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叶飞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然后乖乖地退了出去。
屋里现在就剩云景琛和林清微两个人了,气氛一下子就又变得尴尬和微妙起来了。
“云总……”清微刚开口,想到云景琛的话,就又改口,“景琛,我这现在伤口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可不可以走……”
云景琛看了清微一眼,没有吭声,然后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清微看来,没有吭声就是没有反对了。
于是她也跟着云景琛出去了。
没想到的是,在走廊的尽头,却看到一群医生和护士追着一个人再跑。
那个人等到清微仔细看过去,才发现竟然是柳依依。
这让林清微多少有些意外,因为从上次出事到现在,她就再也没有看到柳依依了。
“云总,云总,实在是抱歉,对不起,是我们管理疏忽。”
为首的应该是负责人,在不停地对着云景琛道歉。
因为穿着一身病号服的柳依依现在竟然冲到了云景琛的面前,对他破口大骂。
跟在后面的几个护士脸都吓白了。
“你们先下去吧。”
云景琛看了看柳依依,然后对人群说道。
“这?”
大家面面相觑。
“你们先下去吧,听云总的。”
叶飞从后面走过来,看样子他在这家医院挺有发言权的,所以他的话落地,然后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面了。
“姓云的,你真是狠心啊,我自问从小到大没亏待过你,这些年如果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牲口,禽兽!”
柳依依一边哭喊着骂着,一边想要冲过来捶打云景琛。
林清微吓得就要过来,云景琛一把把清微拉在了身后。然后冷冷的说着:
“说吧,你求叶飞让我过来干嘛?”
清微没想到云景琛会这么说,而一边站着的叶飞仿佛知道一切似的,就是靠在一边没有往前走,也没有往后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用这个招数,你能过来吗?我求你,求你还不行吗?我承认我斗不过你,因为我没有你狠毒,可是阿言,他是无辜的,你不能……”
听到柳依依喊云暮言的小名,清微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瞬间在心中划过似的。
她好像感觉到抓住点什么线索了,看了看叶飞,又看了看云景琛。
云景琛把云暮言送到了美国,而叶飞又是在美国待了二十多年的。
难怪,清微在叶飞身上好像看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质,他和暮言都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外表。
“暮言很好,不用你操心。”
云景琛转身就走,仿佛这里多一分钟他都不想再待下去。
“可是,可是你把他送美国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父亲的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
柳依依看着云景琛要走,歇斯底里的喊着。
“你再多一句嘴,他就可能在美国呆一辈子。反正云氏集团在海外的产业也多。”
“你这么黑心,是会遭受报应的!”
柳依依不甘心的喊着。
几个护士得到了云景琛的授意,将她带走。
清微没想到今天在医院会碰到这样的一幕,显然有点惊魂未定。
“阿琛,你就这么走了?”
叶飞从后面走过来。
云景琛拉着清微的胳膊往前走,虽然停下了脚步,不过却没有回头。
“你的愿望完成了。我干嘛不走呢?”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清微能够感觉的到云景琛对叶飞的不满。
“你这么做确实是好吗?还是一意孤行?暮言想要的,未必是这些。”
“如果你真心想为暮言好,就不要再吱声了,否则只会是害人害己。云家的事情,你少插手!”
云景琛这话说的是非常的重了,清微担忧的看了叶飞一眼。
她不知道云景琛和叶家兄弟究竟好到什么程度的关系,但是如果按照今天这件事看来,分崩离析也是早晚。
她实在不希望云景琛在外面树敌太多。
“景琛,你等等我!”林清微去追云景琛。路过叶飞身边的时候,没想到叶飞却低低的说着:“你这个一直瞒着他,准备隐瞒多久呢?”
清微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云景琛指的是什么,然后惊慌失措的看着叶飞。
“你。你说什么呢?”
冷汗从后背往下淌。清微觉得自己从进门开始就没怎么和叶飞近距离接触,仅有的几下,也是他给自己涂了烫伤膏。
难道这样他就察觉出来了吗?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柳依依会找到叶飞,因为他看起来远远不像是外表那么的简单。
亏得自己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叶飞和云暮言的气质有些像。
云景琛一直到车上,都没有再出声音。很多东西压在心里,让他几乎透不过气了。
“喝点水吧!”
清微拧开一瓶水,递给云景琛。
他看起来心情是糟糕到了极点,虽然知道可能是因为叶飞和柳依依的事情,但是她不准备多问。
有些东西,是属于家族内部的隐私的。
“多谢!”
云景琛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鱼似的,终于碰到了河泽,大口大口贪婪的饮水。
“你也怪我冷血是不是?”
没想到他突然出声,清微没想到云景琛会这么问自己,有些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
这些事情一定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清微不敢多说。
“清微有些秘密压在我心里太久了。你愿意听我说吗?“
云景琛看着林清微,目光充满了诚恳。清微心里一热,点点头。
她没想到云景琛愿意和她分享这些属于豪门内部的秘密,也是很感动。
“云暮言,不是我爸亲生的孩子。”
云景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清微知道他要告诉自己真相,但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怎么可能?”
这句话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脱口而出。清微睁大眼睛看着云景琛。
“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些年无论她怎么做,我都没必要和她一个女人针锋相对,更何况她算是我长辈。但是在暮言的事情上面,我没法原谅她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