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云笑了,眸色中竟带着些许欣赏:“你是第一个,能毫发无损地,躲过本郡主鞭子的人。”
至少,是她遇到的第一个。
“棋逢对手。”喻文墨嘴角微微勾起,举剑刺去。祁星云用鞭子缠住刺来的剑,使劲儿地一甩。却并没有甩出去,因为喻文墨拉住了另一头。
祁星云勾唇,回道:“彼此彼此。”言罢,撇开剑,那鞭子再次朝着喻文墨冲去。
二楼的祁钰夜,漫不经心的眼眸,看着楼底下的她们打得难舍难分,白皙的手指捻了一颗葡萄,丢入嘴中。
台下的人,看得却是心惊胆战。
这女子不简单啊!敢和京城小霸王对恃这么久。
突然,祁钰夜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台下,剑与鞭子同时飞了出去。那银光与红光交杂,竟一时闪了人们的眼。祁钰夜皱眉,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此刻却显得特别深沉。收起折扇,盯着那个叫墨白的白衣女子,看了半晌,若有所思。
喻文墨耸肩:“这该如何是好?”
这,自是指的那落于台下的剑与鞭子。
下台去捡么?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吧。祁星云沉思片刻,嫣然一笑:“赤手空拳又有何不可?”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喻文墨勾唇。够果断,她喜欢!她直接翻身跃起,一掌朝着祁星云打去。
祁星云侧身,拳头挥向喻文墨。掌风凛冽,使得脸上仿若被刀刺了一般的疼,风、轻吹。
喻文墨的面纱,掉落。祁星云嘴角势在必得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凝滞,这、这面庞,居然是!
也就是在那么愣神的一瞬间。喻文墨的手,优雅的、无声的,吻上了祁星云的脖子。
喻文墨,险胜。
祁钰夜不可置信的瞪大的双眸,祁星云她竟然输了?!自小在塞外军营里长大的娇蛮郡主,居然会输给一个、清楼的女支子!?
霎时间,台下爆发出如雷般的一片欢呼。自数日前,宁亲王从塞外归京,带来了他的独女星云郡主,京城便没有安宁过一刻了。
如今终于有人制服了这个小霸王,他们如何能不欢呼?
不知有谁,注意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面纱,喊了一句:“墨白姑娘,你的面纱掉了。”
顿时,台下所有的人,包括祁钰夜,目光都凝聚在喻文墨身上。
霎时,抽气声不绝于耳。
那是怎样美丽的一张脸啊,不论是倾城倾国、天人之姿、闭月羞花……用尽毕生所学的词汇,都无法描述那一刻入目的惊艳。喻文墨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内心有些无措,会不会、有人认出她?
她在京城认识的人,和露过的面都寥寥无几,应该不会……吧。
顿时,下面有人起哄道——
“花魁!花魁!”
“墨白乃是当之无愧的花魁。”
“墨白?你……”祁星云深呼吸一口气,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不甘和愤怒。就在喻文墨以为,她会生气地辱骂自己,抑或是当场点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祁星云却开了口,“愿赌服输,本郡主输了。”
上一刻还傲娇果断的女子,此刻,仿若焉了的黄花菜一般。
喻文墨一怔,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祁星云,她突然觉得,这个郡主虽然有些张扬跋扈,但却是一个敢作敢当、真性情之人,看来,祁星云也不是那么无脑,至少不会傻到在公共场合下揭人老底。
至少,比那些故作姿态的女子,要更合她的胃口一些。
祁星云似是觉得,这样有点儿丢脸,又故作狠气地补充道:“哼!你别得意,迟早本郡主会赢了你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哭鼻子。”
喻文墨禁不住微微一笑,松开了束缚在祁星云脖子上的手,拱手作辑:“承让了。”
“别跟本郡主说那些有的没的,说吧,你想要什么?”祁星云说道。
这让喻文墨愣了愣,眸子里满是疑惑。
什么想要什么?
随意的这么一瞥,祁星云似是看出了,喻文墨心中的不解:“金银珠宝,胭脂水粉,高官厚禄,本郡主都可以让皇叔叔许给你。”
原来,她说的是输赢的赌注啊。喻文墨瞳孔微缩,调侃一般的笑道:“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微微垂眸,喻文墨觉得自己除了银子就没有什么是缺的,但是太直白的说出口好像又有一点不太合适:“唔……不若郡主送我几间店铺可好?”
刚好再开几家连锁店。
话音落下之后,祁星云怔了怔,还以为,她会要黄金万两,土地万亩呢,原来,只是要几间店铺啊。不过,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几间店铺,也不便宜了。
“可以。”祁星云爽快地答道。
“祁、星、云!”突然一道饱含着愠怒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喻文墨闻声转头,眸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
好生俊俏的男子!长发被玉冠束起,腰间佩戴着一块羊脂白玉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走动而晃动,衣衫穿着简约又透露着大雅至简的土豪气息。
最最重要的是,来人居然是太子祁钰凡!
祁星云皱眉,在这个世界上,能这么直呼她的名字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说话声音还如此剑,定是祁钰夜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