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自然明白姒启所说,先前她便怀疑过这个在危境中连天敌都可合作的少年,又怎会听到伤兵小佑的一句话便贸然前来攻城,他便是想以兵力牵引若木注意,而他与濮阳应去商家堡中救人,可是没有想到小佑所说确是属实,当他们潜入商家堡后才发现若木已将商家人全都杀了,悬尸于堡前。
当时濮应阳的疯狂可想而知,只是奇怪,乔予解下的五具尸体中并未有那刁蛮偏激的濮阳应恋人啊。想来应当是在若木手中,用以要胁姒启的把柄。他此时着我去抢船以做后应,等他和濮阳应救出那女子便一同出发。
“可是这么多的人,应该抢什么样的船呢?太小可不行。”乔予看着追上来的帝江问道。
帝江用极有经验的口吻道:“自然是抢战舰咯!”
乔予抱以嫣然一笑,道:“好,就抢战舰。”
庄台莫终于松了口气,哈哈哈偷笑三声,左瞄右看确信此处无人,便要钻入草丛中。却觉脖子一紧,被生硬硬拽出来。他抚胸咳嗽,看着眼前两人,顿时苦塌着脸,道:“哈哈,怎么又是你们哟?”
乔予展颜一笑,看的庄台莫色心大盛,美人当前自然将苦瓜脸掩去,笑道:“哈哈,你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不过你肯让我摸摸你的脸啊,小手啊,我就答应你。哈哈哈!”
帝江抬脚便踢,却被乔予止住,庄台莫慌忙护脑,未见攻击袭来,放下双手看着乔予,道:“不要找如此凶悍的帮手,我害怕。哈!”
乔予白他一眼,道:“我听说你偷技绝顶,已臻神级啦!”
庄台莫听美人所说,顿觉豪气万丈,哈哈一笑,道:“哈,那是自然,除了天上的仙女,只要地上存在的我都能给你偷来。”
乔予一听,顿时欣喜万分,道:“果然了得。那你能偷到船吗?”
庄台莫一拍胸膛保征道:“哈!一艘船算得什么?我庄台莫亦是生错了年代,据说千年前昆仑山瑶池宫守备森严,比现在的恪美宫更甚,不然连西王母的小衣我都能给你偷来。”
“你偷过恪美宫吗?”
庄台莫脸色一沉,复又高深莫测道:“没有偷过哈。”
“没偷过恪美宫竟还敢偷九州第一神偷,简直厚颜无耻。”
庄台莫被乔予一激,站起身道:“哈,恪美宫自然是偷不了,可是你所说的偷船自是不在话下,说吧,你想偷什么船?”
帝江在旁听着,只想这贼怎的如此之笨?竟自己撞进乔予话中圈套。
乔予笑道:“偷逃走时用的船。”
庄台莫呵呵一笑,道:“哈,那便不用偷了,随我来吧。”
乔予与帝江对视一眼,拎住欲钻草丛的庄台莫,道:“去哪?”
庄台莫一见帝江,极不耐烦道:“哈,自然是离开这是非之地啊。我早就备了船了,你们若是想走便与我一道吧。”他看着乔予邪邪一笑,道:“哈,本来只我与游张俊二人,但我可免费带你离开。”
帝江动手欲拍他脑袋,惊的庄台莫一缩,道:“哈,你也免费,免费。”
“不是小船,我要偷的是巨舰。”
庄台莫一听乔予所说,想到万俟氏提亲用的巨型战舰,当下吓的一个惊颤,转身便要逃去。被帝江一把拎住,按在他背后那棵树上。
“哈,美人,我求求你了,别害我啊。小船我已备了,巨舰我可偷不起。”
“刚才你不是说你本事极强,生错了年代,不然连昆仑山瑶池宫中西王母的小衣都能偷到吗?怎得现在就反悔自己说过的话了?”
庄台莫急道:“哈,那哪有呢,恪美宫我都不敢去偷,怎敢去偷千年前的瑶池宫呢。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小贼,也未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让我好好活几年吧。”
帝江冷哼道:“看我的女人乃是大恶,出言调戏亦是大恶,若非我的女人有事相求于你,否则早将你碎尸万断了。”
庄台莫一听,双手将眼一蒙,求饶道:“哈哟,我不看了,也不说了。求你们放我走吧。”
乔予一剑挑开他捂眼双手,道:“今次你偷也得给我偷,不偷也得给我偷。”她向帝江一使眼色,后者提起他转身便走。
“游张俊。”乔予转身便见这哑巴少年,想来看了许久却未出手。乔予微微一笑,道:“今日要借你朋友一用。”
“哈,不是朋友,我是他主人。”庄台莫在帝江手中叫道,“你这哑巴,快些救我啊。”
游张俊看着乔予轻哼一声,表示赞同。
庄台莫大喊大叫着:“哈,游张俊,你这忘恩负义的叛徒。”
乔予听得不厌其烦,对帝江道:“烦透了,若他再叫将他舌头拔了。”
帝江看着他冷冷一笑,掐住他下颌便要动手,庄台莫叫道:“哈,拔了舌头,我还怎么帮你偷巨舰?”
