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战看金丝涛尾兽于酸与嘴边急的掏耳挠腮,亦是心中一惊,但见酸与车轮般的巨目闪耀,亦是怒火冲天,大声道:“你将竟那小东西给吃了?你竟将我的兵给吃了?我要你的命。”
当下,双掌齐齐向酸与巨颅击去,巨大的蛇口中“山芋山芋”,巨大蛇信吞吐,但觉强敌来袭,亦是四翼翕张,于漆黑山窟中燎起一股巨大的波浪。
彭战凝神聚气,欲以一击将这蛇头拍扁,先前得寻到小东西的狂喜心情,此时被这凶兽摧残到了极致。胸中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这漆黑的山窟给烧着了。
四翼齐拍,将彭战那记攻击生生挡下,但亦有一对巨翼以扭曲的方向折断。巨口中“山芋山芋”狂呼惨叫,亦是痛苦。彭战十记掌法接连轰出,酸与引颈长嘶亦是痛不欲生。
乔予被蛇信卷裹吞入酸与腹中,但见金光一闪,亦是从巨大的喉咙中滑了下去。她眼明手快,但见那喉咙间有一柄物什顶着,仔细一看竟是梧桐木剑。心下一喜,但下降速度太快,眼见便要擦肩而过。但她身体刚刚滑下食道,木剑便随后跟上。
乔予满脸欣喜,想伸手握住木剑,却是动弹不得。头下脚下顺着酸与食道往下坠去。
食道中亦有一股腥酸腐臭之气,一滴沾粘液从眼前划过,激在胃壁上亦是一颤。
乔予忍着酸与胃中异味,但见木剑方向一转,她便从旁边一个壁洞滑了下去。
不知道到底降落在哪里,她的身体无感觉,但亦知道身下此时是一片软软的肉垫,她只能看着顶上,却是一片漆黑,渐渐目光适应了黑暗,但觉一丝闪光从某处溢出。
手中触感,木剑握在她的右手上,有一股巨大的真气从右手灌入,却是双手掌心灼热,继续蔓延到四肢,百脉中有巨大的热量传输,汇入气海,那处原本空荡,此时经由木剑牵引,竟有大股的真气汹涌而出,与木剑真气缠绕,以一种暴风般的强势姿态上升。
心脉经此气一激亦是由原来僵化之态焕发出新的一轮脉搏!乔予只觉得好热,那是由双手流入心脏处热流,再由心脉喷出,而后四肢便觉温暖!
乔予大喝一声,弹跳而起,手舞木剑,亦是将脑中一百零八副剑法招式舞了出来。但亦是只到第三式破天,其他威力便越来越小。她有些无奈的嘟成了花骨朵的嘴巴咧开来哈哈大笑!
“竟然还是华祖三阶,木剑啊木剑!怎的我的晋级就如此慢咧?”乔予捧着梧桐木剑细细盘问,像煞有介事一般。
“轰轰轰轰。”
乔予亦是被这几声巨响吓了一跳,但看空中方位,亦是自己方才所舞剑式所指方向,顿时狂喜,一举木剑紧紧盯着道:“哈哈哈!原来玄剑九式竟有如此威力!”
反方向的空中亦有巨大的曲线折叠,乔予看向那处,只见密密麻麻的线网中心有一颗巨大的光亮珠子!手中木剑映着那光亮镀上一层银白,乔予想起那日帝江诛杀螣蛇之后从它腹中所取的千年灵珠便也是这个颜色。而后送予自己吃下,便成功打通督脉,那么这珠灵子当属这凶兽的灵珠,只要吃下了,自己便可成功晋阶!
