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战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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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包围圈中人亦是芈偃守卫,因禁闭之罚以及一己私欲,他未通报宫中姬黎修。看着对面二人暴起身影,他吞下口中酒,只觉醇香四溢,口舌生津,身体各处极为舒服。脚下有女奴捏骨,他最喜那女奴的一双滑嫩小白,只是轻轻触摸,便可激起他的无限情欲。

  他伸出脚趾在女奴脸上蹭了蹭,那女奴抬起头来,娇笑望他!

  芈偃并不喜这女奴的媚态,他心中一直钟情于清丽的农家女。将视线从脚下转移到窗外,但见那两道身影旋风般席卷广场,那百名守卫亦是他的私军,周围的塔楼上亦有无数箭手,他们手中箭不会伤人性命,但是涂了剧烈的迷药。

  府中已准备好纳吉物什,他只等着那清丽的猎物落入自己手中。多日未去那地牢中见姒启了,芈偃右手大拇指轻轻搓拭着掌心的茧子,那是新磨出的,便是这些时日鞭笞姒启时生起的。想起每一道落在姒启皮肉上的鞭子,他便极为解恨,但是时日长了,姒启新生的皮肤盖住以前的旧痕,渐渐的他便麻木了。

  想到可以在他面前折辱这个少女,芈偃那种解恨的心情便瞬间得到爆发。踢开捏脚的女奴,他站起身来看着那广场上翻飞的少女,阳光下瞧去,她脸色极黑,作为巫医,芈偃自然知道那是因为她在脸上涂了药汁所致。想到自己可以亲手调配药水洗去她脸上的黑汁,便觉情欲上涌,脸上一片潮红,他粗重的呼吸声响起。

  芈偃仰头看着乔予,她身上麻衣早已没有原本颜色,太多的血浆沾染,旧的已然干涸发黑,新的溅上去很快便成了黑紫。他感概于她的战斗力,只是那比昨日夜间要慢上少许的动作,怕是快撑不住了吧!

  芈偃嘴角含笑,手掌向那广场上的少女伸出,做出蜷握的姿势,意在必得。突然,他眼中寒光一闪,而后变成惊诧,最后慢慢的变成愤怒……

  乔予手中剑削掉一人前胸,但见那颗滚烫的心脏仍在跳动,虽然她经历沙场,但心中最原始的作呕的感觉仍然存在。眼前有些朦胧,她看着塔楼上的箭手,那些箭没有利锐的尖头,但却带着剧烈的迷药,射中场中她和子车弥,虽不致命,但那些药力沾在皮肤上亦是侵入血液之中。

  渐感体力不支,乔予有些疲累,手中的动作慢了一拍,便有被人一剑削来。

  “嗖——”

  只听一声轻响,乔予睁开朦胧的双眼,瞧着那个持着青铜长剑袭向自己之人脖颈中箭,直挺挺的倒下,她看向箭来的方向,亦是一处塔楼上,守卫模样的人所射。她正自奇怪,为何他会射死自己人,而那本是无头之箭怎会射死了人?

  场中战况突变,只听子车弥高呼一声:“己将军!”他声音中满含喜悦,亦是绝境处逢生的快感。

  乔予看向那处,只见一守卫模样的人向自己奔来,她双眼迷蒙已看不清楚,那人近身她亦无力气掠开。

  己峻在她肩井穴上一点,乔予立时觉得清明,但看面前之人,喜道:“是你!”

  “快些离开吧!”己峻手掌大力一甩,竟将乔予高高击起,但那内力灌穿其身,却是向着她身后塔楼而去。

  头顶一声大喝,一只手掌将她提着托进了塔楼中。她识得这声音,转头看向那人,正是子车弥族叔,子车茂勋,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小丫头便是爱胡闹!”一边说着一边提着她走到塔楼另一侧,从窗中跃出。

  外围便是府外,乔予叫道:“喂,你不管你侄儿啦?”

  子车茂勋气呼呼道:“管他做甚,小子爱随着你胡闹,死在这里便是好的。”

  乔予知他性情,格格笑道:“怕是子车弥真死了,你不好向你夫人交待,更不好向子车氏交待!”

  “住嘴。”子车茂勋骂骂咧咧的提着乔予滑入林中,一路潜行到了一处大宅子,从墙上翻落进入一处空置的楼中。

  乔予只觉得这房子颇为熟悉,想起乃是自己藏身几日观察芈偃府中动静的宅子。没想到己峻和子车茂勋跟随自己几日,竟是也躲在这里,怎么自己就未发现?

