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不久,就遭遇了海盗,青龙前来禀报。
一听还有这事,朱厚照当即出了船舱,往甲板上走去。
虽然说为了低调行事,他这一次并没有率领太多的战舰出征,可是,上上下下也有一万余人,占据了十几艘战舰。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海盗,竟然这么大胆?
见到他上了甲板,戚继光急忙迎了上来:“陛下,距离咱们东北方向三十海里之处,有一群海盗正准备向倭国的大型商船下手。”
我道是正海盗怎么这样胆大,原来距离咱们这么遥远的距离。
从戚继光手中接过单筒望远镜,眯着一只眼睛看了一下,朱厚照见到前方果然出现了十几艘海盗船。
“规模不小啊,打听到是来自哪里的海盗船了吗?”
他见那十几艘海盗船上,排列得井然有序,一看这些海盗就不是生手,肯定从事海盗这一行当不少年了。
戚继光不愧是吴淞水师的参将,对于附近海域上的事情了解极多,当即说道:“启禀皇上,俺刚才看着还以为是西洋的海盗,现在离得近了些,看起来,又颇像是来自于咱们大明的郑石氏海盗集团了。”
“来自于朕的大明?”
朱厚照不觉来了兴头,好奇说道:“你把这郑石氏的情况说来听听。”
戚继光就开始介绍起这郑石氏的情况。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海盗郑石氏本来出身于青楼,乃是一个头牌红人。
后来,阴差阳错之下,被一名叫做郑一的海盗头子掠了过来。
这女子颇有奇才,胆大心细,又有计谋,短短数年,竟然悄悄在一帮海盗中树立出极高的威信。
后来,海盗头子郑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暴毙而亡。
这偌大的一窝海盗就落到了这小美人的手上,她天赋极高,又有领导天才,短短几年,就把整个队伍发展壮大,成为了附近海域首屈一指的海盗集团。
听说了这海盗头子的传说,同为女子的上官海棠和东方白也不觉露出赞赏的目光。
“还是一名奇女子。”朱厚照微笑说道。
戚继光又道:“臣下听闻,这郑石氏有胆有谋,不但把一支海盗队伍打造得固若磐石,更加难能可贵的还是她颇有民族节气。凡是我大明的商船过境,一律秋毫不犯,并且还和那德川一村那帮倭贼有过交战。”
“哦,那就更加难得了!”
朱厚照不禁双眼一亮,倒是对这位奇女子多了几分期待。
东方白说道:“皇上,既然这郑石氏有这等胸怀,不若咱们干脆招降过来。我可记得皇上有心要打造出一支海上雄狮来的,这郑石氏的所作所为,正是朝廷招兵买马的对象啊。”
她同样出身于草莽之中,自然觉得像是郑石氏这般巾帼英雄,即便招降过来,那也是合情合理。
上官海棠和她的想法就不相同了。
“陛下,我觉得此时就提到招降,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我大明水师,那是何等威严神圣之地?又岂能任由这帮海盗加入?”
这些话只是出于她的下意识说出,等全部说完,她才想起自己应该顾及一下同样出身于草莽的东方白的感受。
于是,上官海棠又道:“自然,倘若这郑石氏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又被陛下衷心不二,朝廷也不是不能破格招降于她。一切,还是等到咱们见了她本人分再说吧。”
朱厚照拊掌轻笑:“海棠之言,甚合朕心,戚总兵,传令下去,加速前进,朕倒是要看看这郑石氏的真实面目。”
“得令!”
戚继光转身向着一旁的水师士兵下达指令,立时,整个战舰队伍加速向着东北方向赶去。
这次因为要在扶桑倭国登陆,因此,吴淞水师的几艘战舰,全被装扮成大型商船的模样。
毕竟人家倭国的海上近卫队,也不是吃干饭的。看到大明水师光明正大杀来,恐怕不等接近陆地,两下里就得打起来。
就算是乔装成寻常的商队,这大批商船赶赴过去,也立时就被那帮海盗船发现了。
此时,在其中最大的一艘海盗船上,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纵目向着吴淞船队望来。
她身材欣长,容貌俊美,眉目之间带有三分英气,三分妩媚,再加上四分的柔弱,给人一种别致的感觉。
“大当家的,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不要命的商船?”
在她身侧,一个独眼龙冒出一句。
他生着五短身材,四肢粗壮有力,一看水性就不赖。右眼被一块黑色的绷带缠住,更是为他增添几分狠戾的意味。
不要小看这独眼龙,他却是郑石氏最为信赖之人,稳稳坐了这支海盗队伍的第二把交椅。
郑石氏仍旧看着逐渐接近的吴淞战舰,并没有往独眼龙脸上看,嗤的一笑:“老二你也在海上泡了几十年了,你见过不怕海盗的商船?”
独眼龙那唯一的眼珠子立时露出几分寒芒:“当家的是说,他们是吴淞水师的战舰?”
秦桧当人吴淞水师提督以来,可没少找他们的麻烦,所以,提起吴淞水师,一帮海盗脸上都不禁露出几分怒气。
“那也说不好,”郑石氏终于收回目光,瞟了一眼在场的兄弟,冷笑一声,“老娘不管他们是哪里的人马,在这海面上,就是老娘说了算!”
她冲着独眼龙说道:“叫兄弟们拦住了他们的船队。”
那独眼龙一声吆喝,立时,两艘海盗船向着吴淞战舰迎了上来。
海盗船上,数百名海盗张弓搭箭,一副大敌当前的架势。
戚继光不由眉头一皱,低声向朱厚照禀报起来:“皇上,那些海盗不叫咱们接近了,倘若咱们强行闯过去,恐怕立时就要动手。”
不消他说,朱厚照也早已把全部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含笑说道:“还知道保持火炮有效的攻击距离,有点意思。”
他笑过以后,又道:“既然他们不叫咱们硬闯过去,那么咱们就暂时搁浅在这。派些人手,上去瞧瞧,那郑石氏究竟是个何等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