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你最好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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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别这么说,阿楠他其实很懂事。”唇角习惯性扬起一抹职业性的微笑,喻文墨对于客气的人向来也很客气,她礼貌的回答道。

  “唉,都是我,把他给惯坏了。”扔下这一句话,村长便进了厨房拿碗筷去了。

  等到村长的背影一消失在视线中。

  迫不及待的,童阿楠拉着喻文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把喻文墨推上了椅子,方才脸上的不安与委屈之色顿无。

  他就这么踮着小脚,肉乎乎的小手拿着筷子,把自己最喜欢的一道菜,夹到了喻文墨的嘴边:“文墨姐姐,吃这个,这个好吃。”

  他冲着喻文墨笑,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

  看着那沾着口水和菜汤的筷子,喻文墨下意识的眉心微蹙,虽然她不太喜欢吃别人的口水,但是,看着童阿楠的干净的目光,她心里又有些柔软,罢了,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喻文墨冲童阿楠笑了笑,摸了摸童阿楠的发顶,吃了嘴边他夹给自己的菜。

  顿时,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村长夫人的脸有些变了,喻文墨心里有些好笑,自己又没做什么,刘霜花这是做什么?玩变脸吗?

  很自然的,喻文墨当做没看见,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村长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和喻文墨的互动,心里有些憋闷,自己男人还向喻文墨道歉。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明明是这个喻文墨害的自己儿子,为什么要道歉?是喻文墨欠自己的才对。

  但是……看自己儿子似乎挺喜欢喻文墨的,村长夫人牙齿咬着筷子,心里又些气不过,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也不知道这个小蹄子是给阿楠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行,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受喻文墨的蒙骗。

  看着自家儿子乖巧贴心关切的动作,村长夫人拿碗的手有些颤。

  自己儿子从来没给自己夹过菜。

  喻文墨这个小蹄子是哪里来的脸?

  实在是忍无可忍,村长夫人重重的搁下了筷子,拉起童阿楠就把他往房间里拽:“阿楠,娘有些事跟你说。”

  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心照不宣的,喻文墨和小碧莲默默的对视一眼,难得没有剑拔弩张的互嘲互怼。而是各自的低下了头,心思各异。

  与此同时,房内。

  满腔怒火的村长夫人,无心刁难喻文墨,拉着自家儿子进了房间,开口就是质问道:“阿楠,你怎么还对喻文墨那丫头那么好!?娘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就是她害得你……”

  “文墨姐姐对我很好啊,是文墨姐姐救了我啊,娘,你忘了吗?”眨巴着那双如小鹿一般无辜湿润的大眼睛,童阿楠有些疑惑的回答,疑惑自己母亲为什么这么生气。

  木讷的孩子,自然不懂得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更是没有察觉出自己娘亲这么生气的原因。

  童阿楠这句“对我很好”,让乍一听这句话的村长夫人的脸有些扭曲。

  “阿楠,娘今天告诉你,喻文墨那个丫头是贱人,是个不要脸的臭女人,谁说是她救了你?是她害了你,就是她,害你差点就没了命!你最好离她远点,听到没有!?”

  越说情绪越激动,村长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丝毫没有顾虑到自己儿子的年纪还小,就对自己儿子大吼大叫,完全没了做母亲的自觉。

  她似乎是把对喻文墨的厌恶、反感……这些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饱含在了这句话里。

  童阿楠被吼的有些吓住了,也不知自己母亲是为什么吼自己,愣了一会,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娘……呜、娘亲为什么要吼阿楠,阿楠做错什么了吗?”

  村长夫人原本就烦躁,听见儿子的哭声就更烦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感觉心里有一团无名火,怎么也无法浇灭,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而这令人心烦头痛的哭声,更是火上浇油。

  粗暴的推了一把儿子,村长夫人字里行间尽是不耐烦:“别哭了,听到没有!童阿楠,是不是太久没用棍子,你皮痒欠收拾了!”

  肉肉的小手指无处安放,看着这样暴跳如雷的村长夫人,——娘亲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收死死的揪着衣角,童阿楠真的没再哭了,只是那偶尔响起的小声抽泣,显得格外的可怜无助。

  昼长夜短,冬天的夜总是显得格外的冷清,农村人本就休息的早,此时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喻文墨走在回顾家的路上,黑灯瞎火又凉飕飕的,有些悚人。

  喻文墨想了想今天在村长家发生的事情,其实自己应该庆幸,最后刘霜花没有再难为自己,不过看她火急火燎的拉着童阿楠进房间,喻文墨就觉得童阿楠过了今天,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有着那样的纯洁的笑容了。

  不过简单的打了几回照面和交道,喻文墨深知,村长夫人是那样蛮横的人,她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儿子,偏向她敌人的这一边?

  顾家距离村长家不远,不一会就到了。

  沉思间,喻文墨恍惚走到门口,不经意的抬眸,却意外的看见了一个守在门口的雪人。

  风雪迎面,刮得人脸疼。

  一道影子就这样伫立在门口,一动也不动。肩头、发尖尽是落满白雪。是谁这么无聊,在顾家门前堆一个雪人?

  难道是顾以初的大作?

  夜色浓如水一般的深沉,眯着眼走近的看了些许,喻文墨瞳孔微微一缩,这哪里是个雪人啊,这分明就是:““……顾、顾以沉?”

  她的话音里除了几分不确信,还含着几许震惊,喻文墨瞪大着眼睛看着顾以沉,他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是在等自己吗?

  我去,他这是等了多久?

  顾以沉动了动自己快要僵掉的身体,肩头的雪片滑落下去,却仍是沾湿了衣襟,他的目光,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喻文墨。

  “回来了?”有些疲惫的眼底,却闪烁着温暖的微笑,他轻笑着问。

  如此寻常却温暖的一句“回来了”,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的等候,喻文墨不得不承认,在听到顾以沉说道他在等自己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是感觉到很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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