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奇水抓住笼子猛烈摇晃,陡手劈砍门上门锁。却是劈的掌心鲜血直流。
“啧啧,原来你也不过就是个肉体凡胎啊!”乔予极尽嘲讽道:“我当你是玄铁打的呢?啧啧,这血也同其他的人一样,是红色的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己奇水,我有把握擒你纵你无数次,以你的智商根本不可能玩得过我。”
己奇水仰天大笑,道:“就凭你吗?”
“我们打个赌吧,以三次为限,你输了便带着你的鸿蒙滚回北方去。”
“我输?”己奇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言,道:“为何不说你输了怎样?”
“我不会输的。”乔予突然出手抓住己奇水握住玄铁笼的手,向反方向弯折,痛的他一皱眉,而后指着那边高塔的檐角,道:“这笼子并你造的那座,而这方向也不是你原本想要去的地方。”
己奇水看向那角塔檐,早上薄霜弥漫,他从寝室中出来,确是向着右行的方向,看着那角屋檐也同往常一般,可是现在再看,便觉得大不一样,那屋角便是龙头模样,左右对称,本看不出区别,但此时看去却是有一只龙角破了一个缺口。
他欲要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双手被拿在少女手中,于是狠狠眨了眨眼睛,竟然发现他竟然记不清每日看着的檐角龙角是否就是这般模样。
乔予冷笑一声,道:“乌家堡乃是千年前帝穹设计所建,与姚城中的王殿乃是一般由阵法推演而来,乌氏子弟研习阵法千年,在我来之前正是乌氏的一位将军在勘破乌螣阵。你连这些都不知道,竟然也敢妄然侵占乌家堡,呵呵!”
那檐角的薄霜稍稍散去,便听到有人呼叫,乔予放开己奇水双手,道:“记住我们的赌约。”闪身掠过那高耸的檐角墙壁。
“当——”己奇水听见响声看着脚下,竟是一把青铜锁匙,他试探着开了那玄铁门上的锁,竟是打开了。闪身出了铁笼,便见薄霜云雾彻底散去,露出冬日的暖阳。
这个院中有一道高墙,墙外此时站着己奇水的一位夫人,见着他急道:“首领大人,不好了。”
原以为安宁下来的乌岭镇又开始遭到大的偷袭,此次却无兵士,仅只乌家堡家将。一路上有人禀报,当己奇水超到乌江畔时,便已知晓此次事件的伤亡情况。他狠狠的捏起拳头,鸿蒙八十九部未有一人受损,而同他新晋入的三部却是损了百余人。更有一艘舰船被毁。
八十九部真心投效己奇水的部落亦有许多,毕竟是个崇尚至高武力的部族,对于这个一人放倒所有部落首领及勇干的少年,很多人都是真心的臣服。
来到头船上,便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前来,当头三人乃是涞清部、临川部、汝宁部三部的首领,跟随其后的说有其他部族的首领和勇士,但却不如他们三人脸色那般阴沉。
己奇水喝道:“何来前来?”
所有人停在头船甲板上,只那三部首领闯进了舱中,一人抢先道:“乌氏贼子抢女人,毁舰船,伤部民,你却在城中逍遥自在,你这首领是如何当的?”
“你们这是在教训我吗?”
三人气势高昂,并不为他所屈,道:“不敢,但你身为首领却是不顾我等部落安危,独自一人在城中享乐,叫我等如何诚服?”
另一人道:“是呵,刚才舰船出事,城中却无事,你这做首领的却未及时赶来支援,真不知那心中什么为重呢?”
最后一人阴阳怪气道:“说啊,你刚才在哪呢?”
己奇水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被人关在笼子里戏弄,略一思索,想到时这三人是有备而来颇为怪异,但具体怪在何处却是摸不着头绪。
此时有人来报,乃是女人部落的首领,她原本与三身部落乃是天敌,便是那日乔予落入此地之后还与三身族打了一场,后来却是因着己奇水的际遇而愿意与他结盟。
女人部落的首领来到舱中,见三人面色不善,走到己奇水身边,对他耳语一阵,己奇水当下一拍身旁几案,道:“你们可真是好啊!”
三人紧紧看着丰腴秀丽的女人部落首领,听着己奇水拍案亦是骇了一跳,原本心中便有鬼,此时更是说不出话来。
己奇水一一将女人部落统计自己带来三部的损失,冷冷笑道:“你们前为发难便是因为这些吗?”
