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沉今天闲来无事,便去看了喻文墨做鲜花饼。倚靠在门旁,细细打量着认真做事的喻文墨。
她眸色里满是认真,发丝落于耳畔,遮了继续脸颊,更是显得小脸娇弱可人,但一想到她的行事风格,顾以沉暗暗地笑了笑。
喻文墨原先就被这炽热的目光打量的浑身不自在,而见如今他又瞧着自己笑了,奈何自己再怎么无动于衷,也觉得被盯得慌。
眼看着喻文墨有点无措的模样,顾以沉连忙移开了目光,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开启话题,道:“文墨,你怕是不知道,你做得这鲜花饼,可是人人都称赞说好吃了的。说起来,这花还是我陪你买的,怎么,也不见你分我一个尝尝?”
说到最后,有了些调侃的意味。
“你只是出了力倒没有出钱,自然没有你的份。”喻文墨毫不留情地说。
“那看诊的那些病人呢?有给他们当零嘴的那一份,怎么就没有我的了?”顾以沉像是纠缠不休。
喻文墨依旧反驳,道:“这不,你也说了,他们是病人,看你活蹦乱跳的,昨天晚上一整夜没个消停,少吃那一两口,估计还能活个七八百年。”
这是在……记仇?记他那天晚上太过火的仇?
顾以沉被她反驳得顿时哑了言,早就领会过她的伶牙利嘴了,着实让人有些头疼。瞧见他面上露出苦色,喻文墨收起了玩笑,“等出炉吧,要尝鲜,不急。”
原先还沉着的脸,听到这话,立马阳光明媚了起来,在一旁暗暗窃喜了。
做鲜花饼的工序不多,但重在精细,不一会儿,满溢着整个屋子的花香的鲜花饼出锅了。
鲜花饼,名副其实是花的形状,馅就是鲜花做的。
出炉之后,就连屋子各处,也充斥着鲜花饼的香。顾以初也禁不住,伸手去拿了一块,但是又被手上滚烫的温度烫得连忙丢进了嘴里,“哈哈”地直呼出白气。
“好吃吗?”喻文墨问道,眼神里带着连她都不曾发现的期许。
“嗯嗯,文墨姐姐的鲜花饼最好吃啦!”顾以沉笑得一脸的可爱。
外面是脆的,里面又酥又软,嘴里满是花的清香,顾以沉亦是毫不吝啬地赞美,“……嗯。”没有你好吃。
被夸赞之后的喻文墨不动声色,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嗯,意外的好吃呢。
寒冷的冬天,充斥着花的香,平静地又过去了一夜。
瞧见今天这难得的阳光明媚,顾以沉提出了回一趟弹丸村的想法,却又不肯告诉喻文墨要做什么,喻文墨只好放弃作罢,但想了想确实是要回去一趟了,便同意了。
回到了村里,将顾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安顿好了顾以初。
顾以沉把喻文墨带出门,一路上往着花林走,这一路走来,喻文墨便看见弹丸村里的少年姑娘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出行,个个还是正值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年纪,而他们的手上都有一折枝和一花。
喻文墨心里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默默地跟着顾以沉,应该很快就能揭晓谜底了吧。
到了目的地以后,是一片花林,周围许是成双成对的一男一女,脸上的神情像极了刚陷入蜜恋中的样子。
喻文墨心里暗暗想,什么时候弹丸村变得这么开放了?趁着顾以沉离开之际,喻文墨连忙向一姑娘询问了。
“姑娘你好,请问今天是在过节吗?”
姑过节?娘先是惊了惊,而后一副了然的样子,笑道:“哦,姑娘,你是外来的吧?那你可问对人了。”喻文墨刚想说不是,便急急忙忙地被她给打断了。
“在我们弹丸村啊,有这么一句话,折枝寄相思,顾名思义就是说,有情人在冬末临近初春折花栽树时,便会被保佑了,两人的爱情会天长地久的,这不,我们都来求个福愿,希望和自己的如意郎君美美满满呢。”
听姑娘这么一解释,喻文墨倒是什么都明白了。
只听姑娘又接着问:“想必你也是和你的如意郎君一起来的吧?那我可先祝你们好运了。”语毕,暧昧的朝她背后看了几眼,笑意慢慢地离开了。
喻文墨往后看,只见一脸满腔柔情,目光似水的顾以沉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的情意浓的化不开墨,看得直叫人脸红心跳。
顾以沉正想借着气氛,说些什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原本还温馨的场面。
“哟,瞧瞧这是谁呢?这可不是安陵镇混得风生水起的大夫喻文墨嘛,竟然还会想起弹丸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安陵镇正快活着呢,我们这小村儿,哪能供的下你这尊大佛啊。”话里直冲冲的火药味着实让人听了不爽,喻文墨朝声源处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童养媳。
小碧莲?
喻文墨没有急着反驳,神色依旧淡淡的,落在了小碧莲的眼里,那可就是高高在上了。
小碧莲恨恨地说:“如今谁不知道,你喻文墨不仅一手能治得了病人,一手还能做出可口的鲜花饼,只是不知啊,某些人,不懂装懂,装什么高深大雅的境界,委实看得人有些心烦。这花好好的,你说你闲的没事折它干嘛呢?”
小碧莲也是才来弹丸村没多久,自然也不知道折花寄相思的习俗,只是瞧着弹丸村那么多人来这个花林,她也来跟个风。
对于这样每次都是莫名针对,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的姑娘。喻文墨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