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密码多少?”梅熙望着那扇防盗门有些无语凝噎,他虽说会撬锁但趁老秦喝醉,撬老秦家门锁不太好吧?
原本他就是冒着查酒驾的风险把这闹腾着要回家的丫的运了回来,差点儿要了他半条老命。现在总不能因为一道门再将这丫的运回去吧?
“喂,老秦醒醒,你TM的倒是把密码告诉我呀?”回答梅熙的只有秦蒙紧皱的眉头。
他记得以前季媱是住在这里的,要不摁个门铃砰砰运气?
“叮铃叮铃叮铃~”三声无人回应。
“砰砰砰!”三声惊动了屋内的声控夜灯。
“我要回家。”原本毫无动静的秦蒙似乎被敲门声惊醒,带着冷意的声调中有几分醉意,张开迷蒙的双眼看了一眼熟悉的防盗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季媱开门!”
秦蒙的话音刚落,防盗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惊得梅熙不仅后退了一步,内心感叹道:我擦,这是高科技声控门?
等看到穿着厚厚的睡衣,还不忘披个大衣出来的季媱时,梅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靠墙滑坐在地上的秦蒙,开口说道:“老秦喝醉了嚷着回家,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一打开门就闻到浓郁酒味儿的季媱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不过秦蒙不是跟徐晓柔一起聚餐了?怎么会回茉城花园?
“辛苦您了,快快请进。”虽然满腹疑问,但在梅熙面前她也不好问些什么。他是秦蒙的好友,又不辞辛苦将他送了回来,她自然是要好好对待人家的。
做人要是非分明,得罪她的人是秦蒙,那她自然不会殃及到其他人。
“应该做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早点儿休息。”准确来说这是梅熙第一次正式见季媱,也是他第一次送醉醺醺的哥们儿回家,难免有点儿小紧张。
季媱看了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蒙,不觉失笑道:“还要麻烦您把他带到屋里,我实在是拖不动。”
还有有半句话就是‘懒得拖’,要不是因为现在是寒冬腊月,她绝对会让秦蒙就这样在外面睡一夜。
“哦哦哦,是我考虑不周了。”梅熙拍了一下自己的刺头儿,绝对是刚刚喝酒精喝傻了。
两人合力将秦蒙放到了客厅的大沙发上,梅熙主动担下了帮秦蒙脱衣服的重任。他知道季媱怀孕了,自然也是为了避免她过多地闻到酒味儿。
知道孕妇闻二手烟对孩子不好,但二手酒味儿会不会影响他就不清楚了,不过总是要以防万一的。
“麻烦你的,我这儿备有解酒的热饮,我去拿。”季媱道了声谢,打开保温箱有些微微发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特意为秦蒙备上了解酒的饮品,为了防止他喝酒伤身。
“弟妹,已经换好了。”梅熙的声音唤醒了微微发愣的季媱,“谢谢您了,若是不嫌弃您可以叫我媱媱的。”
“媱媱你好,我是梅熙,跟着老秦一起喊我老梅就好。”梅熙接过热饮道了声谢,郑重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季媱握上了那双有着厚厚枪茧的手,心中对于他的职业自然也是明了了几分。
“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老梅直接在我们这边休息吧?”季媱自然是猜到两人绝对是醉驾回来的,梅熙若是回去肯定也是他自己开车回去。
看出梅熙想要开口拒绝的心思,季媱无奈地望了望安睡在沙发上的秦蒙,说道:“我是担心他晚上再趁醉作妖,到时候我一个人肯定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季媱将话说到这种份儿上,梅熙自然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应道:“谢谢媱媱的款待了,需不需要我把秦蒙抬到卧室?”
“不...不用了。”季媱赶忙拒绝道,就算秦蒙喝得烂醉那也是一头沉睡的狼,而她可不想引狼入室。更何况她除了孩子以外,其他的事情再也不想和秦蒙纠缠不清。
季媱的抗拒溢于言表,梅熙只能为自家兄弟默哀三秒钟,看来以后老秦在家里只有睡沙发和客房的份儿了,可怜呐!可怜呐!
两人心思各异,都没有发现原本沉睡的人不禁剑眉微皱,不动声色地翻了个声微眯着双眼,却发现客厅内早无一人,只余下一盏小夜灯,灯光摇曳。
季媱拿了一件秦蒙的睡衣送到客房,临走之际梅熙喊住了季媱问道:“季媱,其实老秦心里是有你的,他这样只是为了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保住徐晓柔,毕竟徐晓柔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
刚走向门口处的季媱停住了脚步,回眸一笑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回答道:“麻烦您替我谢谢他的‘不伤害’。”
‘咔擦’一声,梅熙还未来得及开口,红棕色的雕花实木门被离去的季媱轻轻带上,阻止了梅熙想要迈出去的步伐。
无奈地摇了摇头,梅熙微叹了一声:“爱情这事儿只能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他只希望老秦别太作,到时候把对的人给作没了。
被梅熙念叨着的秦蒙此刻正躺在沙发上发呆,黑的深邃难以捉摸的眼眸清亮,丝毫没有刚刚的醉酒之意,脸颊上的薰红此刻业已消失不见。
他这是被季媱罚睡沙发了吗?不过确实是自己活该,谁让他想不出一个更加两全其美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导致季媱的怨意更是加重了几分。
无论保住徐晓柔的方法是怎样的,结果对于季媱而言就是一种伤害。他能做的就是将对季媱的伤害降到最低最低。
“季媱,我们谈谈。”秦蒙轻轻地敲响了卧室的房门,回应他的是一段似乎过了很长时间的安静。
‘咔嚓’一声门锁扭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微不可查的脚步声,“进来吧。
推门而进,季媱窝在单人沙发上正翻阅着一本英文原著,落地灯泛着橘色的灯光将那一方天地照亮,温暖而又安静。
落地窗并未被帘子掩盖,泛着白雾将A市绚丽的夜景虚化为一片片光斑。季媱白净不加任何修饰的面容在那一刻似乎也让他觉得虚无,难以接近。
“秦总想谈什么还是赶紧说,我困了。”季媱将一片红叶夹在其间,合上了书页。泛着浅浅水光的双眸望向似乎定站在自己面前的秦蒙,忍下了打哈欠儿的欲望。
她早早就预料到秦蒙今晚会来找自己,但不成想到却是以装醉的形式进了家门,他到底是不好意思还是做贼心虚?
秦蒙有几分受不了季媱这般疏离且公事公办的目光,不禁将视线转向了一边,“你觉得今天的这场澄清发布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