其中一人乃是涞清部首领,虽是奸诈好色,但却颇具些智慧,道:“我们敬你是鸿蒙首领,你带来的部落自然也属鸿蒙,怎得?只有我们出事才可发难?”
己奇水本不是雄辨之人,听着他如此说便也无从反驳,心中只道被那少女给陷害了,今日奇耻大辱,定要让她还来。
“你们想入驻城中便去吧!乌家堡大的很呢,这舰上所有人都进了堡也是住得下的。”
三人未想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么轻易便达到,便不再发难,涞清部首领这才有所收敛,道:“即如首领这般说,我们便不客气了。”
女人部落的首领看着那三人离去,朝地上啐了一口,叫道:“老色胚们,老娘总有一天要挖出你们的眼珠子泡酒。”
“放心吧,将来总有一日定然挖了他们眼珠子给你当寿礼。”
从舰船上的鸿蒙部落进入乌岭镇后,乌江河畔便彻底的平静了,城中四处战乱起,原驻民已无法再平静生活,只得去乌家堡门外聚合。原本偏于安逸的部落亦在纷纷抗。他们本想安稳度日,但若开始食不裹腹,生无安逸之时,再加之乌氏族人的暗地宣传鼓动,对于蛮族的抗拒心便愈加日盛。
己奇水本是蛮武出身,重回鸿蒙亦以武力值超群为基础,治理一城却是毫无头绪。女人部落的首领算是有些智谋,给己奇水出了主意,去寻了乌氏平分此城。
乌云鬓收到己奇水传信之时,正在和乔予对阵星河棋盘,老太太虽是年迈,但那根杖打起人来精神,对起棋来更是精力十足。
“丫头,你用的是什么阵法?”
“游龙阵。”
“泽兑一象有些虚浮,但你修为低了点,不然便是个完整成形阵法,以一人之力虽是看不出强弱,看若是五行合一便是这天地间最强的阵法了。”
乔予看了老太太一眼有,俏皮问道:“比之乌螣阵呢?”
老太太抬起眼帘瞅她一眼,在这星河之中竟有睥睨天下、横扫千军的气势。她没好气的道:“不如。”
“呃?”
“丫头你是流落此地的吧?”见乔予点头,老太太继续道:“你那阵法定然是你在所之地的高人所创,且绝非一位,阵中以五行合一纳天地万物,且缺一不可。还有,他们的修为都必须在绝顶之上。”
乔予鼓掌道:“老祖真是好眼光。”
“哼。老祖我可不是白活了百来年的。只是你所在的地方有何强大的妖魔需得五位绝项修为之人创出如此绝世的阵法来封印呢?”
乔予慢慢向老祖讲述五位绝世高手对阵魔神无支祁之事。老太太听完,颇具感概,最终却是倔强道:“不如呵,不如啊。帝穹亦是一人布下乌螣阵,阻了妖族千年。小丫头,你觉得哪个阵法更强些?”
乔予略一沉思,答非所问道:“老祖为何对阵法如此精通?”
“我乌氏世代研习阵法,对乌螣阵的精妙了解得很啦!”
“哦,如何精妙?”
“根本就是个笑言。”
乔予不怔,“哦?”
老祖并不回答她,只是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时听到有人来报,将己奇水之意简略说了一遍,便见老太太那满脸充满智慧的褶子散发出一种极端的嘲讽之意,道:“那小子根本无治城世之道,却要向轩辕王族发难,真真是未瞧清楚自己。你去告诉他,平分不可能,叫他马上滚出乌岭镇。”
那人称诺便要离去,却被乔予叫住,她看着老太太,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且要如此回绝了他。”
老太太看着乔予,问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却是如此的奸诈,说说吧,你有何看法?”
乔予虚咳两声,道:“不是奸诈,是……聪明,聪明!”她无视老太太的白眼,道:“老祖的人应当已冲破鸿蒙部落的防线了吧!”
老太太虚哼一声,道:“你为何如此确定?”
“老太太的人自然都是最强的。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拖着己奇水,既然他有心求和,我们何不呢……”
于是这项决议便在慢吞吞的谈判中进行着。
鸿蒙部落的首领有一部分搬进了乌家堡那座庞大的建筑群,而己奇水为防乌氏子弟对舰船的破坏而回到了船上。
在己奇水听了女人部落首领献策之后,寻到乌氏议和,但却一直久拖不决,若非这些时日城中的破坏少了些,他早已按耐不住。但以他的性子,已是到了极限,昨日他已向乌氏最后提议,于是便有了今日之约。
看着走入正殿的二人,己奇水瞳仁一收,场中气氛立时变的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