乔予斜眼看他,道:“巨舰是用手偷的,又不是用嘴。”
三人都是御风术了得之人,提着庄台莫从林中穿过,直达越济城港口,那里并排停驻着五艘巨舰。乔予观察一阵,对其他人笑道:“若木将所有兵力都调往城中了,这舰上把守之人竟都是万俟家将。”
庄台莫虽是受制于人,但见这笑容却是心中一阵色欲激荡,那清丽无双的容颜直想伸手摸上一把,帝江冷冷看他一眼,他立时缩回了抬到半路的右手。
乔予对庄台莫道:“现在便放你走了。”
庄台莫欣喜若狂,挣扎摆脱帝江抓在颈间的手,向乔予道:“哈哈,多谢,多谢!再不相见。喂,干甚?”
庄台莫偷术精绝,法术武技却是平平,怎可能挣脱帝江,被他反手拿住,怒目相视:“哈,哑巴,快帮我。”
乔予狠狠一拍庄台莫前额,无奈道:“我话还未说完,你就激动什么?我是说放你走了,你先去舰上查探,若只有万俟家将便来告诉我们。”
庄台莫一听,急的抓耳挠腮,道:“哈,便是万俟家将,你们又岂能是对手,哑巴倒是可以对付一两个,你们就别妄想了,巨舰需得八十位武技在身的壮汉方可开动,就算偷了舰,你们要怎样开走它?”
乔予听他一堆罗嗦,极为不耐,正欲拍他,却见帝江先出手,打的庄台莫哇哇叫痛,道:“这些便不用你管了,只管照我女人所说话去做便可。去。”
庄台莫敢和乔予叫板,却对帝江从心中惧怕,极为委屈的瞅了游张俊一眼,后者未作回应,只听庄台莫低低一声:“背叛。”便从四人藏身处离开,去往巨舰。
乔予见庄台莫在舰下悬梯处与守卫家将颇为熟悉,笑言拍肩,好一番热闹,之后便由人带领着上了巨舰。
乔予焦急而待,半个小时之后,见他倚栏而立,向着他们方向看来。看他手势,乔予亦是一喜,与帝江和游张俊向那巨舰而去,从庄台莫放下的悬梯而上,走到巨舰第一层甲板上。
“当心,有埋伏。”帝江太极修为,真气相探亦知这层甲空无一人,但却从二层甲板上透出极多庞杂的真气。
乔予看着帝江,笑道:“他们对于你来说只是小杂碎,只不过庄台莫那小贼切不能轻饶了,竟然连自己的同伴都出卖。”
弓箭手在二层甲板栏处现身,一位长胡子年长男人看着他们三人叫道:“来者何人,竟闯擅闯我巨舰?”
乔予道:“来者自是你惹不起之人,若想活命便将巨舰交给我。”
那长胡子年长男人听她之说,亦是一怔,怒道:“好个狂妄的丫头,今日便拿了你们仍进渤海喂蛟。”
“罗里八嗦,听着就烦透了。”帝江真气充沛,周身亦是刮起极大的旋风,抬头一看那长胡子年长的男人,那男人便喷着鲜血倒退而去。
弓箭手见他如此功力亦是吓的手都软了,手下射下箭羽亦是无力,但毕竟是功击力量,叮在他们脚下甲板上“哧哧”作响。
游张俊双眼看向甲板二层弓箭手,他们亦是身体软倒掉了下来,砸落在地板上。三人跃上二层甲板,见还有百余名万俟家将待命而立。
乔予看见缩在人群后方的庄台莫,气的一跺脚,叫道:“帝江,不要杀他们。”便向他方向杀去。
庄台莫于人群之后看着那个来自北维的恶魔人物以己之力瞬间秒败百余家将,一时间吓的脚软,竟是忘了逃走。
又一次落在帝江手中,庄台莫连声告饶,乔予道:“再给他吃颗毒药,但这次不要轻易把解药都给了他。”
帝江听到乔予所说,从怀中掏出药丸,捏住庄台莫下颌喂了进去。突然耳中传来极为震慑的真气波动。他一把丢下庄台莫,抬头看着商家堡方向。
“轩辕荼吗?”
正抠着喉咙催吐的庄台莫亦是惊的险些将整只手都插进了喉咙,冷漠哑巴游张俊亦是张口发出一个音节,乔予听出那是一种极端的恐惧。而他们身后被帝江震住的士兵们听到这个名字亦是严阵以待,虽是手中长枪高举,但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恐惧。
乔予心道:是什么人?能让帝江紧张,庄台莫和游张俊,还有这些万俟家将们都惧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