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羊殇右拳击着左掌,道:“好,与我合作之人便要如此爽快。事成之后,我可是要抢了那位美人来收入私房。你对她没心思我便万事放心。”
若木看着乐羊殇脸上猥琐的表情,以及眼中的淫欲,心中泛起巨大的厌恶。那位美人每个人心中美好的象征,为何这些混账却总是想着将那样美好的事物收入私房?真是一种亵渎。
“狙杀彭战事关重大,你切莫要为了那位美人坏了大事。”若木开口语气冰冷,“而且,若是以后那位美人知道是你设计狙杀了她的兄长,你当如何与她相处?”
乐羊殇眼中淫欲大盛,道:“哼,美人不过就是把手玩弄,旧了也便扔下了。大不了玩厌了也杀了便了。”
若木听着乐羊殇所说,心中闪过一丝杀机,终是忍了下来。现在狙杀彭战最要为紧。因为母亲所愿,那日他听到母亲所说:彭战可是个好孩子,跟你姐姐挺相配。
于是杀机突现,便有了这场狙杀计划。
若木抬头看天上月芽朦胧,想到青州彭城一直忠于禹州,确切来说便是忠于王权家族。那么他应当对自己的威胁极小,只是涉及到姐姐,自己就会变的非常的不理智,只要想从自己身边抢走姐姐的人,绝不可以活着,绝不。
“当年禹帝在世与彭祖为自己一双儿女订立婚约,只是当年他们二人年龄太小而待长成,两年前禹帝又与彭祖谈及此事,婚约已被提上日程,九州多少人看着这件事,可是半年后禹帝驾崩,姒启守孝三年,哼,三年!”乐羊殇看着眼前的空无,瞳仁一收,道:“怕是和那位著名的美人再无可能了吧。”他转头看向若木,问道:“他的尸骨还未找到?”
若木那没有表情的眼睛,乐羊殇看不出任何信息,也未得到回答,他轻轻一晒,道:“找不到也无所谓,噬骨蛊传说中会将人在七七四十九天内腐蚀的只剩下一具枯骨,只是这么些年了从来没有人用过,这次用在姒启身上倒是对的上他的身份。现在恐怕连枯骨都没有了吧。”
听着乐羊殇得意笑声,若木问道:“似乎他的死大家都乐意看见。”
乐羊殇一掐右拳,恨恨道:“敢霸占那位美人,不死大家肯定不会乐意。不过就是姒文命之子,现在禹帝驾崩,他便什么也不是,乖乖卸了军职,滚回老家便是,却非要去白瑶宫淌浑水。”
若木道:“你明知道,他就算不去白瑶宫也一定会死,那些人手中你敢说没有你的?”
乐羊殇大方承认:“自然是,我恨不得食其肉,枕其骨。只是现在不想了,噬骨蛊可真是令人胆战心惊啊。”
若木道:“你乐夷族与彭城到底有何怨仇?”
乐羊殇听着若木突然转换话题有些反应迟顿,想想道:“只要想到他彭氏一族几百年的兴盛荣宠便有些不舒服,其次便是我乐夷一族这些年来发展极快,人数众多,小侯山一代已不够耕织居住,想要往旁边挪挪,他彭城站出来说不同意,呵,我倒是不知道他凭什么不同意?”
乐羊殇停顿片刻,道:“再说你王族都没有说什么,彭战却要护着周边的小部族,他手中握着三大禹军便目中无人,我最是看不过去,而我乐夷一族没有抵抗之力,但亦是九嶷神女治下,彭城要管这闲事,只得杀了彭战出出这口恶气。”
若木心中冷笑,自知乐羊殇打的什么主意,却不说破。彭战手握三大禹军,彭战从尧帝时代便是这九州军权最大的家族,经舜禹二帝却从未减弱,反而更盛,只因彭氏的忠。但其他部族发展壮大,心思便愈加的贪婪,打起彭氏主意的大有人在,只是都不敢强出头罢了,而这蠢货乐羊殇却是被自己手下谋士一说即中,来当这出头之鸟。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他那个深得彭战信任的刚正不阿的哥哥应当才是他心头毒刺,
乐羊殇眼瞳一睁,道:“九州九杰尚武会,他们都可位烈九杰,而我却什么也不是,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果然,最初的起因便是这个。若木心中冷笑不止,看着天上月芽朦胧未搭他的话,任他在身旁唾液横飞的说着彭氏的种种不是。
“得得得”駮啼声阵阵。
那片朦胧月色映照着主干路,何赛飞一拍跨下黑麟駮,心中焦虑万千,终是汇成一个名字,心底狂喊着:瑰儿,你这疯丫头可千万不能随便就发彪啊,要等我回去,一定要等我回去啊。
徐州彭城恪美宫中那位美人本就体弱,最近不知何故竟是病的起不来床,这可急坏了彭氏一族,那位可是彭家老祖宗最疼爱的幼重重重孙女,老祖宗出游前交待过,这小宝贝若是断半根头发,回来就要他们仔细自己的皮。因此彭氏一族可是对这位小祖宗不敢有一点点的怠慢,只是这病如何医呢?