乔予心中狂喜,飞身跃上那盘结丝网之前,手舞木剑左劈右砍,亦将那线条尽数砍断。
彭战看见酸与痛苦表情,六只车轮蛇目亦是紧闭,蛇尾左右摇曳,着实可怜,大声道:“快将小东西还给我,不然我破了你的肚腹。”
酸与仍是痛苦不堪,但听彭战所说亦是引颈长嘶。
彭战不知其意,一指那六只蛇目,道:“量你千年凶兽,亦是乐夷图腾,看在九嶷面上我今日可留你一条命,只是快将小东西不我,快还我。”他已等不住酸与将小东西吐出,直欲去破它肚腹。
乔予看见那线条怎样也似砍不尽般,有些无奈,举手挥剑,亦是玄剑第一式空卸。
“当郎”一声,亦是发出一声巨响,似是玄铁相撞发出的声音。
乔予心中大奇,怎的木剑和玄铁相撞竟能发出这种声音?第二式裂浪将眼前杂乱的线条劈开,但见一杆红樱长枪!她伸手去触,那枪亦是“铮鸣”一声。
“切,谁愿意碰你啊!一看你就跟那黑大帅一个德性,又蠢又木。”乔予看着长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彭战,想他那日与廉大战,为救自己将他的武器都折断了,正好这只长枪便可赔给他。
打定主意,便要行动,但觉巨兽剧烈一震,亦是将她向前抛去。
彭战收回掌法,亦是一记老拳直轰向凶兽肚腹,“轰隆”一声,巨兽亦是向后仰去。
乔予一头钻进那些线条,竟觉在其间游刃有余,不禁为自己刚才使劲全白费着恼。但看那千年灵珠和长枪,便觉欣喜,当下仰压了劲,攀着线条往里而去。
彭战紧追酸与肚腹,又是一记老拳,这重威力比上一拳要高上一成。
乔予伸手捧着那千年灵珠,竟只有掌心大小,远看可是比对着她头颅的相较,可是不小呢!将灵珠喂入口中吞下,只觉一股冰凉滑腻的口感!而那灵珠一入腹中便是激起一股巨大的浩瀚真气,木剑狂挥,亦是将那缠缚长枪的线条砍的粉碎。
而酸与凶兽体外,肚腹之间被彭战一记老拳击了个巨大的洞口,而他因用力过猛直接从那洞口处飞了进去。
长枪没有缚束,亦是直直降落地面而去,乔予但见便要飞身去取,但那长枪此时感应进入酸与肚子中的猛男,“哧”一声向彭战激射而去。
彭战但进酸与肚中,便觉一股巨大的气息相吸,而后眼中银光一闪,便见一杆长枪向自己而来。身体被那长枪击翻身飞跃,绕了三个极窄的圈子,双手于背后挽花至胸前,将那长枪紧紧握在手中。
彭战仔细看那长枪,白色玄铁枪身,亦有精细花纹雕琢,细细看去竟是上古繁文,再看矛头乃是尖利无比,红缨流苏飘逸,亦如他一般散发着一股狂猛骄傲之气。
“大帅,多谢你当日救命之恩,这枪便当是我还给你的。”
彭战听到这声音亦是心中浮起巨大的狂喜,刚才在辇中看见小东西亦是死气沉沉,似已僵硬,当时心痛如绞,再知他被这凶兽吞入腹中,更是迁怒于酸与,将它肚皮生生打穿。现在听到这小东西生龙活虎的声音,他怎能不喜。
转身回首看去,只见小东西立于一堆盘根错结的线条之前,只是那身女装看着极为碍眼,正欲脱下自己战袍扔给他,口中道:“好男儿便当有男子汉模样,怎能着了女装,惹人笑话?”
乔予但见彭战眼中狂喜转为恼怒,不知为何,而后听他所言大笑出声,正欲解释,但见彭战脸色一变,道:“当心。”
乔予只顾得看彭战,待到感觉身后动静亦是晚了一步,那线条已将她缠裹进去。她自是明白,这是一种保护蔓藤,自己抢了其间两件宝贝,自当要找自己报复。
线条越缠越紧,她的四肢皆被拉伸,而后一根线条欲缠上她脖颈。
彭战便要紧着冲来,却觉手中长枪相阻,此时亦觉身逾千斤,怎样也无法挪动,但看手中长枪,亦是来了拼劲,大吼一声:“好你一杆破枪,竟敢阻你战神爷爷,看我今天不降的你心服口服。”
乔予听到彭战与那长枪斗气,亦是哈哈大笑,而脖颈被线条缠住亦是将那哈字卡在喉咙里。
彭战手中长枪压力巨大,眼角突见一丛熟悉花纹,翻转来看竟是一对巨斧,此乃古时战神刑天所用神兵,怎会雕于此枪之上?彭战正思虑间便见长枪瞬间断成两截,亦有一股巨大失落感浮上心头,但见双手握着的长枪竟是化成两柄巨斧,正是刚才所见花纹。
彭战心头波澜起伏,只觉刚才一忧一喜竟是晃如隔世。
只听“砰”一声巨响,抬头看去。只见一长发缠身少女欢藤的从那错综复杂的线条中冲出,口中大叫着:“哈哈哈,乔予永远不死,永远天下无敌!”
少女长发散落,亦见露出半圆的高峰,细腰和光滑的小腿。那几处皮肤亦是嫩白如雪,看的彭战目瞪口呆。
乔予但见彭战仰头呆愣之态,手持木剑挑起蔓藤叠出一座植物墙,挡在自己身前,对彭战道:“那些蔓藤极调皮呢!将我衣服全撕烂了,把你的战袍借给我吧!”
彭战听到乔予所说亦是惊醒,想起刚才所见黑长发下那曼妙身材,亦是鼻头一湿,伸手一触,竟是流了鼻血。顿时只觉面红耳赤,几欲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听乔予不耐烦道:“战袍借给我呀!”彭战这才脱下战袍,手上一挥抛进植物墙后面。
彭战喃喃道:“原来你叫乔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