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
“娘娘,千真万确!”
琴嫔被吓得动了胎气,宫里到处都在传有冤魂作祟,还有不少宫人说看见了鬼影,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那晚小翠等人也看见了……
“虽然咱知道是人扮的,可琴嫔她们未必知道,唉,听说出血了呢,也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有事?”
事不关己,总归不用这么担心。小翠跪下替路清苑捏着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情况,这几天宫里真是片刻都停歇不得,每天总有点稀奇古怪的事发生,听说这两天从井里打捞出几个死掉的宫人,也不知道怎么掉进去的。
路清苑听着也怪头疼的,一时间不知道是琴嫔在自导自演,还是她真的受伤害了?
如果是后者,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一下容贵人?这厮从受伤之后就没什么消息,谁知道在作什么妖?她连忙问容贵人最近在干什么。
小翠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呀,听说她一直在寝殿里养伤没出去过。”挑了点容贵人打骂宫女的事说给路清苑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路清苑直觉这些事肯定跟容贵人有关,但是她也有身孕,现在外面风声鹤唳,犯不着出去冒这个险。
还是好好的待在宫里吧。
正这么想着,外面就来人了,一帮宫人蜂拥而入占领了庭院,阵仗那么大,除了皇甫瑾还有谁?与之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个妃嫔,看样子像是刚从琴嫔那回来的?
这表情,像是来问罪的。
路清苑意识到事情不好,起身下去迎接。
皇甫瑾直接略过她,看都没看一眼,甚至冲她冷不丁一笑,轻蔑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
不管之前之间有什么口舌和不愉快,皇甫瑾都不会这么对待她。
今天的事一定很严重。
路清苑站在风暴中心,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有看戏、有轻蔑,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恨。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招人恨。
“臣妾要告发路贵妃!”仪贵人跪了出来,指着她道。
告什么?路清苑淡定地坐在一旁。
此时皇甫瑾不悦地看着她,眼神转向仪贵人,“仔细说明,为何要告路贵妃。”
“路贵妃使用厌胜之术害人!若非如此,琴嫔今日也不会动了胎气,还见了红!”
这对路清苑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什么都怪她咯?难道昨晚那场暴雪也怪她?
“你有证据?”
“呵呵,路贵妃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这几日宫里总是流传鬼怪传说,都是从贵妃宫里传出去的!”
路清苑冷冷看着她,直言道:“敢情要是你母亲怀孕也怪本宫?”
“你!!”怎么听不出来她是在骂人?仪贵人气得咬牙,忿忿不平道:“娘娘就是靠这张嘴忽悠咱们的吧?真没想到娘娘是这么恶毒的人!”
所以把一切怪罪在她头上就完了?
路清苑从容不迫的抿了口茶,外面的侍卫突然在庭院的某个角落翻到一个包裹,呈了上来。
众人心里一紧,生怕里面会蹦出一条蛇。
“打开。”皇甫瑾道。
路清苑眼睛都没眨一下,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那包裹里面放着的是一叠黄色符篆,还有个棉絮小人,上面扎满了针,背后贴着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的是琴嫔名字。
路清苑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路贵妃还有什么好说的?物证都搜出来了!”
路清苑微微一笑:“就凭物证想定本宫的罪?万一是有人陷害本宫呢?你又当如何?”
“娘娘还是别狡辩了吧?证据都这么确凿了!”
看来今天琴嫔流血流得很严重啊,还真是自导自演咯!
路清苑还没发话,便听皇甫瑾狠狠斥责了一顿自己,甚至用上了“恶毒”两个字。一时间,她的心凉了个透。
其他人说她恶毒说她坏都无所谓,但如果是皇甫瑾说的,这不亚于一剂毒药。
“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路清苑冷静道:“不是臣妾做的,臣妾压根不会什么厌胜术!”
宫里最讨厌这些,连逢年过节烧点纸钱都不行,她身为贵妃来干这种事是不是太蠢了?简直自己毁了自己前途!皇甫瑾为什么不考虑这些?因为他需要一个活靶子啊。
心里看清之后,路清苑反倒舒坦不少,再也不用为皇甫瑾伤害自己找各种借口。
“臣妾是清白的,还请皇上明鉴。”
“路清苑,你敢对天发誓,你说的都是实话?”
路清苑痴痴笑了两声:“发誓有用的话,这宫里死的人可就多了。”
“放肆!”皇甫瑾火冒三丈,额角的青筋暴起,手里那串木珠瞬间断裂,啪嗒滚落在地上,滚在每个人脚下,所有人吓得从位置上跪下,噤若寒蝉。
皇甫瑾走过来提起她的下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贵妃,所以敢这么跟朕说话?还是说朕平时太放纵你!让你养成这样刁蛮的性子?”
路清苑百口莫辩,说了他也不一定会听吧?失望大于绝望,她想到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气。
“臣妾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搜!给朕继续搜!”
路清苑心里的弦彻底断裂,这是不打算相信她了对吧?
仪贵人的眼神得意地看了过来,等死吧路清苑。
一炷香时间后,侍卫又从各个地方搜到了另外两只娃娃,上面无一不是扎满了针,背后贴着琴嫔的名字,说是歹毒都不为过了!
这些娃娃扔在了路清苑脚下!皇甫瑾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解释。
“皇上,还搜出了这个!”
一套白衣和一套长发,以及一个鬼怪面具。
皇甫瑾眯了眯眼,压抑着声线。
“好,很好,这就是你路清苑的所作所为!”
路清苑直直跪下,仍旧坚称自己的清白的,宫里有叛徒?莫非是小翠?她看向小翠,小翠眼睛红红的早就哭了,这丫头衷心,断然不会是她。
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