彭战自是苦恼,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在军中练兵之时,他亦是长吁短叹,被何赛飞知晓此事,便带了那位医者去瞧了一瞧。只是那金尊玉贵的天下第一美人怎可以随便让人瞧着碰着。彭家人左右为难,何赛飞和那位医者便也无奈,无法解决只好离去。
恰好此时那位病娇弱的美人醒来,自是叫了医者进去看看,医者出来后说了几味药都是寻常,但那雪茸草却是只有荆州武陵郡上申山上才有。彭战一听自然要亲去往一趟上申山,而对于何赛飞言谢便给了他辞行的允许。
二人结伴同行到武陵郡,辞别彭战亦是今日之事。他必须马上赶回东夷,因为一些有来源的消息,少主归家途中失踪,现在仍未寻到,他当然知道少主一定会回家,只是现在家中只有那位疯丫头小祖宗,若是少主失踪一事是他人设计,那么小祖宗岂不是处于漩涡边上。
那个疯丫头华渊五阶的法术,小小年纪便是母系氏族十大长老之一,东夷神女,禹帝君夫人女娇的亲侄女,如此多重尊贵身份,他自然不担心她的安全,只是那个小祖宗疯狂的性格,暴躁的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逗上一逗,唆使一翻,她便会暴发,这才是让人担心的。
唉,我的小祖宗哟,可得等着飞哥哥回去。何赛飞抬头看着那轮弯弯的月芽,昏黄的光晕里有那个疯丫头绝世妖娆的面容。
女瑰看着那弯朦胧的月芽,此时这位尊贵的东夷神女正托腮苦思,一张小嘴翘的老高,那完美的如同经过无数道工序雕刻打磨出来的最刺激人感观的鹅蛋脸,一双精致如画的柳叶细眉,丹凤眼顾盼流转间亦是万种风情,但神女从小居于千门山并未涉世,眼中清纯如许,但亦是和妖娆绝世并存,此等美人绝世无双。
“启哥哥,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呢?瑰儿好想你呢!”只听这声音婉转悦耳,带着一股慵懒的娇嗲,麻的人骨头都酥了。“还有飞哥哥,和启哥哥不是一同回来,我得多久才能再见你呢?”
女瑰葱白玉手一拍窗沿,纵身飞跃而出,身姿亦是轻盈,动作行云流水,那是一幅泼墨浓郁的画卷,于弯月朦胧的林间如同精魅一般穿行。
夏夜的林间雾气缭绕,女瑰身姿舒展亦如轻盈的雉鸟般于这林间穿梭。她那并不输于恪美宫中的那位美人的容貌于这氤氲的雾气中有一种迷蒙幻境之美。
若非当年她目睹姑妈死亡惨状而发疯颠狂,怕是东夷这世代皆产九州第一美人就不会落到彭城恪美宫中了。
但于此事,女瑰从来不予计较,她更多的是在意这片林间尽头的那株株带刺的花种。东夷神女生来便是守护漾花之人,纯洁美好神圣不可侵犯。虽未有规定,但亦是世代未下山嫁人,当然除了姑妈,而她的爱情却是让九州所有人都为之祝福的,因为她嫁的是治水英雄大禹。
女瑰停在那片花种前,笑容满面看着朦胧月芽下的漾花枝,容貌倾城,丹凤眼流转间自有风情无限。
果然是妖娆绝世,与恪美宫中的那位清秀绝伦的美人并且绝世双姝也不为过。白衣少女心中所想,看着女瑰冷笑一声。
女瑰笑容甜美妖艳,抬头似是看着月芽,又似是看着那树上的一袭白衣,道:“我对你很好奇。”
白衣少女一展身形,亦如冬日里大片大片轻盈飘落的雪花,大大方方的落在女瑰眼前。
女瑰笑的越发甜美,那娇嗲却很自然,让人听着不反感的声音响亮的说道:“即然敢出现在我眼前,为何不敢露出真容。”
白衣少女轻哧一笑,鼻息吹的脸上面纱一颤一抖,却是不说话,旋身而起,掠出极远。女瑰眼神一暗,掠起身形,追赶而去。
二位少女在夜间雾林穿行,亦是不快不慢,女瑰心中有些奇怪,千门山乃是东夷圣地,外人不可能轻易进山,而花园更是千门山圣地,这个女子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思索间那白衣身影一闪,女瑰心思一动,加快脚步急速掠去,但那白衣身影依然不紧不急的在前方飞掠。
女瑰耐心已失,一步掠到树前,却见那白衣少女左突右闪,女瑰左挪右跳,却总是抓她不住,最后心急之下,一掌拍击身侧飘过的白衣。却见白衣轻飘飘落在地上,可是衣服里却没有了那个少女。
女瑰落在地上,拣起地上白衣,若有所思。却听有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传来。
她扭头一看,那是个行色匆匆的奴隶,一身破烂的衣衫在这暗夜的显得那样的可怜而猥琐。
“站住。”这声音虽是喝令,但却令那奴隶听的呆若木鸡,他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娇嗲迷蒙,亦如传说中的天上仙子下得凡尘来的歌唱一般。
女瑰见那奴隶木呆呆的看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东夷神女圣洁神圣,世代居于千门山上,外人终生不得见,此时被一个低贱的奴隶观看良久,成何体统。
女瑰道:“我乃东夷神女,你这样看着我,不怕被挖了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