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气阴晴不定,刚才还是一片艳阳天,一番狂风大作之后,天空中的乌云密布,太阳也隐在了乌云之后。
唐西雅还在自说自话,此刻的她永远也想象不到医院里究竟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北先生,您家中是否有肝病历史呢?您母亲她属于肝昏迷,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情况。”医生出来,去掉口罩,语重心长的问道。
北烈寒摇头,家中从来没有什么肝病历史,医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有情况了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他望着医生,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医生点头,然后走开了。
唐西雅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她在墓庄也呆了有一个小时之久,可是突然静下心来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
是啊,她还能够去哪里呢?
白堡,她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离出来,此刻也不想轻而易举的就回去了。
他害怕面对北烈寒,更加恐惧于去医院看北母,人不是她推到才导致昏迷的,回去就等于要接受所有人的谴责。
她这样想着,眼前她父亲的照片竟也变得渐渐模糊了起来,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头顶却淅淅沥沥的飘起一阵雨来。
这场雨来的突然,而唐西雅的昏迷也是极其的突然,一切都好像表明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下午。
唐西雅昏倒在墓碑前,身上的衣服很快边湿透了,和身体贴合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一样,落寞又可怜……
这一天于唐西雅来说是灰色的,她让北烈寒的母亲住进了医院,自己也像是一个逃犯似的落荒而逃。
可是人在无助的时候似乎本能的会做出这些反应,只有跟着心走,才不会迷失和恐慌。
唐西雅做了一个一个梦,梦里的她又回到了三年前父亲葬礼的那一天,只是不同于当时的是他父亲委托的律师没有说出那句话。
她的命运和人生没有被改写,那场葬礼过后,她过上了一场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没有北烈寒,没有这些令人想起来就觉得窒息的经历。
只是,梦一场。
“昏迷多久了?我看有必要送去医院,刘队,这样下去不行啊。”
“人被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淋湿的状态,你和四儿开车去送她去医院吧。”
恍惚之中,唐西雅似乎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只是依稀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唐西雅整个人从昏迷中醒来,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灌上铅一样。
她揉揉脑袋,仿佛方才的梦境是一个冗长的回忆一样,她几乎快要醒不过来。
如果可以,她倒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一直是梦里的她,至少摆脱了北烈寒,她不再像现在一样每天担惊受怕的去做一些事情。
小心翼翼的人生太没趣了。
“小姐,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身穿警察制服的一个男人走过来,弯腰关心的开口问道。
唐西雅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警察局,身边清一色的都是穿制服的警察,正用一种无比关怀的眼神看着她。
“好多了,没事。”唐西雅人生第一次来警局,竟然有些紧张,“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她讪讪的问道,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是一位夫妇把你送来的,他们说在云泽墓庄发现你在雨中昏迷不醒,就把你送到警局来了,她们刚刚走。”警察一字一句道。
唐西雅用手支撑着沉重的脑袋瓜子,努力的回想着,可是记忆却在她在父亲墓碑前自说自话时就停止了,再也想不起来了。
“刚刚也有一位先生给您打电话找您,我们告诉他您在这里,估计等会也喊过来了!”警察笑容亲切的说道。
唐西雅心中猛地一怔,该不会是北烈寒吧?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面前的警察,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出现了,“西雅。”
这一声呼唤让她没来由的局促起来,唐西雅面色微变,不愿意回头。
“北先生,您也可以把北夫人带回去了,她也是刚刚醒来。”警察笑呵呵的说道,然后非常识趣的走开了。
半晌,北烈寒走到她的面前,唐西雅把脸侧过一边,没有看他。
“妈在医院,跟我回去吧。”他伸手,似乎有意让唐西雅牵起他的手。
“我会去看妈的,只是最近我不想在白堡,请你理解。”她面无表情的回答着,语气极其的平淡,就好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
“我是你的丈夫,白堡是你的家,你不在那里,还想在哪里?”北烈寒看着她。
唐西雅冷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在哪里都行,唯独不想在那里。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你一点空间吧。”
忽然,她身体一个踉跄,然后便倒在了北烈寒的怀里,刚好撞上他的胸膛。
“跟我回去吧,你脸色太差了。”北烈寒扶住了她,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的胸膛结实又温暖,刚才那一瞬间唐西雅真的想永远就依偎在他怀里了。
她讪笑的推开了他的手,继而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开口,“死不了的。”
倔强,唐西雅有时候真的可以把北烈寒气到无话可说。
下一秒,他直接抱起了她,然后低垂眼帘看着她,“反抗也没用,警察也不会管我们的事情,相信吗?”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向外面走去。
何尝不是如此?只有用这样一种方式,或许唐西雅才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她薄弱的力量在北烈寒那里根本就是不值得一题。
“北烈寒,我真的不想回去,你放开我下来吧!”她捶打着他的胸膛,他丝毫没有反应。
北烈寒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唐西雅在他这里也完全是三脚猫的功夫,丝毫不会把他影响。
他无视她的话语,径直的朝车的方向走去,刚下过雨的空气中有泥土的味道,很好闻。
良久,她也不再做任何的挣扎了。
“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怎么会淋的这么狼狈,我没有责怪你,至于这样躲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