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真要管这些事的话,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用去处理国事了。
如今后宫无主,路清苑位份大,自然而然就有管理的权利,其他人都懂的道理,黄嫔竟然不知道!
众人心里捏了把冷汗,两边都不想得罪。不过看样子,貌似黄嫔这边势头渐好,多数人不由得倒向她这边。
“路贵妃是在仗势欺人么!”
“若因为这点小事去劳烦皇上,皇上如果大发雷霆,你担得起吗?”
路清苑寒星般的双目射过去!黄蕊蕊顿时无言以对,攥着帕子在那想办法,眼神想耸动周围的妃子们替她说话,没想到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不说话!
“罢了!”黄嫔也不愿意因此遭皇甫瑾不满,冲跪在地上的妃嫔道:“路贵妃要教训你,你就依了吧,也好长长教训!”冤有头债有主,以后找路清苑麻烦去!
从御花园回来后,黄蕊蕊砸了寝殿里的一切,发疯似的!
那些名贵的花瓶被砸得稀巴烂,成了不值钱的碎片!喜儿连忙拍着她后背安抚:“娘娘歇歇气,别跟路贵妃较劲。她现在位份高,等哪天她跌下来,就是咱狠狠踩她的时候!”
黄嫔踢翻眼前的桌子,叉着腰:“你倒是说说,我得怎么把她拽下来!现在她是我最大的敌人。”
喜儿转着一双狡黠得眼,“主儿,俗话说借刀杀人,今儿容贵人不是被罚禁足么?主儿去皇上那求情,皇上肯定会网开一面,而且容贵人也会感激您,倒时候……”
黄蕊蕊思绪远散,已经联想到路清苑落魄那天,心里不由得期待这一天赶紧到来!
“走,去御书房。”
喜儿迭迭跟上去。
御书房内。
路清苑正在研磨,伶仃白皙的腕子上忽地被握住。
“别研了,朕好好看看你。”皇甫瑾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迷恋的嗅着:“你身上好香。”
路清苑轻推开他,“皇上还是好好看折子吧。”
“折子无趣,看得朕头疼。”
路清苑用手替他揉着,对上他乌黑深邃的眼,一时间想起他对自己万般柔情,心里不由得软了。
“那皇上好好休息,我去御膳房拿点羹汤来。”
皇甫瑾再次将她拉住,这一次直接撞入怀里。
“差下人去拿就是,何必劳烦你?还是说你害羞了。”
路清苑的脸嫣红得如同天边晚霞,真要开口,外边值守的公公来报,说黄嫔来了。
她来?准是想告状加求情,不难猜。
研着墨,黄嫔已经踩着莲步进来了,看见她在这时眼神一愣,当即低着头,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娇滴滴的喊了声“皇上。”
路清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
黄嫔起身到他身边,轻哼一声:“路贵妃能来,臣妾就不能来吗?皇上偏心。”
“你前两日不是说身子不适吗?不回宫里休息,乱跑什么?”
路清苑差点笑出声。
黄蕊蕊蹙着不悦的眉头,“皇上,臣妾是来给容贵人求情的。”
果不其然,被她猜中了!
“臣妾今天邀请六宫姐妹前来赏花,容贵人说错了几句话,便被路贵妃罚禁足三个月,皇上,容贵人也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就饶她一次吧。”
皇甫瑾看了眼她。
“犯错了就该罚,路贵妃罚的没错。”
黄蕊蕊揪着他手臂撒娇,十足的少女样子。
“皇上,您就饶容贵人一回吧,好不好嘛?”
路清苑直言道:“此事臣妾也是臣妾冲动,既然黄嫔如此诚心诚意,臣妾也收回禁足令。”
皇甫瑾嘴角勾起一个看好戏的笑,“还不好好感谢路贵妃?”
两人看起来一唱一和,根本就是故意的。
黄嫔看不出来,只得忍气吞声,走到路清苑面前,福身道:“多谢路贵妃!”
为何是她来求情,又是她来道谢!不应该是容贵人那个蹄子么!越想越气!
路清苑温柔的笑着:“黄嫔妹妹貌似忘了宫中的规矩。”
这么福身可是不行的,要感谢,可得行大礼!
黄蕊蕊脸都白了,指甲掐着掌心,皇甫瑾在这,她不好不尊重路清苑!
跪下后,低头朝路清苑道:“多谢路娘娘!”那双绣鞋甚是碍眼,若不是皇甫瑾等人在这,她巴不得上去撕了路清苑的脸!
心里对路清苑的厌恶越来越深!
“好了,起来吧。”皇甫瑾挑了本折子翻开,正好是黄家呈递上来的,略扫两眼,“你父亲最近功绩赫赫,朕打算提拔一下你父亲。”
黄蕊蕊立马喜笑颜开:“父亲绝对誓死效忠皇上,别无二心!”
还没说要怎么提拔呢,就这么迫不及待?路清苑就算不涉朝政,也知道嫔妃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太过表露,否则只会给自己娘家招来杀身之祸。
皇上最忌讳这个,可惜黄嫔太年轻,不懂什么叫做——收敛。
皇甫瑾淡淡抬眼,“那依你看,你觉得你父亲应该做个什么位置比较好?”
御书房内骤然安静下来,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黄蕊蕊端着嗓子道:“历来镇国大将军皆是战功赫赫,深受爱戴,皇上……”欲言又止。
皇甫瑾凛冽的眼神立马扫过去!
“这么说来,你希望你爹是镇国大将军?”
黄蕊蕊摇摇头:“臣妾不敢说这些!”
不敢说也已经说了,胆子还真大!纵使是路清苑也不敢轻易说这些话,看着黄蕊蕊得眼神带了些可怜。
这丫头,活不久了。
“你先下去吧。”
黄蕊蕊慌了,深想一下自己刚才确实狂妄了些!“皇上!臣妾失言,还请皇上责罚!”
“是朕让你畅所欲言的,你没错,下去吧。”
“是……”
明明是来给容贵人求情的,弄到最后,反倒把自己推进坑里!
路清苑心里暗暗发笑,看着她这出闹剧,抚着皇甫瑾的心口道:“皇上可是生气了?”
“有什么好气的?早知道黄家开始嚣张跋扈了。”
“皇上不如顺了黄嫔的意。”
皇甫瑾不解的挑眉:“为何?”
“欲让其毁灭,必先让其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