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心中大怒!
好小子就是因为你们这帮倭寇狗贼,害的俺在陛下面前丢了面子!现在竟然还敢骂人,你吃我一枪吧!
“嗡嗡!”铁枪抖动,枪花形成,笼罩而下。
他心中暴怒,二话不说,又是一枪向着德川一村身前刺去。
青龙倒是听出来德川一村话中的意思了,对方刚才不是想要和他单挑嘛,肯定是觉得旁边这汉子前来帮忙,自己以二打一,估计这倭贼又不服气了!
可是他明白归明白,却是不肯就此收手。
要知道这德川一村可是这帮倭寇的头目,拿下了他,必定是大功一件!
他个人对于这功劳,倒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也不能够咱们兄弟出力,到最后这功劳却是被那吴淞水师的一名将领抢了去啊?
于是,他也是想都不想,又是一刀向着德川一村右肋劈来。
这两人联手之下,方圆数丈之内,到处都是刀影枪影,直接就把德川一村杀得无力攻击,频于招架。
不出几招,他身上就挂了彩,中了两刀一枪,行动都变得迟缓起来。
那两记刀伤,他倒是还能够忍得住,一处在他的左肩,一处在他的后背。
虽然皮肉被砍的翻卷起来,一时半会到不至于没命。
主要还是枪伤严重,戚继光一枪刺中他的左腿,几乎刺透了整个腿骨。
这下子,青龙也急了眼了。
吆喝,这是真的要和我锦衣卫争功啊!
他怒气渐生,不再留手,一刀向着德川一村的脖子斩下。
眼见那刀光就要划过这倒霉蛋的脖颈,却听见“当”的一声脆响。
他手中长刀,在距离德川一村的脖子五厘米之处,被一杆漆黑的长枪挡住。
“这位大人,那位爷下了命令,咱们要抓活的,你不能杀他!”
戚继光牢记朱厚照的命令,知道不能叫德川一村死掉,所以在关键时刻,挡住了青龙的杀招。
一听这话,青龙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
哦,原来这水师官员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拿住这倭贼,那我就不能和他争功了。
他立刻收起长刀,把德川一村交到戚继光手上。
这个时候,朱厚照也已经发现了那些可怜的渔家少女了。
不要小看这魔鬼岛,岛上建造出一排排的房屋,多数都是那些倭寇居住的。
其中有一些建造得极为阴森,又特别坚固,乍看上去像是牢房一样的房舍,却是专门用来囚禁那些失踪少女的。
这些被囚禁于此的渔家少女,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身上只披着极少的衣衫,仅仅把最为重要的部位包裹起来。
看到朱厚照等人砸开房门,她们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兴奋,而是一个个用着茫然的目光打量着外面,似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走出囚牢了。
囚牢中布置得倒是颇为豪华,毕竟这里还是要接待那些达官贵人的。
见到这一幕,上官海棠和东方白都气坏了。
很明显,这些渔家少女,被关押得太久,思想上都已经麻木了。尽管见到有人闯进房中,仍旧没能醒悟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们生为女儿家,见到如此凄惨的一幕,感同身受,自然要比一帮大男人更加气愤。
“混账!”
朱厚照当即下令,要身边那些侍卫脱了外衣给这帮少女披到身上:“秦桧他勾结倭贼,残害我大明百姓,实在是罪该万死!”
典韦当即叫道:“皇上,卑职这便赶去,砍了这狗贼的脑袋,给这些女娃儿报仇!”
就连他这般粗犷汉子都难忍怒火,由此可知,当场的情况又该是何等凄惨吧。
“不可!”
朱厚照一声叫出,拦住了几乎要暴揍的典韦:“秦贼虽然可恶,可是他毕竟是从一品的大员,一切都要依着我大明的律法来办。诏令本地官府暂且把他收押,送到三法司查办。”
明朝最高司法机关分别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统称三法司。
其中,又以刑部掌审判,大理寺掌复核,都察院掌监督和纠察之职。
本来锦衣卫和东西厂也是有全力查案审理的,只是朱厚照就是要把此案扮成铁案,以便威慑群臣,彰显皇威。
典韦一听这话,立时明白了他的心意,当即重重点头,答应下来。
等到这帮渔家少女终于明白过来,这帮人不是为了玩弄自己,确实是来解救她们脱离苦海的时候,终于这帮少女哭喊起来。
她们原本空洞无神的目光中,流淌出晶莹的泪珠,更是看得叫人无比愤怒!
朱厚照强压心中怒火,朗声问道:“你们可是被那些倭寇抢掠而来的大明百姓?”
“大人,咱们都是附近渔民之女,被那杀千刀的倭寇抢来,还望青天大老爷给咱们这些苦命人做主!”
一帮少女不顾身边侍卫的拉扯,扑倒在朱厚照的身前,“当当当”的磕着响头。
这帮少女一个个生的细皮嫩肉的,又哪里能够经得住那海岛地面的撞击?几下过后,早已有数人额头发青,流下血水。
那帮侍卫见了,匆忙把她们从地上拉起,生怕她们再做傻事。
东方白更是气得哇哇大叫:“皇上,不能把秦桧那狗贼交给三法司审理!”
这还是她第一次干预朝政,可是说起话来,却是没有半点忐忑:“皇上您看,这帮民女如此凄苦,全拜那奸贼秦桧所赐!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王爷,要是被那王爷从三法司把他捞了出去,谁来替这帮民女做主?”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逐渐收住哭声的少女们顿时又咧嘴哭了。
朱厚照朗声说道:“尔等放心,既然朕要那三法司来审理此案,就能保证没有人敢徇私,谁若是在这桩案子里使手段,小心他全家老小的脑袋!”
天子一怒,天下缟素!
现场众人都看出来了,皇上这是真的愤怒到极限了!
“你所担心的那位王爷,朕也早就猜到了他是谁,放心吧,没有事。”看到东方白似乎仍旧有些不大放心,朱厚照又加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