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媱!”尖锐的女声似乎要将天际喊破,但却被淹没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
闪电落下引起的烟雾被雨水给冲洗干净,留给人们的只剩下了空空荡荡的半边悬崖,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了雨声和呆呆站里在悬崖上三人的喘息声。
身后的特种兵立刻蹿了出来,趴在悬崖上往下望去,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影,深渊在黑雾的笼罩下看不清晰,只余下‘哗哗哗哗’的流水声,波涛汹涌。
“老大,拍摄组这边出事儿了。”特种兵满脸灰败地拨通了梅熙的联络电话,战战兢兢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儿,心中满是懊悔。
毫无难度系数的任务却被自己给搞砸了,而出事儿的竟然是自己最欣赏的季媱。
梅熙接到电话是正在外地执行一项任务,时间紧急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后面的搜寻活动,连平日里必要的‘废物’两字儿都没有时间骂出来,匆匆挂上了电话。
绝非是他不重视生命,而是比起搜寻一个人的行动,这边事关千万人的缉毒行动要更为重要。
而他至今也不知道季媱就在《生存法则》的剧组,季媱也是那个行踪不明的演员。
正因为如此,远在M国的秦蒙对这些更是一无所知,他知道的只有后天季媱会回到A市参加《深宫》的一场宣传罢了。
露营处此时已经乱做了一团,司徒岚红肿着眼睛望着导演组慌乱地联系着外界,寻求着帮助,而特种兵们已经出发开始了搜寻活动。
那段视频被大家放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看只会让大家的脸色更为阴沉,那道闪电太亮了,他们就算是看瞎了眼也没有看到任何季媱的身影。
不知道季媱是否躲过去了那道闪电?若是躲了过去,季媱还有生存的可能;若是没有躲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唔!”司徒岚彻底忍不住,泪水倾眶而出,呜咽声震麻了每个人的心弦。
“李铭炫,季媱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对不对?”她明明知道答案,但是还是希望从别人那里得到肯定才算罢休。
李铭炫的眼眶红肿了一片,他是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哭出来只会让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再说了老大在被鳄鱼袭击的时候都没有哭过,那他有什么权利哭呢?
“对,老大不会有事儿的,她可是我的老大呀。”李铭炫自己嘟囔着,像是给司徒岚的答复又像是给自己的答复一般。
“出什么事儿了?季媱呢?”
清冷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悲伤的六个人,纷纷抬头便看到成炔如天谪一般站在他们的面前,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却一片阴沉。
他的眼神并没有看着眼前的六个人而是在众人中寻找那道熟悉的倩影,但是什么都没有。
看到成炔,司徒岚的哭声愈发压抑不住了,原来...原来要来的重磅嘉宾就是成炔,他应该是为了季媱而来的吧,但......又该怎么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众人的想法似乎是一致的,相互望了望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Alune此刻满面阴云地走了进来,“成炔,你要冷静下来。”他是最知道成炔心思的人,也是最担心成炔和季媱的人。但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说!”成炔的拳头已经攥得极紧,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媱媱出事儿了,不是吗?这一次自己又来晚了吗?
“媱媱,媱媱她出事儿了。拍摄的时候因为寻找一种食材掉下了悬崖,行踪不明。”
Alune极为艰难地说出了‘行踪不明’四个字儿,其实导演告诉他的是‘生死不明’,但这样的词儿他又怎么忍心在成炔的面前说出来,他害怕成炔也会跟着做傻事儿。
‘嘭!’的一声,成炔直接一拳砸到了树干上,血迹斑斑地映在青色的树皮上,红的有几分刺眼。
“那就找啊!”几乎是低吼着将四个字吐了出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其中揪心之痛。
这时候一个身穿搜救服的特种兵走了过来,道:“请您放平心态,我们已经派人去进行搜寻了。”
成炔抬起了头,那双猩红的眼眸将特种兵着实吓了一跳。未反应过来,成炔已经揪着了特种兵的衣领,眼眸轻蔑地看了一眼他左臂处的徽章,“梅熙的部下?”
听到自家老大的名字,特种兵有些诧异地望着成炔,竟然忘记了挣扎,他不就是个演员吗?怎么会知道自家老大的名字?
“一群废物!”成炔直接将人甩了出去,丢下了这句话就大步离开众人的视线,Alune连忙追了出来,“炔,炔,等等我!”
看到成炔拿出了那张几乎没有用过的通讯卡,Alune有几分不确定地问道:“你要请他帮忙吗?可是......”
“没有可是,只要媱媱在,就算是让我叫他一声‘爸’我也愿意。”
成炔没有任何犹疑地拨通了那个在他看来格外扎眼的号码,注定还是要联系那个曾经抛弃过他的人。但为了媱媱,让他做什么都好。
半个小时后,一只百人组成的军队整齐划一地跑了进来,立刻接手了梅熙部下的工作,搜寻工作正在有条理地展开。
‘滴答滴答’的水声从壁顶落下,湿湿润润得落在一潭幽水中间,泛起一道道涟漪。
一个身穿破烂的男人坐在那潭幽水便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眼底的眸光不断变换,忽而阴沉忽而迷茫。
“水,水,水~”女人开口说道,干裂的嘴唇甚至难以开合,血迹都黏在一起被晾干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男人动了动拿树叶从水潭中舀起一些,缓缓地走快去小心翼翼地将水喂进了女人的口中。
那干裂的唇终有有了一些湿润感,紧闭的双眼有几分困倦地转动了几下,隐隐约约可以透过薄薄的眼皮看出。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将那紧皱的双眉抚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唱道:“Somesayloveitisariver,thatdrownsthetenderreed.Somesayloveitisarazor,thatleavesyoursoultoble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