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清苑这个笑容,就知道她是偷溜出去外面了。
皇甫瑾提着她的衣服,“怎么穿宫女的衣服?”明知故问,没好气的拉着她进寝殿。
怀里的书顿时散落下来,掉在地毯上。
“一时间找不到皇上,只能擅自做主了。”路清苑暂且没将蓝因的事说出来。
“是么?还以为你病了,弄得我提心吊胆,让你开门还不开。”
路清苑吐舌:“我错了,皇上原谅我一次吧。”
皇甫瑾捏着她秀气鼻尖,“去哪了?”
路清苑指着地上的书:“喏。”
“藏书阁?看来你真的是太无聊了。”
路清苑开始吐苦水,“可不是这话?臣妾打算陶冶陶冶情操,才不会浪费好时光。”
两人坐在矮桌前,皇甫瑾倒了杯茶给她喝下,长至垂地的袖子拢起,捡起地上其中一本。
他疑惑道:“你这是想学医?怎么,要当名震天下的神医吗?”
话里有几分薄情的嘲笑。路清苑冷哼一声:“看看也不行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像皇上一样,还能去别人宫里。”
皇甫瑾狠狠挠她痒痒:“你明知道我去她宫里所谓何事,还在这里吃莫名的醋,该打!”
路清苑笑得倒在地上,长发散乱,身上立马覆上一个温热的胸膛。皇甫瑾抓着她双手举在头上,另一边继续挠她痒痒。
他知道路清苑最怕这个,下了死手就是不放过她。
寝殿内一阵欢快又痛苦的笑声,路清苑不断求饶,最后笑得脸色潮红,头发也乱了,宫装散乱,腰带松了。
皇甫瑾眸色越来越深,“你知道我对你的心。”
路清苑镇定地看着他,眼里依然带着笑意:“那皇上可以松开我了吗?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事。”
皇甫瑾果然松开了她,从后面看着她纤细的腰身,“去哪?”
“乱成这样,肯定得换换。”路清苑走到屏风后,忽然瞪大眼睛:“皇上进来干什么!”
“给你拿衣服。”
皇甫瑾冷静的从柜子里拿出衣裳,一件一件披在屏风上。
“谢谢皇上……”
“快点吧,别着凉。”
路清苑有些害羞,迅速换好衣裳后,在镜子前重新梳好头发,身后的人拿着木梳替她梳着。
“我得走了。”
路清苑正在摆弄匣子里的首饰,抬起眼看着镜子,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后道:“恭送皇上。”
“不问我要去哪?”
路清苑抬起水光盈盈的双眼:“肯定是御书房呀。”
皇甫瑾盯着她的脸颊,“那我走了。”
“嗯。”路清苑眼睛都没抬一下,只顾翻着刚拿回来的书。
腰间忽然多了双手,紧紧环住她。
路清苑吓了一跳:“皇上不是要走吗?”
“不想走了,想在这烦你。”
路清苑轻笑两声:“快去办正事吧,而且现在特殊时期,皇上应该多去黄蕊蕊那,少来我这。”
翻页间,被皇甫瑾一直手摁住。
“我只想来你这。”皇甫瑾靠在她后背上,绣着她长发散发出的香味,竟是那么让人沉醉留恋。
路清苑掰开他的手:“都不是小孩子了,皇上快去吧。”
皇甫瑾期期艾艾道:“我的魅力竟然还比不上一本破书?伤心了。”
路清苑笑着送他离开,脸上泛出甜蜜的笑容,“你比书重要。等所有事情解决完后,皇上想怎样都行。”
皇甫瑾抱了她一下后松开,离开了寝殿。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路清苑拿起那本被撕过的书,仔细观察着,发现上面撕得不干净,还残留着些字样。
第一个字是“换。”
第二个字被撕了一半:“月。”
拿起笔,路清苑顺着写下两个字——换脸。
这……
听着就胆战心惊!
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医术么?路清苑沉思许久,想到蓝因脸上那道疤痕,全部结合到一起都能说得通,可蓝因的动机是什么?
想不明白!
路清苑把纸揉碎后,丢进火盆里烧了,心情异常沉重。
宫女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摆放整齐撂在一旁。
连着三日,蓝因都没有再来她宫里,也没有出过自己的宫门。
路清苑把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在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上发现了端倪。
她发现编纂这些书的人都是同一个,不过写的字像符号,她看不懂。
这种字体,多半是部落族群用来沟通的,每本书看着都是十年以上,不知道是从哪收来的。
等等!
路清苑以为自己看错了!翻到最后一夜,上面印着个半扇符号。因为颜色很淡,所以很难辨认出来。
她对这个符号可以说是很熟悉了,因为半扇代表着巫族!
也就是说,这些书是从巫族出来的……
“娘娘,喝口茶润润喉再看吧。”都看了一天了。
路清苑放下书,押了口茶后道:“蓝答应这几日有出去过吗?”
“没有呢。听那边的宫女说,蓝答应好像是病了。”
病了?病得这么巧?
路清苑打算再次一探究竟!
她笑眯眯地看着宫女,宫女不断往后退,每次娘娘露出这个笑容时,就是要拉上她一起干坏事。
“娘娘您别这样……”
路清苑将她推到里面,“反正上次皇上也没苛责咱们,对吧?事不过三,我这只是第二次而已。”
拿出上次那套宫女服饰,路清苑重新换上,“乖乖的等我回来,记住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在。”
宫女苦巴巴地看着她,也只能这样了。
通畅无阻的出了宫门后,路清苑直接往蓝因宫里奔。真相隐隐要浮出水面,就等着她揭开一切!
走着走着,她陡然想到一件恐怖的事——江和裕很久没进宫了。
不是说她想见到江和裕,而是联合起“换脸”这两个字,顿时让她打心里发寒!
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就算真有换脸之术,那身体呢?男女的身体可是不一样的。
走到红墙内时,竟然没有一个守卫,只有个宫女在那浇花,见到她后,也不开口,好像看不见似的,僵硬地拿着水壶继续浇花。
路清苑嘴角抽了抽,这花都要被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