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农历一月初六日。一大早,顾诗媛就带着胡其法、蒋柏行、谢启方三人来到了山脚。守在山脚的几位工作人员见四人走了过来,立即拦下他们。
顾诗媛不慌不忙的掏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并和其中的头儿交谈了几句。
这几位值班人员翻看了一下信件,又看了看这四人,为首的头儿一脸媚笑的说道:“原来是省里下来的检查组哇,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们进去吧,随便参观!我们这儿一切可是正规化管理,保证没有坑害游客的事件发生。只是……”
话锋一转,这人抱怨道:“现在生意难做,有钱人也不像以前那么大方了,整个景区看起来收入增加,其实除去各种开销,发下来的工资还不够吃饭的。拜托各位回去也反应反应。”
“这个我们能理解,现在经济不是很景气,物价又那么高,你们确实不容易。不过一切要照规矩来。”顾诗媛缓缓安慰了几句,就带头先走进了大门。谢启方等三人随后也跟着进去了。
一路上,谢启方感慨的说道:“看不出来,那个头儿职位不高,还挺能说会道的,是个人才。”
“哈哈!”胡其法一脸的讥嘲,“像这样的人到处都有。你是少见多怪。他们成天啥事不做,就专门应付上级部门的检查。老蒋,你说是吧?”
蒋柏行憨憨的一笑,并没有接话。
谢启方倒有些诧异,他知道自己以前呆在部队里,很少接触社会上的一些细节,现在遇上难免心生好奇。
“胡大哥,为什么要专门应付上级部门的检查?”
胡其法一阵错愕,随即想起谢启方的出身,不禁哑然道:“噢,这种事情说来话长,还是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和你解释解释吧。”
三人又说了一阵,已经在山路上走了十余里地。这时走在前面的顾诗媛痛呼一声坐倒在地,两手捂着小腹,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连原本被她视作珍宝,从不轻易见人的圆盘也失手落在地上。
交谈的三人瞧在眼中都惊呼一声,“不好!”尤其是胡其法,大步迈动,两三步就来到顾诗媛的身边,双眼警惕的注视四周。
谢启方只觉眼前一花,没有想到大大咧咧的胡其法竟然还有这等俊俏的身法,心头惊骇,暗道:“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哇!”
蒋柏行眉头微微一皱,略一沉吟,忽然对着胡其法喊道:“胡哥,先回酒店!”
“不用了。”顾诗媛微弱的声音传入在场的三人,每个人闻言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均想到:“泰山景区平常确实是人流如织,但现在可是过新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没人担得起责任。”
无奈之下,胡其法和蒋柏行都拿眼望向谢启方,指望他能做出某些决定,毕竟在场众人数他的资历最浅,又是顾诗媛的贴身保镖,他不出头,谁能出头!
谢启方心中气苦,但又不能推脱,只好弯下腰欲将顾诗媛抱起来。
便在此时,一团黑乎乎的物体从天而降,来势凶猛,看其方位正奔向瘫软倒地的顾诗媛,而且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正好谢启方弯腰,看不清头顶发生了何事,等他反应过来,除非置顾诗媛与不顾,否则就只能以血肉之躯抵拦。
顾诗媛眼角余光扫到了上空,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自己小腹疼痛如绞,奋起余勇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谢启方的脖子。
“哦靠!”谢启方感应到头顶风声呼呼,心知不好,待要施展手段却被顾诗媛八爪鱼一般牢牢挂在身上,不禁气急交加,面色大变,暗自骂道:“妈妈桑,顾家女孩儿都喜欢拉人垫背吗?我勒个去哟!真是一个赛过一个!”
急切间松脱不开纠缠,只好勉强横移了出去,将满腔生的希望寄托在其他两人身上。
“小心!”胡其法其实一发现不妙就开口警告,接着便飞身而起,运起全身功力,左拳击向那团硕大的物体。这时,他也看得清楚,哪个物体那是什么别的东西,就是一大块圆圆滚滚的石头。
“嘿嘿!”冷笑声中,从大石头的背后现出一道白色人影,手中扬起一抹银光,如毒蛇吐信,趁着胡其法招式用老,又身在半空,来不及改变方向,直直刺向他的咽喉。
胡其法受此一击顿时陷入万分紧急的危境,稍不留神便是身死魂消的下场。好在他经验丰富,又猜到大石头不可能无缘无故自行坠落,早就留了后手。此时面临生死存亡,顿时将自身真正实力爆发了出来。
这边胡其法被牵制住,那边蒋柏行同样也面临阻击。一位神秘人突然从道路旁的草丛中窜出,朝着蒋柏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将这位擅长登山却不擅长打斗的保镖逼迫得步步后退,堪堪只能自保。
眼见变生肘腋,两位同伴都来不及救援,谢启方绝望之下,钢牙一咬,心一横,左手托住顾诗媛的肥臀,空出右手猛地朝大石打去。
这一招有个名堂唤作朝天冲,原本是为了对付高手的凌空扑击,现在被谢启方急中生智,用来对付从天而落的大石倒也是不差。
只是大石并非血肉之躯,根本没有七情六欲,对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无动于衷。又有人动了手脚,加快了其下落的速度,来势之猛,力道之雄浑实在非人力所能拦。
谢启方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可惜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再躲闪腾挪,只好瞎猫碰死老鼠,先试试再说。况且还有十八形变式随身,也不是没有把握以轻伤换取两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