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眼见戚继光人在半空,当即一枪刺出,想要拦住对方落到甲板上面。
无数吴淞水师的战士见到这一幕,登时发出一声怒吼:“卑鄙!”
那帮海盗却是哈哈大笑:“兵不厌诈,又何来卑鄙之说?”
万众瞩目之下,只见一道精茫从戚继光背后亮出,一下就吸引住双方在场数万人马。
这道精茫,起初看上去并不算长,须臾之间,却是立时化为一柄长达丈余的精钢长枪,猛地格挡在对方刺来的长矛之上。
隔着数十丈远,在场双方兵马,只听见“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一串火光蹿起。
众人再往他身上看去,此时,戚继光却是早已牢牢将双脚踏在甲板之上了。
“好!”
登时,上万吴淞水师衙门的汉子高喝一声。
“可惜!”
那帮海盗分子,却是露出满脸遗憾的表情。
戚继光长枪在手,气势自然不同,一双虎目爆射两道耀眼的精光,死死盯在对方脸上:“海中有孤狼,出身在点苍,化为独眼龙,只为觅芳香。阁下,乃是点苍高手,丘孤狼?”
万万没有料到,在这商船队中,竟然遇上一人能够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号,这丘孤狼不禁一惊:“阁下又是谁人,竟然能够知晓在下的身份?”
戚继光面不改色,沉声喝道:“本官乃是吴淞水师总兵戚继光是也,奉命前来拿你!”
听到他说出吴淞水师总兵的官位,丘孤狼心中更是慌乱:咱们怎么这么巧合,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大明水师的人马?
此处海域已经接近扶桑倭国,严格来说,已经算是倭国的海域。大明水师,即便是为了缉拿罪犯,也定然不能擅自闯到别国的领海之内,所以他更是听得满脑袋迷糊。
只是,他本来就是个悍匪,再加上,此时双方都不是在大明的海域之中,说起来,大明水师也属于擅自闯入别国境内,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心中一横,当即恶向胆边生,寒声喝道:“老子不管你是大明水师的官爷,还是扶桑倭国的兵将,既然识破了老子的身份,说不得也只好砍了你的脑袋!”
杀心一起,随着话声,他右手长枪猛地刺出,直袭戚继光的面门。
既然戚继光知道他的来历,当然也早就提前做好了提防,见他长枪提起,立时也是一枪刺来。
两人手中长枪,犹如毒蛇吐信,猛虎下山,登时杀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此时,纵观整个场面,尤其以东方白和郑石氏二女相争,和他两人长枪厮杀,最为激烈。
战阵双方的人马,自然纷纷为自己一方的人马加油喝彩。
那帮海盗知道郑石氏深得郑老大的真传,一身内力一入化境,堪称世间少有敌手。
东方白,素来在陆面上行走,这些年来,更是不下黑木崖,她的身份在场之中,只有极少的几人知道。
如此一来,几乎一边倒的,那帮海盗人人以为郑石氏能够取胜。
更有甚者,已经大声呼叫起来:“喂,那小美人,你快速速束手就擒,或许咱们大当家的还能放你一马,否则,弄伤了你这小美人,那可真是叫人可惜啊,哈哈!”
此言一出,立时,就引起一番哄笑:“怎么着,你这小子看上人家这大美妞了难道?”
那先前喊话的汉子也并不脸红,依旧厚着一张老脸,哈哈笑道:“看上那便看上了,这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像是这般风姿绰约的大美人,世上又有哪个汉子不喜欢?”
这些人身为海盗,言语自然极为粗鲁,落到东方白耳中,立时把她气得柳眉倒竖。
其实,她和那郑石氏交战上百回合,隐约占据上风,只是想要仔细考较对方的能耐,这才没有施出杀招。
此时,她被这帮呱噪汉子一激,心中大怒,出手再不留情,双手如勾,立时向着对方手中长剑抓去。
两人交战如此之久,郑石氏心中也早已大惊。
她自诩已得干爹真传,能够横行于海面,万万没有料到遇上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姑娘,自己厮杀良久,竟然不能将之拿下。
那帮呱噪汉子,站在远处看不分明,不知道其实她此时处境颇难,在对方强大的威压之下,长剑上面犹如承受着巨大而无形的压力。
每一剑刺出,她体内的内力,都几乎要蜂拥而出,不过短短数招,头顶早已升腾起阵阵青烟。
再看那边的戚继光二人,你来我往,长枪翻飞,一个像猛虎出闸,一个像蛟龙入海,杀得那叫一个难分高下。
突然之间,丘孤狼猛地一跃,身形来到半空之中,口中一声暴喝:“迎风一刀斩!”
立时,万千道光芒从他手中长矛刺出,径直向着戚继光当头刺到。
不好!
戚继光心中一惊,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轻轻迈出左脚,瞬间直达他身前。
这人的动作看上去,并不太快,可是偏偏那快如闪电的万千光芒,就是快不过他。
只见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掌,猛地向着万千光芒轻轻拍出。
立时,一股惊人的力道,如同巨山压顶,排山倒海一般向着那尚在半空的丘孤狼身前重重砸来。
“死!”
随着此人一声轻喝,立时,从丘孤狼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他整个身躯,就好像被挤爆的西瓜,当场四分五裂,洒落漫天的血雨。
危机时刻,这突然冲上前来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名天子,朱厚照。
他一掌拍死了丘孤狼,脚下并不停留,又是轻轻迈步,整个身躯,立时又欺身到东方白两人交战之处。
随和他的身形赶来,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就笼罩住郑石氏的全身。
郑石氏只觉心头猛地一颤,全身的内力几乎不能释放出来,手中长剑更是重达万斤,别说想要抬手刺出,即便是拿住,那也是千难万难。
在她心头大惊,头皮发麻之时,心中唯有一个念头生出:此人内力雄厚至斯,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