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风说了一句场面话,便身形如烟,疏忽之间消失在杂草灌木丛中。稍稍奔出数里,猛然觉得冷汗浸湿了后背,心里不由的骇然道:“那个姓谢的傻逼怎么练的功夫,才几日不见,功夫又精进了一大截!单以内劲而论,上次我还能胜出一筹,今日却低了许多,要不然手中长剑也不会屡次被他踢偏。”
越想越不是滋味,暗中发狠道:“看来要拼了!左右这些天也没什么大事,干脆闭关冲击经脉。虽然有些危险,但以那个傻逼练武的进度,单单现在的修为怕是下次见面更不是他的对手。”
顾诗媛扶着谢启方坐在草地上,后背依着一株大树,眼泪婆娑的望着他,轻轻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还好,就是内劲消耗太大。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谢启方勉励支撑起身子,强装笑颜。
胡其法在一旁唉声叹气,“没想到在这里碰上李随风等人的偷袭,照实是我大意了。”
“可不是吗!谁能想得到那几个二货连新年也不过,专门候在这里!”蒋柏行这位老实人也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顾诗媛收拾一下心情,恢复了往日的端庄稳重,朝着站在一旁的青年人行了一礼,道谢道:“多谢承刚哥哥相救!若非哥哥恰好来此,只怕小妹等人险遭不测。”
“哈哈,诗媛妹妹客气了。我可不是恰好啊!”蔡承刚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我本就是来找小妹的。你不知道,为了得到你出门的消息,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也幸亏我痴心一片,这才有幸撞上这么一出。”
顾家三位保镖闻言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中都暗道:“这位高富帅可是够直爽的。泡妞都泡的这么理直气壮。”
“这个,承刚哥哥有心了。”顾诗媛虽然不能接受蔡承刚的直白,但面对刚刚伸手搭救过自己的人也不好立即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摸样,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含糊过去。无论蔡承刚再怎么大表心意,却支支吾吾,就是没有更多的表示。
没得几句,蔡承刚自知无趣也闭上了嘴巴,一时之间,双方人马大眼瞪小眼,气氛冷淡下来。
胡其法到底在顾子仁身边待过多年,虽然没有学会怎么做生意、谈判,但应酬、交际总算是得过几次点拨,多少也会两手插科打诨、转移话题,不至于使冷场。
“啧啧,看小谢这一次伤的,双腿上伤痕累累,怕是不下十余道吧。得赶紧下山医治。免得发炎落下病根可不好。”
谢启方翻翻了白眼,猜出胡其法的打算,也跟着附和道:“也是。我这两条腿被李随风狠狠划了几剑,真要到医院看看。也不知道经脉伤着没,可别耽误了日后的功课。”
其实他被程浩智程老爷子打通了六条经脉,内劲流转间,自然能够慢慢修复双腿的伤势。何况,看似双腿血迹斑斑,伤口甚多,不过都是些皮肉伤,没有一处伤了经脉,更没伤了骨头,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他日后的练武。
蔡承刚干笑了两声,却只管拿眼看着顾诗媛。
顾诗媛皱起一双秀气的黛眉,有些苦恼的说道:“只怕不成。这几天正是泰山景区的淡季,人少好做事,若再等上一段时间,恐怕人多了惹来不必要的是非。”
转头望向胡其法,有些犹豫的问道:“要不,你先安排蒋柏行带着谢启方下山?我和你一起上泰山看看。”
还没等胡其法接话,蔡承刚哈哈笑道:“那便也算上我一份吧。不管发现了什么都是你们顾家的,我只要能陪在诗媛妹妹身边就好。”
“那怎么成?”谢启方自己到有些不愿。在他看来,倘若自己和蒋柏行都下了山,顾诗媛身边就只剩下胡其法一人,而蔡承刚身边可是跟着两人,纵然胡其法身手超一流,可双拳难抵四手,何况蔡家主仆三人各个都非庸手。一旦有事,顾诗媛可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蒋柏行在一旁也是劝道:“这次家里派来的人手本来就少,再要留下两人,怕是小姐勉强找到地头,也无力探险。倒不如让谢启方自己留在这里修养一二,等我们下山再接他吧。”
“这也是个法子!就这么决定了。”胡其法这时显出几分保镖头儿的威严,略作权衡便定下了基调。
顾诗媛听了也没异议。她知道表面上胡其法听命自己,对自己也颇为恭敬,但实际上父亲派他过来,本就是为了掌控全局,并非全由自己做主。
蔡承刚眼神闪烁,随口吩咐道:“兵哥,你留在这里照顾谢保镖,炮哥,你跟我一起和顾小姐登山。”
“是!”“是!”蔡家两位保镖都低眉顺眼的答应了。
顾诗媛又看了看谢启方欲言又止,低低叹了口气,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其声细若蚊呐,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谢启方面上闪过惊奇,随后归于平静。
其他几人看在眼里,各自反应不同。胡其法腹诽道:“说这小子好运呢?还是衰神附体?每次都能英雄救美,还能博得女孩儿的欢心,可惜每个女孩都只能看,不能吃!”
“草泥马!早知道为他人做嫁衣,劳资就不上来这么早了,让那小子死了不是更好!亏得我还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蔡承刚面上如常,但心里却懊恼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