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略带夸张地“哎哟”一声,说道:“哎呀,妹妹,都怪姐姐不小心,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唐西雅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她努力地克制住内心燃起的熊熊怒火,弯下身来将碎成两瓣的镯子给捡了起来,心疼道:“这个镯子是北烈寒母亲送给我的,现在碎了,我真的不知道给怎么办好了。”
说完后,她蹲在地上,用手一直都摩擦着那只镯子,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就算她再怎么厌恶北烈寒,可是那毕竟是他妈妈的一片心意,现在碎成两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见到唐西雅沮丧的样子,苏曼心里暗自高兴,表面上依旧装作一副愧疚到极点的样子来,伸手扶起蹲在地上的唐西雅,说道:“唉,我真的是太不小心了。这样吧,我们现在赶紧去商场里面看看有没有和这个镯子很像的饰品,假如有的话,我买上一只给你赔罪,好么?”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唐西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看了一眼苏曼,心里的不爽渐渐地在心里面蔓延开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真心对人,就可以换来坦诚相对,哪里成想对方恨不得一招制敌,引她入瓮。看来,关于合作的事,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苏曼也察觉到了唐西雅显而易见的敌意,她暗暗地在心里面懊恼自己的冲动。
她这一次出手,实在是太过于草率了。虽然在短期内可以让唐西雅绊跤,可是从长远打算来看,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益处,甚至还会失去唐西雅对她的信任。
两人都心事重重地来到了商场,前前后后比对了许多只镯子后,才勉强地挑选到了一只看上去比较相近的玉镯。苏曼又说了好些话来劝慰唐西雅,她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晚上,借着消食为理由,唐西雅在别墅外面一圈一圈地散步。此时已经是初冬了,风额外地刺骨,从耳边呼啸而过时身体会明显地感觉到一阵冰冷。她缩着脖子,扣扣索索地将外套拉紧了,任由风吹乱了她的发,将她的脑子吹得更加迷迷糊糊的。
她呆呆地看着白堡的院子里面种的树,树上稀稀疏疏地还剩下一些叶子,颜色或深黄或浅棕,似乎都在暗示生命的即将离逝。不过庆幸的是,春天一来,这里又将是绿意盎然的一片了。
看到这,唐西雅忽然有些感伤,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够迎来属于自己的春天呢?
她忽然感觉到肩膀处一沉,接着身子稍稍地暖和了不少,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眸子回过头去,对上了身后那双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原来,是他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外套。
万万没想到,在偶像剧里面会出现的情节,也会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唐西雅惴惴不安地将他给自己披上的那件外套裹紧,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你不必特地走一趟给我送外套的,毕竟天挺冷的。”
北烈寒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那神情比之呼啸的东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将手插进了裤兜里面,说道:“你要是感冒了,我可没时间照顾你。”
唐西雅瘪瘪嘴,只觉得自己真的是自讨没趣,她用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慢悠悠地说道:“放心啦,我要是真的感冒了,也不会麻烦你的。”
要是真的要他来照顾她的话,唐西雅想自己到时候肯定会吓得病马上就好了。
北烈寒精致的五官依旧是冷峻的,而他的目光在触及到唐西雅手上的镯子时,忽然又冷了几度。
他逼近唐西雅,语气不悦道:“我母亲送给你的镯子呢?”
唐西雅正想撒谎,可是转眼想到自己每次撒谎都会被对方无情地拆穿,反而还更加地尴尬,这一次,她干脆放弃了解释,直截了当地说道:“摔碎了,对不起啊。”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因为缺水而微微有些开裂的嘴唇,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北烈寒抓住了唐西雅的手,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镯子,语气里面有难以掩盖的失落:“我母亲送给你的礼物,你竟然如此不珍惜?”
唐西雅慌张地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很喜欢,我也很珍惜的。只是……只是……”
想到这里,唐西雅忽然之间就词穷了。
她总不能告诉对方,是他的小蜜打碎了这只镯子吧?
她可不想像电视里面的那些女人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天天勾心斗角,誓要挣个你死我活。
“怎么,找不到借口了?”北烈寒冷冷地笑了一下,看向唐西雅的目光竟然带了几分厌恶。
唐西雅只觉得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抬起那双因为恐惧而嚼满泪光的眼睛,脱口而出道:“真的对不起嘛,那只镯子很贵对不对?要是你生我的气,那我就赔给你好咯,反正我父亲有钱。”
说完,她自己都呆住了,再次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来。
她已经不是那个在父亲的宠爱下长大的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准确来说,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北烈寒依旧是冷冷的,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说道:“你打碎了镯子不过是因为不想成为我的女人,对么?”
唐西雅悄悄地退了几步,默然不语。
她不明白他这句话的道理,只是莫名地觉得自己此时的处境十分地危险。
北烈寒见到她不语,脸上的冷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凉到极点的冷漠,他扫了一眼唐西雅,说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当我的妻子,那我不勉强你。”
不知道为何,本来日盼夜盼地希望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可是当这句话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疼痛。
唐西雅弱弱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离婚?”
北烈寒眼睛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里面有明显的疏离:“从明天起,在外你的身份依旧是我妻子,在内你不过是一个女仆,直到还清了镯子的债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