  子车茂勋一把将乔予扔在地上,走到墙角盘膝调息。

  乔予自知他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便走到另一边墙角,盘膝调息。此时熟人在旁,便放松精神,渐渐的睡意袭来。

  饥肠辘辘之中醒来,已是深夜,瞧着对面墙角的二人,乔予知道那对叔侄有话要说。不远处的己峻见她醒来,笑道:“可还好?”

  乔予摸着肚皮,道:“还好,就是饿了。”她伸手触腰,道:“不好。”

  己峻见她神情紧张,只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忙问道:“怎得了?”

  那边叔侄二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只听乔予道:“我的栗米丢了。”

  那袋栗米丢在芈偃府中的广场上,被守卫捡起交到芈偃手中,这本是普通的一袋食材,但那袋子上却有着城中一家药坊的纹字。

  芈偃的愤怒已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担的,守卫得命前去查抄那家药坊,正在捧着百年灵草的药坊司想着那个小子怎么没有来向自己索要两石栗米,不会是在回家的路上,摔落山崖死了吧?他邪恶的笑了起来。

  笑声未落,便听房外吵闹,打开房门看见壮汉抓着他的小儿子,剧烈挣扎的男孩咬了那名壮汉一口,便被一剑两断。药坊司吓的将手中那株百年灵草掉落在地,他不知道这些壮汉是谁,更不知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

  在家人的血泊残尸中,药坊司被带进了芈偃府中,连夜的酷刑逼问,他因承受不起而咬舌自尽。而他掉落在地上的那株百年灵草早已被守卫们踩的粉碎。

  芈偃看着几案上的那袋栗米,从药坊司口中并未得到什么有值价的线索。他狠狠的一击几案,道:“备车,我要入宫。”

  ……

  ……

  姚城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部民都知道这轩辕王族的天空中乌云笼罩,那对姐弟的战争已经进行了三年,据说那位长公主已经打到了姚城境外。

  闻人氏族的一夜倾覆便是因着那位长公主已经进驻了运城,只有那么一座城墙的距离,那位被叛军们称为君上的长公主,就可能会接受姚城中所有人的臣服朝拜。

  所有人都在想这一日什么时候到来,应该不会太远了吧!没有人对宫中那位自小便病弱的帝君抱有希望,而那位倍受恩宠的巫医因为自己德行有失,早已是整个大陆的笑柄。

  相对于这对君臣,姚城的部民们打心眼里更期待那位昔年在政务上给予所有部落最宽仁的待遇的长公主。所以当大渊河东北部的战败消息传来,所有人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情绪。

  闻人氏族的倾覆也并没有得到使民心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唯一的一点情绪便该是同情吧!只是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位曾经冠勇三军、天下无敌,但如今却是宫门守备的曹氏名将,他与那长公主的往昔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不明白为何当初他没有随那位长公主出走,而如今若是宫中的那位派他出征长公主,那对昔日的君臣又该以何等姿态对立?

  姚城大街上兵士增多了,宵禁了,城门的守卫更多了,进入之人都要进行仔细的盘查。是真的要变天了吗?还是这城中潜进了什么重要人物?

  城中的部民们揣怀着这样的疑问,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不管那对姐弟谁做了他们的帝王,他们的生活仍要继续,不是吗?

  一位腰身粗壮的妇人从司坊街中走出来,她刚用夫家上山猎的狍子换了五袋栗米,又够上一家人十日的口粮啦!看着迎面走来的黑脸小子,只觉得这小子长的可真是丑,比自家孩儿还要丑。还有那身麻衣略大,套在他干瘪的身体上可真是好笑。

  妇人掩嘴笑着,满眼嘲讽的从那黑脸小子身边走过,冷冷一哼。那黑脸小子满脸呆板,从她身边走过挤进了司坊街。

  乔予在街口看着那戒严的城门,自知不可能从那处离开,想着姒启救不出来怎么办?难道真要听他的离开吗?还有去寻帝江吧!

  只是长久以来都未听到关于帝江一星末点的消息,着实让她觉得气馁,难道当初他随自己跳下黑洞,真的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吗?

  对面一个肥硕的妇人从见着她身影便一直盯着,乔予有些纳闷自己明明做了改装,难道还能被认出?这个时代可没有大副画像张贴墙门口让众人得见逃犯真颜。

  她作出呆板神情走过那位妇人身边,挤进那个看似热闹的街道里,外面太多查盘找寻的人,芈偃的守卫们很可能就在其中,那日芈偃府中有很多人见过她,虽是现在做了改装,但亦要以防万一被人认出。

  挤进这人多的地方,被发现的机率要小得多。只是刚才那个妇人的眼神着实奇怪,她到底一直盯着我作什么?

  乔予想着脚下步伐迈进,看着市坊中的各种物品,只觉得这种以物易物的超级市场也蛮热闹。那对姐弟的天下争夺战并未给这座大陆上最富庶的城市带来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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