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啐他一口,道:“那你就等死吧。想让我给你做解药,门都没有。”
“门是有的,你可以走了。”
乔予看着这宽阔房间的出口,白他一眼,道:“便没有其他办法解吗?”
姒启道:“你去找条毒蛇来。”
“做什么?”
“咬我一口,先压着这媚药。”
“媚药可是有解……可那蛇毒却是无解。”
姒启笑道:“我刚才亦说过我身上有避毒丹,蛇毒不怕的。”
“哦!我去哪找?”
“此处可是这蛊妖女的老家,找条毒蛇实在太容易了。”姒启说着眼便望向房梁。
乔予随他眼神而动,果见那处盘着一条乌黑长蛇,当下唬了一跳,道:“它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姒启道:“一直都在。”
乔予抬眼睨着那乌蛇,道:“我怎么叫它咬你,它可听不懂人话。”
“捉蛇捉七寸。”
“七寸在哪里?”
姒启:“……”
“在七寸那里。”
乔予:“……”
乔予撇撇嘴表示自己确实无知,但若是她在前世大学校园里的其她女同学见了这蛇怕是早就吓跑了,自己还在想着怎样捉它算是奇葩了。来到这个世界经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胆子早被练习到无比强大之境。
听着姒启比划,她飞身上梁,一把捉住乌蛇七寸,将它扔到姒启身上,格格笑道:“咬他,给我咬他。”
那乌蛇本是盘在房梁上休息,被人搅了浅眠自然怒火中烧,灵敏嗅觉但闻人肉香气,张口便咬。
乔予看见姒启眉头一皱,手中青铜小剑向那小蛇刺去,乌蛇顿时断成两截,滚落床下。
姒启坐起盘膝调息。好一阵之后,慢慢睁开眼睛,苍白脸颊并未好转,只是那原本清淡的唇色变成了乌黑。
“你不是说有那什么避毒丹嘛?”
“媚毒太重,混合蛇毒便成了一种侵入体内不可拔出的毒素。即使避毒丹也只是暂时保命。”
乔予眼珠转了两圈,思索一阵,道:“我们赶紧回白瑶宫去,白桔师姐肯定有办法解这蛇毒。”她声音未落便去扶着姒启,二人出了这宽阔无比的房间,走在宫院中,便觉天空湛蓝,空气中再无蛊术。
乔予心情大好,眼见宫门在前,便欲奔去开门,却被姒启喝止:“且慢。”
乔予扶着姒启站住,转头看他。只听他道:“妫赤兮,出来吧!”
黑衫男子似是从天而降,随他身后还有十几名崤家家将装扮的壮汉。他见到姒启亦是恭身一礼,站直身体后,道:“赤兮一礼便是断了与姒启曾经的牵扯,现在你我亦处对立,你身边的少女我要带走,但因昔年禹帝知遇之恩,赤兮不会伤害你,请你退后。”
姒启哼笑一声,道:“你昔年不止受过我父亲恩惠,更有白玄大长老指点武功机缘,你当知晓白羽为白瑶宫弟子身份,但却应该还不知她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吧?”
