了下去。接着蒋柏行、蔡承刚和顾诗媛鱼贯而入,一个接一个的走了下去。
沿着台阶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谢启方只觉眼前一暗,似乎台阶到此为止,眼前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地方。这里四周的土石再没有像上面那样泛着乳白色的光芒,反而黑沉似铁,没有多少光亮。
谢启方打开冷光灯,朝前走了几步发现面前有两扇大门紧闭,便停下脚步等待后面的人跟上来。没一会儿,大家都聚在一起。
顾诗媛看了看大门,朝着谢启方吩咐道:“你试试,看能不能打开大门!”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句话的语气非常坚定,不容拒绝。
谢启方定了定神,将手中冷光灯咬在嘴里,两只手按在大门上。这次不用顾诗媛提醒,他自觉的催动十八形变式,用尽全力朝前推去。
说起来,谢启方对自己炼成了十八形变式的内劲还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似乎就是用顾诗媛教的方法疗伤之后,体内就多了这么一道内力。
可能是因为运行轨迹和《太阳经》内劲的运行轨迹没有丁点交集,所以在谢启方体内相安无事,颇有种两种内劲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谢启方也尝试过催动这种新的内劲,但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作用,甚至用来与人拼斗都不十分可靠,至少比《太阳经》内劲的凶悍凌厉差的太远。一度让谢启方误以为这种内劲属于那种专一性质的内劲,只能用在疗伤上面。
可现在一看,这种神秘的内劲居然还可能拥有查知异物属性的功能。让谢启方很是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