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空阔、没有一根柱子的大厅,四墙都由镂花、透明的玻璃构成,没有一块砖石,头顶上是黑色的穹顶,宛若黑夜的天空;天空之上还点缀着无数“星星”。
“不可思议!”这就是谢启方踏入这间房子的第一印象。他完全无法想象,在高达一百二十层的高楼之上是怎么修建出这么奢华的房子,他更无法想象这间宛若艺术品的房子为什么从没有见诸报端,难道是记者的失职吗?
在短暂的失态之后,谢启方在特种部队养成的军人习惯又重新发挥作用,使他重新恢复了平静。
出于保镖的职业道德,谢启方迅速调整状态,趁着房间的主人还未到来,迅速评估这间房子的安全系数。
只是他每每望向头顶的“苍穹”时,都几乎沉迷在星空的璀璨和神秘之中,连“星星”的材质都没有弄清楚。
“这是什么鬼东西?”谢启方擦擦额头的冷汗,极力抵拦头顶的诱惑,甚至都不敢抬头。他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在部队里锻炼了强大的意志力,否则就不是他保护别人了,而是别人救他了。
“你就是我家新请的保镖?”一把清脆好听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响起。谢启方下意识的向前滑了三米,转身做出防御的姿态。
“反应还不错,就是警惕性差了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材实料!”
谢启方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心中猜测这位双手复后、明目皓齿、英姿勃勃的带刺玫瑰恐怕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了。
谢启方缓缓收起架势,不卑不亢的说道:“特种部队的战士没一个孬种。”
“哦,那你为什么不敢抬头向上看呢?”女子笑吟吟的问道。
谢启方神情一囧,刚想辩解,却从头顶上传来温柔酥软的声音,“妹妹,莫要顽皮!”紧接着苍穹当中飞出一抹紫色的身影,眨眼间落在那女子的身旁。
谢启方看着那女子出场的架势,不禁倒吸口凉气,心里嘀咕道:“富贵人家都喜欢什么调调?刚才那位小妞做男人的打扮,看她的举动熟极而流,想来是惯常如此。后来的美人儿似乎极喜爱古装,要不然也不会做一副古代仕女的妆扮。只不过男人婆也罢,穿越流也罢,都神神秘秘的,仿佛不如此不足以显出自家的身价。”
虽然面对自己的姐姐,男人婆丝毫没有谦让的打算,带着几分玩笑的说道:“姐姐,你不知道,你这贴身保镖刚来就将我的跑车霸占了去,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来瞧瞧他到底是那方人士,长了什么摸样!”
尽管妹妹的话里带着委屈,古装仕女仍旧是一副慵懒的摸样,似乎对妹妹的遭遇十分不关心、不同情。
“那你也应该找大管家理论理论,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若是打搅了我的静修可怎么办。”
“切,”男人婆眼睛一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不是我说你,姐姐,现代可是二十一世纪,科学早就证明了,什么神仙啦,什么长生不老哇,都是骗人的。偏偏你还笃信不疑,你也不看看历史上那些追求永生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古装仕女神色依旧无动于衷,淡淡的说道:“夏虫不可以语冰,你我观念不同,就不要多说了。你不是要到学校学习现代管理吗?怎么还不抓紧时间?你可要迟到了哦。”
“啊,还真得耶!多谢姐姐的提醒,我这就上学去了啊。”男人婆笑着向姐姐告辞,转身就向前走了两步,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谢启方说道:“嗨,你叫谢启方吧。你可要好生保护我的姐姐哦,否则,你知道的,我的跑车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嘻嘻。”
说完,也不知道她触动了什么机关,突然从她脚下升起了个圆柱形玻璃罩,接着连人带罩子一起沉了下去。
谢启方这才知道原来上到这层房间的电梯非只一个,怪不得自己上来的时候,那个电梯的门口注明了“员工”两个字,想必那个男人婆所用的电梯就是高层专属电梯,并非自己能用的。
宫装美女瞧着妹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下,方才转过身,迈着小碎步,行云流水一般走向房间正中的唯一座椅。
刚才,谢启方仅仅看着宫装美女的背影就知道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当他看到她的真实面容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这倒不是说,那位女子比他看到的任何一位女人要美,而是因为那位女子的气质、神态绝对在这个世界上无人可及。
论起美貌来,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工美女,还绝对是符合黄金比例的美女,再加上某个变态岛国提供了太多的女优影片,早就让谢启方对美女产生了审美疲劳,若非他自己愿意,他完全能够对现代美女免疫。
只是无论现代美容科技、包装多么发达都只能改变女子的外貌,不能改变女子的气质、神态。而宫装女子的气质、神态恰恰是这个世界其他美人所不具有的,也不可能具有。
在一霎那间,谢启方有种面对圣洁不可侵犯的感觉,甚至产生了顶礼膜拜的冲动。好在他强大的意志再次发挥了作用,让他摆脱了宫装女子散发的神秘威压。
宫装女子仿佛对谢启方的神情变化毫无所觉,仍旧婀娜多姿的从他身边经过,浑然没有发觉,当她的体香传入他的鼻端时,又一次让他痴呆了一下。
谢启方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好不容易恢复清明时,会再次昏眩。他一直为自己从来不犯第二次错误而自豪,可当他闻到那股麝香时,便宛若身处阳光明媚、百花盛开的仙境,饮着琼浆玉液,品着仙丹圣果,还有无数美丽的飞天宫女围着他载歌载舞,让他不由自主的沉醉下去,宁愿永远不再醒来。
“谢启方!”一声不大,甚至有些柔和的呼唤将谢启方从幻境中拉扯到现实当中。
谢启方只是一愣,就惊醒过来,心里明白若不是这位宫装女子的提醒,只怕自己从此以后就会生活在虚幻的自我世界中,变成精神分裂的神经病人。越是回味,谢启方越是恐惧,不但恐惧这位女子的神秘能力,更恐惧即将面对的艰巨职责。
若是连这位女子都不能保护自己,他又有什么本事保护她?当真遇到什么危险,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