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路清菀就这么在宫里悄无声息的活着,那些妃嫔刚开始极其针对路清菀,再后来,发现皇上并未召见她,她也一直没有闹什么风声出来,后来也都渐渐忘了她。
直到京城第一场雪的落下,贺明甫的一句话,才让路清菀开始动作起来。
是日,老太监不邀而至,路清菀那时,正在院子里转悠,看着刚刚下了的雪,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她记得,贺原就是冬天生的,也是第一场雪。
正当她借景思人的时候,老太监翘着他的兰花指,走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呦,娘娘,好兴致呢,你可知道,外面都忘了清芳轩住着一个丽答应吗?”
路清菀闻言,撇过头,看着老太监,冷笑一声道:“呦,什么风,把您给召来了。”
老太监闻言,脸色一变,冷笑道:“哼,还不是因为给你传信,我还得跑到这偏僻的清芳轩。”
路清菀闻言,这是知道老太监来给贺明甫传信了,便问道:“那个老小子,又说什么了?”
老太监阴笑一声道:“说什么?他说,你再不得宠,他就把贺原杀了。”
路清菀正牵挂着贺原,一听他这么说,脸色一变,惊道:“什么!贺原也是他的嫡子!”
老太监讥讽道:“什么嫡子,嫡母都不知道哪去了,他算什么嫡子?”
路清菀一听,心下一凉,是啊,她路清菀都被贺明甫送进宫了,贺原又会有谁会照拂。
念及此处,路清菀更是忧心忡忡,萧家,贺原,她一个都没有办法照顾,此刻,她心里无比向往自由,但是,要有自由,需要权利。
路清菀就在这样的想法下,开始了她的宫斗之路。
老太监说完话,连句告退都不提,就有了,此刻路清菀也无暇顾及他。
她心中满是是对权利的渴望,此刻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争取圣宠,可这清芳轩离宫的中心甚远,平日里连皇上的影子都看不见,哪里争得上宠。
正当她愁容满面的时候,子夏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身的寒气激的路清菀打了个寒战。
只见子夏的快嘴快语道:“娘娘,因为昨日下雪梅园里的梅花都开了,皇上听说,欣喜不已,要来赏花,听说是要今夜办一个赏梅会,奴婢希望娘娘也去,乘此机会在皇上面前露个脸,皇上好色,他一定会喜欢娘娘的。”
路清菀听着她说这么一大串话,都不带喘气的,颇为难受的喘了一口气,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皇上要来。
真是瞌睡了给枕头,饿了给馒头,她前脚刚瞅着怎么在皇帝面前露脸,后脚皇上就要到梅园赏花。
清芳轩算是宫里最偏的地方,但是距离梅园,是近的,皇上从主宫到她这里或许还不愿意,但是从梅园到她这里,或许还有希望。
事不宜迟,既然有想法,就开始做,她此刻正准备好生打扮一番,却发现,自己连个好衣服都没有。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子夏捧着一件纯白的衣服进来了,只听她道:“娘娘,这是洪山前几日从制衣坊取的冬衣,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路清菀见状,欣喜不已,她都忘了,宫里的人会给各宫娘娘做冬装,红梅艳烈,白梅清俊,若是白衣配红玉,定是出彩。
又听子夏道:“那几天,做红衣的人多,本该给娘娘你做个红衣,制衣坊怠慢,说是红色布料没有了,就用白衣做了衣服,奴婢气不过,但是也无可奈何,希望娘娘大度。”
路清菀一听,心中便有了想法,红衣的人多,白衣才会更出彩,念及此处,干脆连红色头饰都不戴了,翻了翻首饰盒,却发现没多少白色的头饰,只有一对耳坠和几个固定头发用的白色小珠钗,连个白色玉钗都没有。
子夏看着路清菀坐在首饰台太前翻来翻去的,疑惑问道:“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只听路清菀道:“红衣配红玉,我若想与众不同,便应该戴一些白色头饰,可我却连个白玉钗子都没有。”
子夏闻言,也道:“是啊,娘娘你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宫里也只给一些日常该有的,想再弄些别的,根本没门路。”
路清菀心中暗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若是不抓住,怕是真的再没办法了。
念及此处,路清菀更是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来回转悠着想一些办法。
只当她转过头,走到后院时,抬头看到了从隔壁院子里冒出来的一支白梅。
便灵机一动,唤来洪山,折了一株白梅下来,放在花瓶里。
是夜,梅园罕见的灯火通明,路清菀一袭白衣从清芳轩走了出来,隔壁的康常在正巧穿着一身红衣出来,看到了路清菀一身白衣,以及一头的白珠花,嗤笑说:“哎呀,真是寒酸,穿成这样,是去寒颤谁啊。”
路清菀闻言,皱了皱眉头,看着她那一身红的扎眼的衣饰,只觉得艳俗,便理也没理她,直冲着梅园走了过去。
被扔在后面的康常在怒道:“你什么意思!”便紧追着过去。
还推了一把路清菀,走在了前面。
路清菀也是无奈,一旁的子夏气愤的跺了跺脚,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等到了梅园里,路清菀见到一院子的红衣,心里大喜,以为自己会很显眼,但是,待她坐了下来,却发现,周围的人都是一身白衣,只有偶然几个红衣。
这坐在后面的,都是品级不高的,看来宫里的制衣坊是给这些品级不高的嫔妃清一色的做了白衣。
这下子,反倒是后面的几个红衣最显眼。
路清菀暗道不好。
子夏在一旁站着,四处眺望着,在路清菀一旁碎碎念道:“怎么坐在这么后!哪里看得见皇上的影子?”
路清菀闻言,也是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这身衣服,并没有让她很出彩。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洪山抱着一株红梅道:“娘娘,白雪红梅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