妫赤兮一怔,再姒启继续道:“而你现在已知她的身份,便该知道以我涂山氏与白瑶宫的渊源,自是不会将这少女交予你。”
妫赤兮听姒启所言,亦想到昔年修为陷入茫然,幸得白玄指点臻太级。虽是现在各为其主,但若向那重逾恩师的白玄长老弟子痛下杀手,他还真是有些不忍。但想自己少年处于被称之为修行者临界之点的华渊九阶,便是想过既使舍弃性命也要冲上太级,不过是自己身份低贱,以走修行之道摆脱奴隶人生。
禹帝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进入蛟禹军中却是得当今费帝悉心栽培。而如今自己身份已不同当年,乃是若木少主左膀右臂,自当尽心尽忠。
姒启所说不过是熟识妫赤兮本性,但二人多年未见,人性欲望膨胀自是不能以当年来看。现在见妫赤兮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便知他今日定然不会放身旁少女离去。
“喂,你找我要做什么?”乔予见场中沉默,有些难忍,便提高声音问道。
妫赤兮和姒启被她声音惊醒,而一墙之外,一山之隔的远处,白偌抬起头来,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随后低声骂道:“白羽丫头,今次被我找到,定要扒了你一层皮。”
自那日听到白露那群丫头所说,白羽被一戴着面具的少年掳走,她与化澜和其她两位长老闭关便结束,经过商量便由她出来寻找。
在宫中时,她便预料那掳走白羽的少年,虽是自己未亲眼所见,但必是前些时日闯入宫中的共工氏小子。在后山见到腾蛇尸身,她以白灵真气相探,果然是和那日孛宇殿中那小子使用真气一般无二,于是便追着这气息到了曲连阿山脉边界,之后那真气与另一种灵绝真气交缠,想来经过一场大战,于是她便乘着孤舟来而行,来到崤山地界,一路追寻着那灵绝真气去到扬州城,百花盛典刚刚过去,她于纷乱人群中竟是寻到一丝白灵真气。于是便一路相随来到崤山。
今日于山间竟是寻到烛妖痕迹,想到昔年白瑶宫司医人才因那可恨的噬骨蛊而尽数毁去,心下发怒:定要找到这只烛妖诛灭。便在要寻到烈玉青萝的宫宇之时,听到乔予声音,当下寻声而去。
刚至宫门便见两道剑痕交叉而错,感应白灵真气,白偌亦是高声赞道:“霸气!好,我白瑶宫便当有如此魄力。白羽丫头剑技竟是精益如此啦!”
巨大宫门轰然倒塌,乔予听到声音亦是心中狂喜,但见门外粗布麻衣的二长老,欣喜道:“长老,你怎的在这里?”
白偌听她一问,原本赞赏的脸色立时一变,作出凶狠模样,道:“自然是找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擅自出宫。”
乔予想到那日之时,委屈道:“喂,二长老,你别以为你二,就可以冤枉我,我可是被掳走的,白露师姐她们都可以作证。”
白偌正欲再言,但见乔予身后壮汉仗剑怒劈,叫道:“当心背后。”她言语未落便拔出青铜剑,欺身上前,“当”一声将那壮汉一剑格开,怒道:“我最恨背后偷袭之人,你等大好男儿竟会如此下作,真真是不要脸。”
那壮汉听白偌怒骂,亦是老脸一红,怒喝一声,出剑相击,与白偌斗在一处。
乔予听白偌所说,亦是俏脸微红,想到自己诛杀烈玉青萝便是背后一击,若是被白偌长老知道,不是被她训个半死。
她亦不知白偌平生最恨便是烛妖,若是知道乔予能诛杀烛妖一族地位极高的九大妖女之一的烈玉青萝,定然不会管她用何种手段,便要给她极高赞誉。
手中剑乃是从宫中路过里顺手取得,此时乔予用来并不十分顺手,但与这些普通兵士对阵亦是十招之内便将其诛毁完毕。她与白偌背靠而立,看着不远处与姒启相斗的妫赤兮。
白偌自是不识这位曾得白玄指点修为的男子,对乔予道:“这段时日去做了什么?既然好好的为何不回宫去?”
乔予看着姒启脚下轻弹,掠上宫院中的一株巨木,躲避着妫赤兮的烈焰一掌,道:“这段时日经历事情极多,让白羽成长不少,但此时情况危及,晚些再说予二长老听吧。”
白偌见她眼光紧紧随着空中战斗二人,道:“这一路上可是得他照拂?”
乔予道:“是。”
白偌并不问他是何人,持剑而行,三步飞掠,直直向那妫赤兮而去,喝道:“贼子,吃我一剑。”
乔予呵呵一笑,这白偌长老虽是宫中年岁最长者,但性格却孩童心性,当是从未像族中女子般外出过,没有经历过走婚一事的女子果然是心智单纯的多。
不管在宫中还是这里,白偌长老皆以自己喜好断人好恶。她不喜帝江,便总将宫中诸事推至帝江身上。而今只因断定这少年在乔予出宫时日多有照拂,便二话不出出手相助。
“你是白瑶宫中的长老?”妫赤兮看着白偌空中踏步,那白灵真气亦是灌临绝顶。
乔予心道一声不好,这妫赤兮早已说明是来抓我,我却未小心行事,刚才竟还当众叫出二长老,虽是尊称,但这种情况下亦不应该。
只听半空中白偌道:“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