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月见厉诤言停了下来,心想走这招肯定没错。
不过好像有点对不起顾初彤了,总觉得有点出卖了她。
明明自己答应过她,不会跟厉诤言提起此事的。
但现下为了保护自己,也只能这样了。
“厉诤言,你知不知道,初彤她有多爱你,尽管她们家现在破产了,她父亲跳楼死了,可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因此放弃你。”
秦希月冷冷抬头看着厉诤言。
如果厉诤言真的是因为顾初彤的事情而一直折磨她的话,那她觉得厉诤言对顾初彤的感情,应该和顾初彤对他的是一样的。
就算不是,也应该不会太差。
“继续说下去!”厉诤言怒吼道。
“只是,在她家破人亡,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厉诤言又在哪里,难道厉家不是你在做主吗?你凭什么不能挽回这段婚姻,又凭什么以不能和初彤结婚为理由,而一直折磨我?”
顿了顿,秦希月又道:“你以为当初她来央求我,求我嫁给你,帮她守住这段幸福,等她三年后回来找你,她的心里不痛吗?我的心里不痛吗?我也有喜欢的人啊,可惜身不由己,你难道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也得和我结婚,你要是有能力,早就可以改变这一切了!”
厉诤言这才恍然大悟。
他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在婚礼上,她为什么会出神。
当自己以不能和顾初彤结婚为理由肆意的折磨她时,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是啊,她说的真对。
其实最没用的是自己。
身为厉家的掌权人,却连自己的婚姻都掌控不了,又凭什么厌恶她呢?
“呵,你们的感情还真深啊……”
厉诤言的语气冷漠,神情冰冷。
他无力的放开了秦希月,拿上了外套就出门了。
见他要走,秦希月急忙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厉诤言,三年,最多三年,初彤说她就会回来找你的。”
可最后回答她的是关门的声音。
看着厉诤言离开的背影,在这空旷的房子里,她忽然觉得一阵放松,但好像还有那么一点莫名的失落……
车上,厉诤言和他的那些个朋友通了电话,一起约到了晶锐酒吧。
以前读书时,他们就经常去。
直到厉诤言毕业后进了厉氏集团,成为了他父亲厉景山的左膀右臂。
并且一步一步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之后,他就很少和他们在这种混乱的地方聚会了。
因为父亲不会准许他的接班人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但是今晚,他却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自己的情绪。
“哟,你厉大少爷居然也有今天,以往都是我们叫你出来,而你一直不肯出来,怎么,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随意的将手搭拉在厉诤言的肩膀上,调侃着他。
“文峰,诤言他今天难得主动叫我们出来,肯定是遇到糟心的事了,你呀,就别和他打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诤言的脾气。”
另外一个身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直接将将那名叫文峰的男人的手,从厉诤言的肩膀上拉了下来,让他规矩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厉诤言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要陷下去了一样,丝毫看不出来平时那冷酷的样子。
听着耳畔的嘈杂声,他烦躁的挥手招呼服务员过来。
“今晚我请客,你们尽情享受。”
“我们厉总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还真是少见啊。”文峰继续调侃道。
“我什么时候小气过。”
厉诤言说着,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下,仿佛喝的是水一样,都不带喘气的。
“话说,诤言啊,你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不把嫂子带出来让我们看看?”
身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在这时适时的插了一句嘴。
厉诤言一听他提起秦希月这个人,就是一肚子的火气,还发不出来。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错的是他。
那个女人,竟然还平白无故的接受自己的折磨这么久?
是想在最后真相大白时,让自己因此而内疚吗?
他当即装作满脸的嫌弃,不屑说道:“不过是一场利益婚姻而已,没必要在意。不是我不想带她来见你们,而是我觉得她还不够资格介入我的生活。”
……
凌晨一点钟,整个庄丽阁被黑暗团团包围。
唯一能够点亮一角的是从屋外照射进来的月光。
厉诤言从酒吧里和自己的一群朋友分开之后,就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到酒吧这里来接他回去。
因为现在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车回去。
他已经醉意朦胧,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到家后,他步履摇晃,艰难的往卧室里走去。
只是打开房门,看着此时正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
明明是那么的不起眼,甚至还只是刚介入到对方的生活中没有多久,她就已经气了他不止一两次了。
她心还真大,给了自己那么残酷的真相。
竟然还可以睡的这么香?
他烦躁的脱掉了自己的外衣,躺在床上,脑袋晕乎乎的只想睡觉。
可秦希月却被他上床的动作闹醒了。
她抬眼一看,厉诤言竟然睡在自己身边?
他不是从来都不进自己房间的吗?
她闻出厉诤言身上的酒味。
原来是喝醉了,怪不得行为那么反常。
她立即下了床,捏着鼻子往旁边移动。
生怕自己会不小心沾染上那个味道。
“秦希月,你过来。”
厉诤言迷迷糊糊对着秦希月招手,嘴里吐出的话含糊不清,“我有话问你!”
秦希月摇摇头。
她可不想和一个醉鬼待的那么近,谁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厉诤言见秦希月没有搭理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准备自己走过去找她。
但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喂,厉诤言,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睡觉么?”
最后,还是秦希月先妥协了。
她快步走过去,重新扶他在床上躺好。
帮他脱了衣服鞋袜,把被子盖好。
却也在心里时刻警告着自己,自己只是为了顾初彤,而勉强照顾一下他。
并不是因为关心他什么的。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竟然喝那么多酒!”
秦希月看见厉诤言睡着了,小声的嘟囔起来。
就在她正准备起身去另外一个房间睡觉时,厉诤言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而下一刻,他迷迷糊糊所说的话,却让她震惊不已。
“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