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之下的朱无视,如同发了疯一般,眼神之中凶光毕露。
他指着朱厚照大喝一声,只觉得以往自己的所有心血尽付流水。
虽然说他暴怒之下,说起话来,未免有些太过狂妄,可是,仔细琢磨起来,确实也有着几分的道理。
在朱厚照没有穿越之前,没有开启系统之前,倘若是朱无视不在京师,只恐怕如今的京师内部,必定是各路势力盘横,局面无比复杂。
“还有你们这帮该死的梁山贼寇!”朱无视一刀劈向武松面前,恶狠狠骂道,“倘若没有本王的扶持,你们以为单单凭借着你梁山那帮人马,能够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就横行整个山东道吗?”
这句话,朱无视也并非瞎说。
就连宋江都得承认,在梁山人马东征西讨,扩大地盘的过程中,确实得益于朱无视的暗中扶持。
最后,他终于怒视着段天涯和上官海棠两人,嘶声叫道:‘更加令本王厌恶之人,还是你们!你们乃是本王一手培养起来的,耗费了大量的心血,今日竟然要反我!’
“你们都是白眼狼,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朱无视狂叫一声,来不及闪避东方白刺来的一剑,登时被划伤了后背,一股血箭窜出,洒落一地血雨。
“哼!朱无视,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这话?”
朱厚照的嗓音陡然响起:“你自以为这天下人人负你,可是你究竟有没有仔细考虑过,你究竟亏欠这天下人又有多少?”
“朕念着你乃是朕的皇叔,屡次宽恕你死罪,无奈你执迷不悟,一心造反,落得今日这般局面,又能怨谁?”
“你勾结同党,私结盟友,一心想要置朕于死地!虽然朕的辈分比你低,可是朕才是这大明江山的继承人!朕才是这天下的主人!你如此忤逆造反,实在是十恶不赦,亏你还有脸怨恨别人!”
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朱厚照按照把那黄帝内经的功法蕴含其中,每一个字说出,都仿佛是释门梵音,使人情不自禁深受感染。
在开启帝王系统之初,既然系统把这黄帝内经作为大礼包送给了他,就证明了这套内功心法,绝非凡品。
朱无视只觉双儿嗡嗡作鸣,蓦然,一个念头从心中泛起:倘若本王没有君临天下的野心,似乎就此做一个闲散王爷了结此生,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先前,他被众人围杀之时,心中尚且没有半点悔意,一心只想着,拼着自己粉身碎骨,也定然要亲手斩杀了朱厚照。
现在,他却是简直要把肠子也悔青了。
在他内心中,其实早已承认了朱厚照言之有理,不知不觉之间,就变得神情萎靡下来。
高手过招,输赢只在刹那之间,更何况,和他交战之人,各个都是实力超凡之人?
乘着他心神不稳之际,身上登时又中了两记重击,更是把他打得全身一颤,一口浊血,险些没有当场喷了出去。
在平时,他朱无视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十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皇叔。
不论是段天涯,还是青龙、白/虎等人,自然要敬他护他。
可是,今日,他却是早已成了欺君灭族的大逆臣!
叛国夺位的罪责,即便是他这位如假包换的亲生王爷,也无力承受!
一瞬间,他只觉得好像经历了一场南柯一梦。
脑海中翻来覆去闪过一句话:妄图霸业一场空!
可不是吗?他以堂堂的王爷之尊,却是落得众叛亲离,举目皆敌的境地,多少的机关算尽,这难道还不是一场空吗?
四面八方,几乎在同一时间,数件兵刃,各式功法,一起向着他身上打去。
“莫要杀他,朕要亲自过问此事!”
朱厚照冷冷喝出一声:“罪臣朱无视,事到如今,你还不肯乖乖伏法吗?”
前面,欧阳锋尽管一直在厮杀,其实一双耳朵并没有闲着,早已啊这边的所有对话听了进来。
不好,朱无视恐怕要被攻破心防!
这老怪物纵横天下几十年,经验老辣,老谋深算,早已看出来朱无视要玩完!
果不其然,只听见后面“扑腾”一声,那沾满了一身鲜血的朱无视直愣愣跪拜下来,口中不发一言,双眼呆呆,好似白痴一般。
特么的!这老贼朱无视,你刚才还说天下人人负你,你一转脸就亏欠了老夫!
他大老远自西域赶来,为的就是成就一番霸业。
经过千挑万选,好不容易确定了要待在朱无视身边,好好辅佐对方逐鹿中观。
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半日,朱无视就成为了别人的阶下之囚!
哼,你不想活了,老夫可不想陪你去死!
他心中又气又急,再不去管朱无视的死活,手中蛇形拐杖猛地扫出,立时卷起一股浩大的声势。
和他对战之人,正是武松等梁山好汉,这群人中,唯有武松等寥寥数人修为不低,其余人等皆不是他一招之敌。
暴怒之下,他这一记拐杖内夹杂着无穷的内劲,登时把众人打的猛然倒退。
不等武松等人再次欺身上来,欧阳锋早已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疯狂逃窜远去。
刚才他那一记很是凶猛,见到他狂逃而去,武松等人竟然没有追赶。
等他逃出数十丈远,武松才反应过来,正要欺身赶上,却是被朱厚照一声喝住:“不必追击!不过只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纵然叫他逃走,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这道评语被欧阳锋听在耳中,只觉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尽管这话听上去无比的刺耳,可是对方身为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又确实具有蔑视他这江湖人物的资格!
当即众人围了上去,段天涯连出几指,封住了跪拜在地的朱无视的周身大穴。
尽管朱无视欺君作乱,可是他毕竟是大明朝的十皇叔,倘若随随便便就在这荒郊野外斩杀了,未必难以服众。
他反叛之事,众目睽睽,证据确凿,纵然跳进黄河,也是无法自圆其说。
将他带回京师,必定难逃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